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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北风向北》(系列篇)

2021-12-23叙事散文四夕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9:42 编辑

《北风向北》文/四夕无意当中翻到’94北京诗歌创作研讨会的荣誉证书。有一种怀念或是想念的感觉莫名地涌出,缘由诗歌缘由北京。我在94年12月份去了趟北京。……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9:42 编辑 <br /><br />《北风向北》
文/四夕
  无意当中翻到’94北京诗歌创作研讨会的荣誉证书。有一种怀念或是想念的感觉莫名地涌出,缘由诗歌缘由北京。我在94年12月份去了趟北京。那时,我喜爱诗歌,常写一些莫名的句子,静候缪斯之神的亲近,那年我写了两组大题材的诗,叫做《中国农民》和《中国文学》。现在翻阅那两组诗实在是幼稚(诗收录诗集《在春天的日子里》),当时我就把这两组诗寄给诗刊社的李老师,不久就收到由《诗探索》和《中国现代诗》举办’94北京诗歌创作研讨会的邀请信。怀着一份巴盼成功和对诗虔诚的心,在12月8日由父亲送我到武汉,参加了12/11-12/16为期五天的北京这行,其间的事及人让我常忆起……
1)上衣
  父亲对于我此次北京之行是很激动的。在他眼中北京是个神圣之地,他曾向往过,自已却没出去,现在自已的儿子就要上北京了,而且是去学习,参加北京的研讨会,这让父亲兴奋好几天。在临行的时候,父亲特意上街给我买了个提包,在收拾衣物的时候,父亲说,要不,上街置办一件新衣裳吧,上趟北京不容易,总不能让北京人笑话这皱巴的衣裳……父亲说这话的时候,我没吭声。那时我想得更多的是到北京之后,如何找到开会的地方------石景山xxxx军招待所。
  下午,父亲骑着自行车,载着我去了街市。花了三拾几块买了件上衣,是件橙色的马甲衣。上北京我就是穿关那件衣裳的,后来由于挤火车挤公交,到招待所的时候已开线了。第二天,我在诗友陈东坡的陪同下,到苹园果地铁附近的超市花了伍拾块,买了件暗红色的石棉袄。呆在北京那些天,我穿着那暗红色的棉袄去天安门看升国旗、去毛主席纪念堂、去十三陵、去香山……回来之后,这件暗红色的石棉袄我一直穿到大学毕业,而父亲买的那件马甲被母亲缝好之后,我没穿几次就搁柜了!
2)买票
  父亲和我到武昌火车站买车票的时候,我看见卖票窗口写有“军人、记者优先”的字样。就告诉父亲,说我也有个记者证,现在想起来实在是有些可笑,我那还自已的记者证会管用呢,就排着好长的队,把证件递进窗口,人家拿瞅眼就说不管用。我摸蹭半天吱唔说怎么就不管用呢?背后的人急了,问我还要不要买票。票当然是要买的,父亲说不管用就不管用啦,他让我先把票买了。在我犹豫的时候,背后插进来一个女的,让我顺便给捎一张。她说她要张下铺,当时说实在的,头次坐火车还真不知道火车还分什么上铺、中铺、下铺。
  售票员问我买什么票时,我说买个睡的票。
  什么铺!售票员又问了句
  我想起那女的要下铺,就想起寝室里的高低床。上铺。下铺。同学们有这样的叫法。我想火车大概也是这样分的吧,在售票员问什么铺之后。我十分爽快地说,就一个上铺,一个下铺吧。
  等我上了火车,才明白火车还有中铺。而最好的铺也是下铺,中铺次之,上铺最为差劲。下面茶杯腾出的热汽就在头顶徘徊着,你坐着还得把头低下来,时不时扑鼻的泡方便的味刺激着你,难过着呢!
3)华师大
  火车是12/9日上午十点多的。
  我有个堂叔在华中师范大学念书,父亲把我送到他那里,交代几句就急急地赶车回去了。下午,堂叔没去上课,说是我头次到武汉,就带我逛了趟武汉长江大桥,然后坐了坐电车。快到吃饭的时候,堂叔领我去他们寝室拿餐具,下楼的时候碰见他的辅导员,一个二拾七八的小伙子,黑边的眼镜看上去很有知识的模样。他指着我问堂叔,这小孩是谁。堂叔告诉了他,末了还补充了句,说我是去北京开会的,还说我写诗歌的。当时,我看那辅导员老师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框,哦了一声就走了。
  就餐的食堂特别大。堂叔告诉我像那样的食堂,华师大有好几处呢。
  头顶那吊灯发出白白的光,排列整齐的方桌一些早到的学生早已围在了一起,而靠东是一字排开色香味全的菜肴,我跟堂叔排在队伍中间,捏着饭票,听着前面后面陌生大学生们的嘻笑声。我还记得那天堂叔给我买了份粉蒸肉。
  吃过饭,我跟堂叔在校园里转了转。因为是十二月,那从桂子山徘徊的风愈来显得陌生,三三两两的青年学生,或牵手或倚偎或小声细语或蹦跳。堂叔的寝室是栋二层高的旧式楼房,顶上铺瓦,走廊上空挂着白炽灯,扶手不是今天这种铁栏杆,它是砖砌起来的半人高的穿孔墙。
  十几平方米的寝室放了好几张高低床。因为堂叔告诉他的同学,说我是写诗的。寝室里有好几个人就来了话题,他们问我顾城的诗“黑夜给我了黑色的眼睛,我却要用它寻找光明”是什么意思。我不记得当时我是如何回答的,不过,多年之后,我还记得那个晚上的情形,窗外有风,高低床时不时钻出一个头来,讨论着什么,或诗或人!
4)编辑:田毅
  田毅,是《中国现代诗》的编辑,土家族诗人。笔名:铜车。一副黑边的眼镜让田毅看上去很是深沉,勾出诗人的气质!
这是我尚能记住的一些,在北京开会期间他送过我一本诗集《尘埃》,封面是古铜色的。
  认识田毅老师是必然,但也是偶尔的。从地铁苹果园站出来,依来函所说的乘车路线,我坐上380号公交车,一上车我就跟买票的师傅说我要到石景山,让他到的时候告我一声。师傅是很爽快应允的,这让我感受到北方人的豪爽。我真为此庆幸时,坐在我背后的一个年青人说,到时你跟我下车吧,你去石景山是吧?我点头说是。
  年青人就是田毅老师。到了石景山,我下了车,田毅让我跟他走。我觉得这人有些反常,就反问他,干嘛跟你走,我说我们又不相识。
  田毅说,你是来开会的吧,我是那里的编辑。
  我一听就是一怔,我说你怎么就知道我就是过来开会的呢。
  田毅笑了笑,说,我就看出来了,直觉。
  最后,我才知道那天田毅老师刚从河北出差回来,他是 《中国现代诗》的编辑。到了招待所,田毅老师又领我去认识了主编老师李华,还有另一些诗人,我把带过去的诗稿交给了田毅老师。之后,我们联系了一段时间,后来就断了。
5)诗人:陈东坡
  陈东坡也是那次诗歌创作改稿会的学员。来自四川昭觉,当时还在教书,听说后来提到学校领导位置了。我是125寝室第二个报到的学员,第一个是来自贵州的壮族诗人(名字给忘了,一脸的络腮胡子一副大眼镜),陈东坡是第三个报到的,我记得我刚收拾好,陈东坡提着包让服务员引进来了。
  个头不高,但好说好动。这就是我对诗人陈东坡的第一影像。记得当时他拿诗人这名词说了个笑话。陈东坡跟我们说,临出门的时候,他跟他母亲说,妈你知道嘛,你是诗人的母亲,你伟大着呢!他母亲不解地反问东坡,我不私人的母亲,难道还是公家的母亲?陈东坡说完这笑话,一下子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短短的几个小时相处,我们就无话不谈了。
  当天下午,我们先到的三个就到石景山周围转了转,回招待所的路上,陈东坡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一斤油炸小鱼,我们三个每走每吃,很香且可口。
  回到招待所,我们寝室第四个学员到位了,是湖北浠水人,笔名贾梦真,据他自已说他崇尚红楼梦的贾宝玉,他又要梦想成真,所以取了那么个笔名。那次改稿会四川的诗友来的比例是比较多的,有成都某大学的女学生,还有开修理厂的个体。当天晚上,我们串联各寝室,相邀去爬招待所后面的山,黑黝黝山透着冬天的寒冷,因为兴奋的原因,我们不觉得冷。在山上,陈东坡起兴给大家朗诵诗歌……
  12/11是报到的最后一天,想想呆在招待所没什么事。我和陈东坡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跑了出去,沿着长安街一路小跑,呼着清新的空气,到天安门去看升国旗。七点一到,随着国歌的奏响,五星红旗冉冉升起,我还记得东坡眼睛湿润着说了这么一句,北京人真幸福,可以天天到天安门看升国旗!
  12/11那天,我跟陈东坡是充实的,我们利用有限的时间看了十三陵水库和十三陵陵墓,去了亚运村……拍了三卷胶卷。
  我之所以常想起陈东坡,除了在北京我们走得最近之外,关键是我们各自返回家乡后,还保持着联系,虽说时间不长,但较其它诗友而言是最长久保持联系的。我们还尝试着做过生意。陈东坡所处的大凉山羊比较多,所以羊制品的东西特便宜,上大学的时候我就跟陈东坡说,我们那里的羊毛毯很流行,但是很贵。陈东坡说他们那羊毛毯便宜着呢,一床才百把块。我就让陈东坡寄了床过来,准备试试市场,结果经验有限。生意泡汤了。倒是拖了陈东坡个把月的帐,还是父亲催我邮去钱款的。
  接下来,我就是找工作,忙于生计与陈东坡联系少了。到今天完成少去了联欢系。想想实在是可惜。算起来,陈东坡今天也快三十七、八了吧,95年年初陈东坡结的婚(当时他寄了张结婚照给我,他老婆是少数民族的漂亮着呢),小孩子怕也有七八岁了吧!
  时间流水一样,也不知诗人陈东坡的诗还写不。我记着他的一句话,有缘再登天安门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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