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不对等的代价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5:47 编辑 <br /><br />不对等的代价

柳咽河
　　许多人都知道，爱情需要对等，如生活态度、志趣爱好、家庭、经济等多方面。没有了对等的爱情会失重，给相爱的人们构成伤害或埋下隐患。可是，怎样才能对等呢？如果一开始就不对等那怎么办呢？要知道，当爱情来临的时候人是非理性的，那时，他们已经将尘世的一切置之度外，如何还能顾及到双方条件的对等与否呢？这的确是个难解的问题。
　　我的朋友A君是个理性的人，用他自己的话说，即便在最用情的时候也不会丢掉内心的理性。因此，当五年前的一天他告诉我他投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恋爱时，我并没有感到惊讶。对于一个三十岁的理性的人，他想做的事总有自己的理由，他对前途有自己的把握，如果不能把握他情愿不要。
　　那是一次怎样的恋爱呢？据他后来所说，他为这个女人付出了他的一切。那时A君已有家，有一个平凡的妻子和一个五岁的男孩，女人也有着一个不到一年的婚姻。他们相识于朋友的生日聚会，女人一个不经意地眼神，男人一个遥遥地侧目，不约而同地坐下来，说一些轻松地话题，两人的心竟砰砰地跳了起来。A君说从那个时刻爱情开始降临。
　　起初的爱几乎是游戏式的，轻松地约会，吃饭，填补日常生活的空白，两人对这样的感觉很满意，还没有想过要去破坏。日久生情，女人的爱开始热烈起来，对他的依恋与日俱增。他也感到她的份量在心里越来越重，到了必须有个抉择的时候了。面对这份情感，他的理智开始权衡：他比她大五岁，这个没有关系，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有这样的年龄相隔更懂得疼人；她没有孩子而他有，她曾说她会视如己出，这个也让他宽慰；他说过我没有很多钱，她说有钱的人又如何，不是一样感情不合吗？只要相爱就够了。她还对他说，她和丈夫结婚以来就没有停止过争吵，她的心都伤透了，只要他爱她，她什么都不要。
　　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姑娘！A 君动情了。在他的人生中还没有出现过如此执著相爱的女人，何况她是那么苦，而自己的婚姻也没有幸福可言。那么就让两个受苦的人互相拯救吧！也许可以由此苦尽甘来。
　　打定了主意，离婚就成了改变生活实质性地一步。在一段痛苦地纠缠之后，他们相继离了婚。因了婚姻的痛，两人约定，不要那么急着建造一个婚姻，让大家在干干净净地生活中检验一下彼此的感情，让新的生活来得更从容一些。这想法是好的，也是必要的，可是，检视的结果却使A君颇为痛苦。一方面，他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深，越来越不可分割，另一方面，原先对等的条件在离婚后日益倾斜。她爱他，新鲜的单身生活又不免使她心猿意马。毕竟她还年轻，有着靓丽的面孔，只要自己不说，外人是看不出婚姻给她留下的痕迹的。而他在打破旧的生活建造新生活中已经拼尽了全力，有些疲惫，有点衰老，加之带着孩子生活，其困窘之态可想而知。
　　他们都意识到了这种不对等。A君很痛苦，他对这种不对等始料未及，他用自己卑微的力量努力呵护她，害怕失去她。她却错误地理解了这个信号，以为是他要占有她，他所有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束缚她。生活对她还有很多诱惑，而旧的阴影仍在，她恐惧地躲避，挣扎在爱与欲望之间。
　　终于，她提出分手。他同意了。他觉得既然这种不对等已经成了彼此间的障碍，倒不如分开，都活得轻松些。他说，从今后我是你的朋友，你走自己的路，我远远地观望着你。
　　他说，我会有自己的生活和女人，但是你的那个位置，爱情的位置和婚姻的位置会一直给你留着，你还有一次机会，无论是四十岁六十岁还是八十岁，我等着。
　　她说，那又何必呢！既然已经爱过，我是不会回头了，我把你的爱珍藏在心底，去寻找一个平静地生活。
　　他说，那好吧，你走！
　　故事到了这里本该是个结局的，在女主人和更多的人们看来，A君的话也只是个温情地尾巴吧！温情可以冲淡离别的痛，却改变不了生活的实质，于事无补。我也是这样认为地。所以，当A君向我讲诉这一段经历时我极为平静地说，千百年来的爱情故事就是这样重复地，毫无新鲜可言，五年过去了，你现在一定也有了自己的婚姻了吧？
　　A君笑了笑，是啊！这是最近的事。他告诉我，一个月前，她突然找到他，问他，那个机会还给我留着吗？对于一个带孩子的三十岁的离婚女人，你一定不会要我了吧！他抱住她。他说，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我们扯平了！
　　A君对我说，那时刻他傻傻地，不知是哭是笑，心里渐渐被巨大的幸福占满。
　　因为相爱，两人终不能放弃对方，因为不对等，必然要经历更多地曲折。我想，这五年的摧残，就是爱的代价吧！
二○○五年一月九日
可以评精，但非计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