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偿还母性之火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3:19 编辑 <br /><br />　　偿还母性之火
　　第一章
　　A
　　那些个寒冷的冬日的下午你还记得吗？穿着灰白羽绒服的你推着那辆红色的自行车走出院门，我就在一滴滴数着时间。于是，苍茫的黑色道路上，你看我骑着车飞驰而过，看我将一个信封一下塞到你迟疑不决的手里。
　　天知道，我数着时间时你去做了什么，看不到你的影子，我就重新将路走回来。
　　那样一个冬天，没有阳光、希望与温暖的我，几近死去了，在苦苦的为自己的生存作最后一息努力。
　　我写诗：杨晓晓是一种什么样的物质，让我颠沛，让我疯狂；你是氧气，可为什么要掺入空气，而我又不能停止呼吸。
　　我写诗：有一天冲进你的屋子/拉起你的手就跑/让13亿中国人民都知道/说自己再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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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饥饿的孩子拚命地吸吮着母亲的乳汁，尽管母亲那样的瘦小，尽管母亲不知道自己就是母亲。
　　B

　　而这种亲情的责任是时代的赋予，是荒漠人世、人类不复灵魂的赋予。在这种灾难面前，我太渺小，在母性的教导里，我太稚弱。你知道吗，在那片万古不复荒无人烟的沙漠上，你牵着我的小手在走，在漆黑的看不清一点道路的夜晚，你扬起修长的手掌，给我指点天际明亮的星星。
　　你说：让妈妈陪着你，我们一定会达到。
　　C
一个单纯干净的女孩子没有乳汁，她自己还是一个没有站直的孩子，但我不管这些。既然你一开始就是火焰，就应该给我以温暖。你出现在我的前方，就是我的目标、我的希望、我的方向。你不再能让我痛苦的生，就亲手杀掉我，让我幸福的死吧。
　　D
　　我们不讲从前，从前太遥远，从前多是历史。你从生命的长河里向我走来，给我布置下灾难。你首先进入到我的梦中，俘获了我的思想，然后在现实中来到我的面前，给我投来陌生的目光。
在真实的梦里，你说：我爱你，像自己的父亲和孩子，在生活里面，你说：你这个陌生的男人。生活与现实都在我的梦里。我的痛苦与真实也都在我的梦里，无人问津，无人思考。
　　E
　　 不，我没有停止向你进发的脚步，你已经在梦里走远，我还在拚命的追赶。那个母亲已经消失，但杨晓晓没有消失，杨晓晓已经消失，我的母亲仍在招唤。
　　母亲说：我并没有放弃你，我生育的孩子，只要你仍然纯净，就可以来到我的面前。只要你不放弃理想与真理，你就是母亲依然热爱的孩子。
　　F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是你的孩子，但我已经坚强，已经开始像一个男人一样走路。不信，你就敢于看一下我的目光，你就像犯一个永久的错误，认识一下我的思想。你知道我还在一个人默默地走路，一个人在默默地在没有人的地方，认真地用思想想你——
我在你到来以前存在，你是否在我离开后到来？
　　作这一个俗常的人和另一个俗常的人，我不可饶恕自己的罪责。作为一个圣者，我的行为还太怯懦。我不知道，我的生的时间里，还有没有洗涤罪恶和摆脱怯懦的机会。
　　G
　　不，真的不，我知道我的真切的现实，根本无法干预你现实的现实，你的现实太短暂而且真实。我不要你的真实，只要带你的灵魂去走，去到另一个国界，另一个人类，另一个真实的存在。我正在以最亲近的姿势离开你，向你越走越远。谢谢你在用友好的形态一直送我。
　　H
　　我走时，你只能看到我的背影，我走后，你只能看到我那些文字的灰烬，只能靠梦里的呼吸听到我的声音。如果你梦中见到我一次，那是我来到从前的生活里，来看你，我在重复那些伤害和爱戴。我真的在走了，你看我的目光已经那样深切，那样已然离开一样的虚假和柔和。
　　第二章
　　A
　　“人”的两脚在下，头颅在上，目的是要回到原来的天国。人这个字没有，这种生灵也没有，世界之上，原本只有神与魔。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母亲，母亲每天教我们学习法理，去维护一个做神的标准。五彩的祥云飘动着，飘渺的音乐缓缓响彻，吹奏的管弦的兄弟看身着霓裳的姊妹跳舞。时间太久远了，如是我产生了不好的思想。有一天我们说了谎话，我们对自己的兄秭产生了情感。我们做了一些与天理道德不容的事情，我们本要销毁了，母亲什么也没有。母亲自己偷偷流了一滴眼泪，说：你们呀。你们累了，睡一觉就会好的。
　　B
　　我们却不知道在梦中。我们在地球上醒来时，只有荒野与寒冷。没有食物，我们猎杀虎狼为食，没有衣服，我们取树叶为衣，我们从红色中获得了杀戮和爱情。我们战胜了一切，让地球成为了生长的灾难和欢乐的伊甸园。
　　但这不是母亲的初衷。母亲是让我们知道思想不好的苦难，是要我们去掉不好的思想回归到自己的身边。
　　我们一生只做一个梦，醒了才知，但是已没有机会。
　　我们用每一个人的梦结成了这个世界。
　　我们放大了自己的私欲，为了私欲，互相倾轧，欺骗，剥削，利用，在做坏事，说假话。我们开始忘记了真理，以为告诉我们真理和神界的人在说谎话。
　　于是我们忘记了道德，信念，忘记了做人的本质。
　　我们去质问告诉我们真理的人：我们寒冷时，神做什么去了，我们遭受欺辱时神做什么去了。我们很讲理，但就是没有抛开自私。
　　母亲落泪了。母亲没有看到一个孩子回来。
　　母亲说：销毁的终归要销毁的。慈悲挽救不了沉迷的世人。
C
　我们以为这个世界很好，是一个美好的世界。但是我们没有摆脱孤独，我们时时体味不到真正的爱和无私的亲情。无论我们怎样坚强，人们以爱的名誉亲近我们，但我们还是一个寒冷的个体。
爱你的人，目的是要我和他（她）共同的生活，目的是要我和他（她）同床共枕，目的是要我把我的一切给他（她），他（她）一切以为了爱我为借口，但是只要我不再爱他（她），就是他（她）的敌人。母亲不要我们相信另一个真正的母亲，她在笼断自己的母爱。她的目的是要我们和她那样体味世态炎凉和病死。
她也不是真的爱我们。
D
　 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一直没有回去。我们知道这里的诱惑和可怕。我们真的怕自己没这个能力。在一同进入这个空间时，我说：我沉迷 在里面了，你一定要告诉我，说给我这些道理。我说：容易沉迷的还是我，你一定要告诉我这些真理。
　 E
　 我说破了喉咙。我已近失声，已经没有语言。我只是那个俗常的男人，怎样让你听懂我的语言？
我以情的名誉，我损失掉自己的名誉，靠近你。
F

　　我在回转的路上，看到人们在幸福的生活，依然那样乐于生死，乐于为生存的食物而活着，我没有后悔，我对他们要讲的话都讲了。
　　我回到了母亲的身边，我说：对不起，我没有完成任务，没有让她一起回来。母亲说：只怕再无机缘。
　　G
　　你还是你，转眼老了，像我的朋友和亲人一样。然后在这个世界之上湮失了形体。我没有流泪，也不能说话。我怕自己还会回来。
　　为了你我已经是第三次回来。是第三次来到这个世上。
　　第一世时，你成为一只鹊鸟，我把自己长成了一棵梧桐；
　　第二世时，你长成了一只狐狸，我把自己凝固成了一眼石洞；
　　第三世时，你成为了一块顽石，我把自己变成了一座山岭。
　　但是现在：下来的路敞开开着，上去的路早已关合。
　　H
　　我没有第四次了。所以这是最后的语言。
　　第三章

　　 A
　　靠近你，我便远离了道德，远离了名誉与灵魂。我只想营造，但已经破坏。于是我知道，我开始成为他们和我自己的敌人。
　　我真的没有想用我的冲动去推拒什么人。我只是放纵了个我的感情。因此我现在在为那些时光感到愧疚。
　　因为我不能只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站在女人外面的人。
　　尽管我已穷病潦倒，但我还是让青春失色，我的灵魂，还是让没有灵魂的肉体失色。
　　我还是一个铁骨铮铮，高风亮节的诗人。
　　你原谅我。你们原谅我，像已经原谅一个不知世事的懵懂小弟，一个需要搀扶的羸微弱者。
　　你太美好。像天使，任何的接近都是污辱和破坏。
我，连护卫的权力都不能有。
　　B
　　时间已经按自己的速度开始。所以良心可以反醒。所以粗野可以学会文明，所以我还可以与别人同我一样开始从新走路。我现在只是在想，那一些他人的错过也许只是必然，像我的失意与迹近死亡的迷惘？
　　过去的，已经成为过去，像真实的错误，连博爱的上帝都无法挽回，我的语言也不能像那样艰难地放出一样艰难地收回。　
　　C
　　把你的手给我。对不起，让我这样说。我已经千百次这样选择。
D
　　把你的手给我，让我从梦里的记忆一起将曾经的事件忘记，让我不再有说话和叹息的机会，让我像走失的灵魂一样悄然走失。我进入无边的沙漠时，惊起了一场惨烈的风暴，但风暴过后你再不见我步过的足迹。
　　让我没有来一样/让我没有来一样的走/像没有发生事情一样/忘记那样一些事情/像我没有自卑一样归于宁静/让你像从来没有惊扰一样归于宁静......
　　我汲取了应有的营养,已经长出参天的翅膀,已经掠过母性的天空.只有包容了整个世界,我才会包容你,只有包容了整个无边的环宇,才会消融自己,让母亲在宁静中获得永生。

——于14日，修于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