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上帝的面具
2021-12-23叙事散文房子
上帝的面具脚步声慢入深黑的小道,模糊的光中,我疑心前面有一片森林,或者是日光落下的田野,也可能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这仿佛一个巨大的面具,将我之外的一切笼罩在一个神秘的城堡内。知觉让我敏锐,如同看到,我前面的一个人,优雅步态和妖娆的身材,但……
上帝的面具
脚步声慢入深黑的小道,模糊的光中,我疑心前面有一片森林,或者是日光落下的田野,也可能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这仿佛一个巨大的面具,将我之外的一切笼罩在一个神秘的城堡内。知觉让我敏锐,如同看到,我前面的一个人,优雅步态和妖娆的身材,但她的表情,以及她此行的目的,我一无所知。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柔弱的人,极容易被外界诱惑,而又不得不敏感。比如,我提到的一个人的背景。和我在印象里产生的一种感应,“她”在那一刻让我想到了一个过去熟悉的人,只是我不能确定到底对应上哪一个。这中间有少年、青年、甚至接近中年所遇到的影子。产生这个近乎幻觉真实,我知道来自一种虚无却又实在的东西,那就是“情”。感觉,仿佛柔软如水、丰盛如草、无边如宇宙的一块领域。它滋生我,让我随时想起,也很容易忽略。但是这一切,又同时被罩在一张无形的面具里。 我相信这张面具来自一个神力无边的地方,姑且称它为上帝。我们其实都是这个上帝面前笨拙的孩子,因为内心一直寻找的东西,在这个如此众多的脆弱的人构成的强大世界里,每个人内心所渴望拥有的真实或者本真的东西,在现实面前又必然要遭受挫折,本能的自我的“保护”,在很多时候,让我们拥有了上帝分发给的面具。 人的一张面孔,具体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因此所产生的情爱领域,有一种可能是这样:爱情在她(他)的脸上,因了迷失而产生毁灭。这样的迷失,来源于面具本身的生动,或者只是眼睛和心灵在寻求感应的过程中,所期望达到的企图穿透的一种状态。因为人人都必然遭遇到的“情”。爱情产生于“情”。情是让人爱的,人人有情,自然人人有爱。爱本身是清晰的。又因了是人这块土壤上的水分和养料。人本身渴望这种滋润。而通常,获取的愿望被种种困境的限制,便在对其需求的欲望里,产生了要求。但又在很多时候不能正常得到,自然地产生其它的获取途径,比如“偷”。而付诸这样的行动,对人来说,因了隐秘的不外露的那么一种形式,具有了“刺激”,使得人在这个层面上,具有了快感和喜悦。大约“偷情”其本质和形式都因为具有创造性,而被人们所喜欢拥有。但是,所以偷,是因为我们借助了面具,撕开面具,便不再具有偷的性质。 我印象深刻的影视人物中,如张国荣的面孔,其道具的效果,具有巨大的迷惑力。我所找到的与他的面孔有关的词,诸如:诡异、神秘、睿智、敏感、清俊、死亡等等。他在一个电影里浪荡堕落,与喜欢他的几个女人纠缠不清。通过撩开故事的面具背景,看到他出生于一个风月女人,后又寄养给另外一个女人,前期这个女人不放开他,而后期是他不放弃寄养的女人。张国荣和寄养的女人之间,纠缠的症结落脚到,张想知道他的生母现在何处,而女人为了他的生母现在的生活,承诺不说出来。但张终于知道了生母的环境。电影通过这么一种方式,层层撕开一个人在现实生活中的面具,不断地呈现出我们所能感受到的真实。 进一步地说,活在戏中的张国荣,也活在自己的真实里。在一片暗淡的尘世底版上,张国荣曾经有过的出戏的笑,是瞬间的,自由的,形成了他面具生活的暴光点。 在心灵之外,这个来自我所感知的,无形的一种笼罩,于我所能找到的词,面具,其来源,具有庞大的渊源体系,几乎让我无法说破。有时候便觉得任何语言都显得多余。用面具的策略,让自己存在于这个社会,成为一个人,几乎必然的手段。 网络,可以让一个人“面对”另一个人,更自由更真实地表达内心的诉求。同时也可以进行相反的欺诈之行为。这是面具的双重作用。隔着屏幕这个巨大的面具,我们拥有内心的创造之梦,这个创造也必然具有新的性质,陌生化的、愉悦的、来自智慧本身,和由此带来的快感,甚至是一种对自己幻想事物的愿望的达成。 小说中惯用的手法,把人的面孔作为面具来运用。因为,现实过于强大,更多地时候足以毁灭我们内心所具有的真实。假设没有面具这个东西作为一种中间影象,作为一种隔膜和穿透的中间介质,我们可能因无法保护而被毁灭;相反地说,因为有了面具,在另外的情景中,我们同样也可能被毁灭。但这样的存在,都在于生存的策略。因为存在,而无法被拒绝。面具可以让我们隐退的勇气,重新生发出来。比如面具舞会,伪装的背后一颗充满欲念的心,也可能是另一种真实的呼唤。面具,从某一方面也意味着释放,让我们能更坦然地面对“情欲、自我、或生活的惧怕挣扎,与尝试突破”。 想起出入面具内外的张国荣,还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同性恋。这个问题被人反复地说了多年,成为一种被很多人谈起,并宽容着时尚。我也曾这样理解:“一种水仙情节,自恋的一种方式的温和和极致”。隔着许多传说,再通过影视给我们所再现的许多集合经验,我从张国荣这个点,想到:一个人把自己投放在另一种生活中——影视中的角色,演释自己的爱恨情仇,经历现实生活中不可能经历的许多东西,无非想通过世界给我们罩上的面具,发现更多的真实。而这些真实大都来自内心欲望的创造性的实现。尽管看张国荣落脚在戏里,但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在戏和人生两个界面的相互扩展中,张国荣,这个典型地撕碎面具的人,他的自恋与自弃的反差,与在自身上的重合,最后导致了个人命运的殊道同归。这样的张国荣,因为不愿意被上帝的面具罩着生活,也或者说被影视里的角色舍弃在一种漂泊的异乡里,找不到了回家的路。 在很多时候,现实给我们造成的突然袭击和震惊体验,比想象的世界更充满趣味和荒诞。现实,在我们遭遇的不期而然的创伤中,更多给我们谎言的假象。所有的虚构不过是接近于真实,制造幻象。我们相信,艺术是谎言构成的真理,充满面具的色彩。我们描述现实,无非描述人类的行为和人性的复杂性。比如,暴力和性是消费社会使用的伎俩,暴力和性不断再度出现,成为至今仍魅力四射的虚假幻象,一种迷惑人心的美学。带上心灵的面具,来面对“暴力如何使人异化,极权状况下人如何堕落”。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策略。 有人在爱情里或者在撕碎人世照在他面孔上的面具之后,放弃了生。我也曾面对一张记忆中的面孔这样想:她异常清秀,目光深邃,走进这张脸,就会有一种迷药在引诱,我想人如果有一种情爱是这样的,那他的彻底,便是一种毁灭,因为穿透这个迷惑,是另一种死亡的虚有。正如许多小说描述过的,面孔是人的一个面具,要找到这个来源,那我们要虚拟这个真实的存在。 梦境,来自于现实。来自于我们的内心,内心不可抗拒,对真实有着深刻的眷恋。毫无疑问,我对这个梦境,感到了不可言说的忧虑。时至今日,我仍然找不到产生这样梦境的因由,其实,我以为自己是不足以把自己的生交付于行动的死。不可以过分依赖想象的,把自己交付于想象后的关于虚无的清醒。这犹如在生死两边的相互观照,很多启示,同样也给我们很多发现。《胭脂扣》这个张国荣演绎的电影就可以诠释这个指向,提供了从死看生,和从生看死的态度。不了解死,对生的感知必然有着其残缺。 在人生变化多端的路上,有一种启迪是这样的:无论心灵流浪多远,倦了,它就要回来。回到一个可以安稳的地方。或者我们给这个地址一个名字,叫灵魂的家。而张国荣的死成了他的在影视戏的一部分了,他将自己和作品的自己合二为一,成为了一种相互的诠释和左证。张国荣像人们说的那样:“有一种鸟,一生只能有一次落地,就是它死的时候”。 因为有着睿智的穿透死亡的目光,看透死亡的伎俩,我们常能站在面具之外,洞穿那些内外的东西。同时,我们看到,张国荣的死,以其对生命的终结性的盖论,为人提供了穿透上帝的面具,对人世进行了的理解上的完整性。死亡也如春光乍泄,将世界的面具照亮,将人世缺失的一部分黑暗照亮,给读者和观者,一个更全面了解、感知的目标和方向。 2006年4月17日
脚步声慢入深黑的小道,模糊的光中,我疑心前面有一片森林,或者是日光落下的田野,也可能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这仿佛一个巨大的面具,将我之外的一切笼罩在一个神秘的城堡内。知觉让我敏锐,如同看到,我前面的一个人,优雅步态和妖娆的身材,但她的表情,以及她此行的目的,我一无所知。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柔弱的人,极容易被外界诱惑,而又不得不敏感。比如,我提到的一个人的背景。和我在印象里产生的一种感应,“她”在那一刻让我想到了一个过去熟悉的人,只是我不能确定到底对应上哪一个。这中间有少年、青年、甚至接近中年所遇到的影子。产生这个近乎幻觉真实,我知道来自一种虚无却又实在的东西,那就是“情”。感觉,仿佛柔软如水、丰盛如草、无边如宇宙的一块领域。它滋生我,让我随时想起,也很容易忽略。但是这一切,又同时被罩在一张无形的面具里。 我相信这张面具来自一个神力无边的地方,姑且称它为上帝。我们其实都是这个上帝面前笨拙的孩子,因为内心一直寻找的东西,在这个如此众多的脆弱的人构成的强大世界里,每个人内心所渴望拥有的真实或者本真的东西,在现实面前又必然要遭受挫折,本能的自我的“保护”,在很多时候,让我们拥有了上帝分发给的面具。 人的一张面孔,具体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因此所产生的情爱领域,有一种可能是这样:爱情在她(他)的脸上,因了迷失而产生毁灭。这样的迷失,来源于面具本身的生动,或者只是眼睛和心灵在寻求感应的过程中,所期望达到的企图穿透的一种状态。因为人人都必然遭遇到的“情”。爱情产生于“情”。情是让人爱的,人人有情,自然人人有爱。爱本身是清晰的。又因了是人这块土壤上的水分和养料。人本身渴望这种滋润。而通常,获取的愿望被种种困境的限制,便在对其需求的欲望里,产生了要求。但又在很多时候不能正常得到,自然地产生其它的获取途径,比如“偷”。而付诸这样的行动,对人来说,因了隐秘的不外露的那么一种形式,具有了“刺激”,使得人在这个层面上,具有了快感和喜悦。大约“偷情”其本质和形式都因为具有创造性,而被人们所喜欢拥有。但是,所以偷,是因为我们借助了面具,撕开面具,便不再具有偷的性质。 我印象深刻的影视人物中,如张国荣的面孔,其道具的效果,具有巨大的迷惑力。我所找到的与他的面孔有关的词,诸如:诡异、神秘、睿智、敏感、清俊、死亡等等。他在一个电影里浪荡堕落,与喜欢他的几个女人纠缠不清。通过撩开故事的面具背景,看到他出生于一个风月女人,后又寄养给另外一个女人,前期这个女人不放开他,而后期是他不放弃寄养的女人。张国荣和寄养的女人之间,纠缠的症结落脚到,张想知道他的生母现在何处,而女人为了他的生母现在的生活,承诺不说出来。但张终于知道了生母的环境。电影通过这么一种方式,层层撕开一个人在现实生活中的面具,不断地呈现出我们所能感受到的真实。 进一步地说,活在戏中的张国荣,也活在自己的真实里。在一片暗淡的尘世底版上,张国荣曾经有过的出戏的笑,是瞬间的,自由的,形成了他面具生活的暴光点。 在心灵之外,这个来自我所感知的,无形的一种笼罩,于我所能找到的词,面具,其来源,具有庞大的渊源体系,几乎让我无法说破。有时候便觉得任何语言都显得多余。用面具的策略,让自己存在于这个社会,成为一个人,几乎必然的手段。 网络,可以让一个人“面对”另一个人,更自由更真实地表达内心的诉求。同时也可以进行相反的欺诈之行为。这是面具的双重作用。隔着屏幕这个巨大的面具,我们拥有内心的创造之梦,这个创造也必然具有新的性质,陌生化的、愉悦的、来自智慧本身,和由此带来的快感,甚至是一种对自己幻想事物的愿望的达成。 小说中惯用的手法,把人的面孔作为面具来运用。因为,现实过于强大,更多地时候足以毁灭我们内心所具有的真实。假设没有面具这个东西作为一种中间影象,作为一种隔膜和穿透的中间介质,我们可能因无法保护而被毁灭;相反地说,因为有了面具,在另外的情景中,我们同样也可能被毁灭。但这样的存在,都在于生存的策略。因为存在,而无法被拒绝。面具可以让我们隐退的勇气,重新生发出来。比如面具舞会,伪装的背后一颗充满欲念的心,也可能是另一种真实的呼唤。面具,从某一方面也意味着释放,让我们能更坦然地面对“情欲、自我、或生活的惧怕挣扎,与尝试突破”。 想起出入面具内外的张国荣,还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同性恋。这个问题被人反复地说了多年,成为一种被很多人谈起,并宽容着时尚。我也曾这样理解:“一种水仙情节,自恋的一种方式的温和和极致”。隔着许多传说,再通过影视给我们所再现的许多集合经验,我从张国荣这个点,想到:一个人把自己投放在另一种生活中——影视中的角色,演释自己的爱恨情仇,经历现实生活中不可能经历的许多东西,无非想通过世界给我们罩上的面具,发现更多的真实。而这些真实大都来自内心欲望的创造性的实现。尽管看张国荣落脚在戏里,但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在戏和人生两个界面的相互扩展中,张国荣,这个典型地撕碎面具的人,他的自恋与自弃的反差,与在自身上的重合,最后导致了个人命运的殊道同归。这样的张国荣,因为不愿意被上帝的面具罩着生活,也或者说被影视里的角色舍弃在一种漂泊的异乡里,找不到了回家的路。 在很多时候,现实给我们造成的突然袭击和震惊体验,比想象的世界更充满趣味和荒诞。现实,在我们遭遇的不期而然的创伤中,更多给我们谎言的假象。所有的虚构不过是接近于真实,制造幻象。我们相信,艺术是谎言构成的真理,充满面具的色彩。我们描述现实,无非描述人类的行为和人性的复杂性。比如,暴力和性是消费社会使用的伎俩,暴力和性不断再度出现,成为至今仍魅力四射的虚假幻象,一种迷惑人心的美学。带上心灵的面具,来面对“暴力如何使人异化,极权状况下人如何堕落”。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策略。 有人在爱情里或者在撕碎人世照在他面孔上的面具之后,放弃了生。我也曾面对一张记忆中的面孔这样想:她异常清秀,目光深邃,走进这张脸,就会有一种迷药在引诱,我想人如果有一种情爱是这样的,那他的彻底,便是一种毁灭,因为穿透这个迷惑,是另一种死亡的虚有。正如许多小说描述过的,面孔是人的一个面具,要找到这个来源,那我们要虚拟这个真实的存在。 梦境,来自于现实。来自于我们的内心,内心不可抗拒,对真实有着深刻的眷恋。毫无疑问,我对这个梦境,感到了不可言说的忧虑。时至今日,我仍然找不到产生这样梦境的因由,其实,我以为自己是不足以把自己的生交付于行动的死。不可以过分依赖想象的,把自己交付于想象后的关于虚无的清醒。这犹如在生死两边的相互观照,很多启示,同样也给我们很多发现。《胭脂扣》这个张国荣演绎的电影就可以诠释这个指向,提供了从死看生,和从生看死的态度。不了解死,对生的感知必然有着其残缺。 在人生变化多端的路上,有一种启迪是这样的:无论心灵流浪多远,倦了,它就要回来。回到一个可以安稳的地方。或者我们给这个地址一个名字,叫灵魂的家。而张国荣的死成了他的在影视戏的一部分了,他将自己和作品的自己合二为一,成为了一种相互的诠释和左证。张国荣像人们说的那样:“有一种鸟,一生只能有一次落地,就是它死的时候”。 因为有着睿智的穿透死亡的目光,看透死亡的伎俩,我们常能站在面具之外,洞穿那些内外的东西。同时,我们看到,张国荣的死,以其对生命的终结性的盖论,为人提供了穿透上帝的面具,对人世进行了的理解上的完整性。死亡也如春光乍泄,将世界的面具照亮,将人世缺失的一部分黑暗照亮,给读者和观者,一个更全面了解、感知的目标和方向。 2006年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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