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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从一首儿歌开始

2021-12-23叙事散文孙光新

从一首儿歌开始“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让老爷爷抱下来……”这首古老的儿歌,几乎成了经典,被一代又一代的孩子们传唱。即便现在生活在城市的孩子,也大都由他们的爷爷奶奶们教唱下来。至于这儿歌的来源,也没有几个人能知道,但也没有几个人想……
从一首儿歌开始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让老爷爷抱下来……”这首古老的儿歌,几乎成了经典,被一代又一代的孩子们传唱。即便现在生活在城市的孩子,也大都由他们的爷爷奶奶们教唱下来。至于这儿歌的来源,也没有几个人能知道,但也没有几个人想过,好奇的孩子也不去问,只是一遍一遍地、快乐地去唱: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可以想象,儿歌里的老鼠,是一个极可爱的调皮鬼,快乐、天真的孩子们都愿意把这小老鼠当作朋友。这个小老鼠,大约是在我们懵懵无知的幼年时期认识动物的开始。在孩子们眼中,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已不再单纯而具体地指向那个令人可恨的物类,而已经演变为一个象征性的符号了。由这个上灯台偷油吃的小老鼠,我们开始认识动物了,开始认识大自然中与我们共处的每一位邻居了。   老鼠,是我们非常熟悉的动物,也是我们人类的邻居,彼此的关系很不友好。至于这邻居的脾性,我们也都摸得一清二楚。这家伙虽然胆子很小,但手脚却又不是那么干净。一听到有点风吹草动,它们就会惶惶不安,溜之大吉。它们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目的单纯,无非是为了一口吃,为了活下去。但也正是为了这口吃,它们在土屋、田地里掏洞,咬破粮袋、粮囤,毁坏庄稼,使粮食大把大把地浪费掉。恨从中来,我们咬牙切齿。邻居也成了敌人。但这家伙行动机灵,我们赛不过它,它们一钻了洞,我们就没了法子。于是,我们只有动脑子、用心计,迫它们就范。但,自以为聪明的人,在对付老鼠上,法子用了一个又一个,可以说是费尽心机,结果并不理想。   大自然是公平的。在大自然里,任何物种都不可能无法无天、无所顾忌地由着性子胡来。当老鼠出来的时候,喵,喵……它的天敌──猫也就跟着来了。猫吃老鼠,就如同老鼠吃粮食,是一种本能、天性。仅猫的叫声,也会令老鼠四肢酥软、心惊胆战,活动、反应能力锐减。老鼠每次出洞活动,总是先在洞口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一番,以防发生意外、不测。它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猫。   虽然有了猫,也有了猫喵喵的叫声,但老鼠还得出来偷粮食。因为它们得生存。生存高于一切,生存的本能、饥饿的难耐,使它们忘记了害怕。当然,它们也会心存侥幸。可见,猫只能限制老鼠的活动,并不能完全控制老鼠,更不能消灭它。冥冥之中,是不是大自然的意思,因为老鼠也是大自然的孩子。但,人并不理会这些,凡是妨碍、破坏了自己眼前利益的,人就会想办法去消灭。为了能够彻底消灭老鼠,自以为聪明的人发明了鼠夹等器械。求成心切,又发明了药饵,将有毒的药涂拌在玉米粒、麦粒上,猫是不吃这东西的,但老鼠吃,药饵就只药老鼠了。但,猫却是吃老鼠的,猫不知老鼠吃没吃药饵,猫吃了中了药的老鼠,猫也死了。这是猫间接吃了药饵。或许,这是人在发明药饵时所没料到的;或许,为了除掉这心病,人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老鼠死了,猫也死了,这个死只是数量的减少。但,老鼠的繁殖力极强,猫却不行,结果数量急剧地减少的只是猫。现在的乡下,已很少见到猫了。偶尔有一两只,也是金贵的,都拴养,怕它走失,怕它吃中了药饵的老鼠,于是就喂它虾皮馒头、肉之类的食物。这样,猫就很少捉老鼠,或者,干脆就不捉老鼠了,连叫都懒得叫了,成了名符其实的懒猫、馋猫。不捉老鼠,也不叫的猫,对老鼠就失去了震慑作用。对老鼠失去了震慑作用的猫,不知还算不算真正的猫。或许,应该叫它宠物了。即便是这样的宠物,也是很少了,少得难以见到。   少了天敌,老鼠又猖獗起来,胆子都大的少见。白天,就是白天,它也敢在人面前溜来溜去,如入无人之境。其实,这家伙不太怕人,因为人不容易捉到它。现在,药饵也不好用了。上过一两次当之后,老鼠也就不再轻易地去吃那轻易到嘴的药饵了,那后面充满了杀机。经验是在实践中积累起来的。何况还有成仓的粮食,何必去冒险呢。   记得去年回乡下老家,在朋友家,见粮袋烂了,水泥地面上还有不少的粮食颗粒,像是老鼠活动的痕迹,但整个屋内却没有老鼠藏身的地方,不免感到有些奇怪,就问,看你家的地面全是水泥的,老鼠掏不了洞,粮袋怎么给老鼠咬了呢?朋友便苦笑着说,屋内是没有老鼠的,是从外面放进来的。我更是纳闷,哪有把老鼠放进来喂的。朋友把我领到门口,指着木门槛给我看。我这才发现,木门槛有被什么咬过的痕迹,忙问,是老鼠?朋友点了点头说,外面没粮食,老鼠饿急了,就想进屋来吃。门关着,进不来,就咬门槛(另有一种解释说是老鼠在磨牙),想法掏洞,边咬边吱吱地叫,叫得直钻耳朵。晚上刚刚睡下,就被老鼠吱吱地叫醒了,待下床开门时,老鼠就溜了。想关门回去再睡时,老鼠又溜了回来,再吱吱地咬,像是在同你玩游戏,你进它退,你退它进。为了能睡安稳觉,干脆打开门把老鼠放进来,让它随便吃,真是没办法。药饵呢?不吃,朋友摇了摇头,要是有只猫就好了。声音里,透着无奈。其实,村里还能有猫么。即便有,它还捉老鼠么。   老鼠如此厉害,卖药饵的也多起来。药饵多了,但老鼠更多。如此下去,不知还会听到关于老鼠的何样真实的奇闻?   存在的便是合理的。我不知这话正确与否。但无论何种存在,却又不是无节制的。不知老鼠的存在是否合理,不知大自然是否给了它存在的权利?但有一点,大自然给了它食物,但也给了它天敌。但它的天敌,也还有天敌……猫吃老鼠,老鼠吃粮食。猫的天敌又是谁呢?是不是就是制造药饵的人?从生物学上来说,猫吃老鼠是食物链关系。这个食物链上的任何物类,其数量是相对平衡的,达到了这个平衡,也就达到了某个生物圈的生态平衡。在这个生物圈内,缺一则不平衡,则使整个生物圈处于紊乱状态。正是在这个食物链上,急于求成的人们想随便加入人的意志,也就是想把这个食物链上的老鼠拿走时,这个食物链便被破坏了,也就破坏了相对的平衡。人之所以不惜一切代价去破坏这个食物链,目的就是消灭老鼠,保护粮食。可惜的是,事与愿违,在这个食物链上,减少的并不是人们痛恨的老鼠,而是老鼠的天敌──猫。   根据食物链原理,当生物圈的一个物种的天敌减少了,这个物种的数量就会急剧地增加,直到这个物种赖以生存的食物满足了不它们的生存需要时,它们便会因缺少食物而开始减少,从而再一次恢复原生物圈的生态平衡。照此分析,在猫→老鼠→粮食这个食物链上,按现在的生态状况,老鼠最盛,若要恢复原先的生态平衡,便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后果,或许,这个推理是荒谬的、不合逻辑的,但愿如此。或者就是我庸人自忧之。   老鼠是可恨的,它恶贯满盈,罪不容诛。我们这样说的时候,我们人类是否是已经以大自然的主宰自居了呢?但,问题是,大自然是不是就买我们的账?其实,大自然也只是把我们当作她怀抱中的一个普通物种而已,或许在她的眼中,我们与那个探头探脑的家伙并无两样。但,当我们在无所顾忌地为所欲为的时候,大自然眼中的我们,是不是就是我们眼中那可恨的老鼠呢?如果我们还有头脑的话,我们就应是大自然的众多儿女中的那位心地宽厚的长兄啊。

  “见孩子用大罐头瓶盛一只小老鼠,也许是女儿,小得让人心疼。小老鼠软软的,灰色的嫩毛棉花绒一样,似乎人的一口气就能吹没了。小老鼠会用前边的爪子忙活着擦嘴,小嘴粉嫩嫩的,搽了淡淡的口红一样,小爪子也嫩嫩的,粉粉的,婴儿的小手脚一样。我急忙喊,看憋死了,盖子上赶紧扎几个眼。可孩子早弄好了。孩子可不想叫小老鼠死了。有人说,用开水烫烫,看什么样。不,那孩子说。急忙就揣了走。大了可是祸害,大人说。可它现在还小着呢,孩子端着早就跑了。”
          ──《村庄·小老鼠》(2001.5《散文》)   读人邻先生的这文章的时候,耳边又回响起了那首儿歌: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让老爷爷抱下来……很是奇怪,这位不知名的作者何以把老鼠写成这么一个调皮、捣蛋而又可爱的小机灵呢?或许,作者就是宽厚的大自然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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