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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再见了,广州。

2021-12-23叙事散文江南笑

(1)这样的一个夜里独自一个人听着曾经那些熟悉的音乐,却无法让自己的思维平息下来。不知道已经成为了记忆的广州和生活在广州这座城市里的她此刻是否已经都悄然地安睡。希望广州和她此刻都已经安然地睡了,一个人。突然之间发现在她离开后自己很喜欢在这……
(1)   这样的一个夜里独自一个人听着曾经那些熟悉的音乐,却无法让自己的思维平息下来。不知道已经成为了记忆的广州和生活在广州这座城市里的她此刻是否已经都悄然地安睡。希望广州和她此刻都已经安然地睡了,一个人。   突然之间发现在她离开后自己很喜欢在这样的深夜一个人泡在网吧里。或许是自己害怕孤独,想像动物那样和一个属于自己的群体聚集在一起。然而孤独却依旧冲坼着自己生活中的一切,包括我一直空白着的梦靥。一直都是。在记忆面前我乱了方寸,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叫做堕落,或许自己真的就已经开始堕落了,不为任何人,只为那个一直被记忆戏弄着的自己。   可以说我算的上是一个自私的人,自私的不愿意将那些穿插在自己生命中的某些人和某些事情忘记。记得要忘记,世界上或许只有生活在空白里的人才是幸福的,什么都不用去说、什么都不用去做、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理。可是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做到,似乎永远也做不到。我愿意去记忆,记得那些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曾经,哪怕这份记忆是最最疼痛的我也愿意。 (2)   记忆里的广州应该是一个灯火阑珊的城市。我一直在远方默默地为广州这座城市祈祷,因为这座城市里生活着我最爱的人。我不是上帝最忠实的信徒,可是我背叛了我自己。我拿自己的尊严作为赌注,为的就是能让上帝善待广州、善待这座城市里那个我最爱的人儿。上帝最终还是原谅了我这个赌徒,它让我一次又一次的能在电话里听到广州这座城市的呼吸、以及我最爱的那个人的笑语。我很满足。   于是我开始感激上帝,只是我依旧不是它忠实的信徒。午夜里,看着电脑肮脏的显示屏我暗自发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应该是叫做执着,还是应该叫做固执。回想着那一幕幕几经流失掉的曾经,于是我发现自己已经悄悄地苍老了。无数个夜晚我和她一起度过,无数次她让我感觉到了广州这座城市熟睡后的鼻息。无数次我独自躺在床上反覆着,我在想自己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喜欢广州这座城市?我的想法是很完美的,我喜欢广州、也喜欢她。不过我喜欢广州的前提是她生活在这座城市,她若不在广州了那么我想自己就会对这座城市完全失去知觉。这座城市在我的记忆里也就成了一个躯壳,没有任何留恋的价值。   我点燃一支烟叼在唇上,任飘渺的烟雾在午夜的网吧里弥散、扭曲、消失。泪水慢慢地模糊了我的双眼。模糊的视线里依稀还残留着她模糊的容颜,绝美、靓丽。我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是否此刻已经就快要将她忘记?我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我绝对不可以把她忘记。如若忘记了她,那么我想自己永远也不会再原谅我自己。还清晰地记得和她一起玩游戏的时候她耍赖的模样,动情的眼神让我完全融化在她无尽的温存里。可是我愿意这样,愿意这样在感情上成为她的俘虏。 (3)   日子依旧在延续,城市在变,心也在变。人也在变。广州这个城市里阑珊的灯火告诉我:广州的一切时刻都在改变着,如今的一切都变了。广州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广州、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她。我不会再去相信上帝,我要诅咒它。诅咒它对我的背信弃义。它让我崩溃、堕落、失望、甚至绝望。   在某个安静的角落广州这座城市在随着记忆一起渐渐地发霉、腐烂。我所生存的空间里到处都充溢着记忆腐烂后的恶臭,我眩晕、呕吐。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怪不得别人。因此我必须要自己去面对、去接受一切对我的惩罚,这些我都低下头颅默认了。我不会去责怪任何人,也没有资格去责怪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突然之间发现心脏里有种被灼伤的疼痛。我蜷缩在网吧洗手间的某个角落里一个人抱着头独自去忍受着这份疼痛。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点上,疼痛没有得到缓解,甚至加剧。我打开洗手间的水龙头,在这样一个冰冷夜里用冰水淋湿了自己的头发,感觉到冰凉深入到骨髓。对着镜子,胡子满脸都是,感觉到此时的我就像是一个可怜的乞丐。我在乞讨,希望通过乞讨能够得到某种宽恕。只是无论我怎么努力,这希望得到的那种宽恕都不会降临。或许此刻的我已经成为了全世界的敌人。或许又不是。我很矛盾。 (4)   2005年的这个秋天,我和她主演的这场戏终于趋近于落幕。导演是谁?没有人知道。她走了,我也走了。只是她是向左边的方向去的,而我却是向右。模糊了的视线里我已经全然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再回来。我对她说:请你让我保持着记忆中的你永远是微笑着的。她没有说话。我等了很久,一直到她的QQ图像变成了灰色的时候我才离开。我对她说了最后的一句话:再见。   洗手间里,灯光苍白。瓷砖惨白。这两种特有的白色相互的交织在一起,掩映出了我那张颓废的脸。我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用力的呼吸,我害怕自己会就这样悄悄地死去。对着墙壁上挂着的那块镜子我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我在想这个时候怎么还会在自己的心里存在着恐惧?这个时候应该是不会存在着任何恐惧因素的。就算是面对着死亡我也应该保持着微笑。   洗手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用瓷砖拼装成的画,厚重的色彩有如荷兰的那个习惯于使用厚重色彩作画的孤独男人梵高。画面上有一个男孩子手里拿着一张很薄的刀片,他用刀片割开了手腕上的皮肤。他不是在自杀,他只是在用一种更加剧烈的疼痛来替代此刻自己内心里的疼痛。窗外有点点昏淡的路灯灯光被树木的叶子肢解的支离破碎,透过洗手间的窗户那些支离破碎洒在了男孩那张颓废的脸上。他说:再见了我最爱的女孩,再见了我最爱的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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