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电的意识流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3:12 编辑 <br /><br />《电的意识流》
◆陶天财
傻瓜是什么时候成为傻瓜的?我不知道。
我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傻瓜。
除此以外,生活是一根电线杆子,在你经过的路旁,又连着你家的方向;所有的一切在这里交叉,在那里感染,油盐柴米也发出“哧哧哧”的声音。
小时候,我从来就没有尿过裤子,用电却是十几岁的事情。但这不符合逻辑,我是说,如果我是在煤油灯下做完了童年的暑假作业,就一定拿着手电筒,去田里照过泥鳅、黄鳝,或者青蛙。而天上,萤火虫一闪一闪地,那不是梦,便是霓虹,和作业本上的红勾勾差不多……
短暂的。如今,我只能用高压电的脑髓,回忆低压电一样的往事。那里有一条河流。我不能看见,却能够摸到；它不再爱我,就只好慢慢地绕着它走,梳理我变压器一样的小感觉:
“有了电,多方便,
电的用处说不完。”
生活中,经常电压不稳；
只有自己发电,
才会永远年轻。
只有年轻人,才会说,我需要电。女人一样的电,男人一样的电；缠绕,温馨,你受用无比；冷酷,执着,我自己烧焦。也许你会说,这,不就是爱情吗?我承认,再麻木的人也会有触电的时候；如今,我还没回过神来,是谁拔掉了我的插头?
这个春天,我也许是不能开花了?!
但是,我要用多少只蝴蝶?多少截轨道?多少度电?想你。像傻瓜一样想你,像天才一样想你,像我一样想你。然后工作。意识随分裂的电流进去,思想却无法从程序里出来。“怎么又死机了呢?”
现在是下午三点。八小时之内是一堆半成品,我要和报表、帐单、接三连三的会议一起舞蹈,和哮喘一起唱歌。我再一次打开电源。工作不是探戈,也不是恰恰；生活这一场摇滚,我眼圈一抹,它分明是一场黑色的狂飙。我想找电流表测一下,我的胃里还有多少度电?它呱呱叫,一不小心,要钻到一堆词语里去,面黄肌瘦,脸色不好。它应该听话一点,少喝几杯酒,多饮两壶茶,发了财回到四川去。
噢,乖乖,你发光,发热,产生动力,形成磁场。焊接了我的农村,组装了我的城巿。生活在此,闪闪发亮。
……
今天晚上,所有的线路都有毛病。
——谁来帮我检修?
2005-2-26
作者简介：陶天财，男，四川宜宾，70年代生人。作品散见《星星》、《诗选刊》、《作品》等，已出版《三儿的问题》一种，现主要从事小说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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