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在桂林的夜幕下

－－穿过广西的几个城市 　　车子进桂林时，我快认不出桂林了，其实此前我已经到过桂林两次了。建筑让桂林这么崭新，道路也宽了。当走到漓江边时，见到了象山，才知道桂林还是桂林。 　　桂林山水甲天下。这句话由不得我爱不爱，都已经烙在我的心头。象山，伏波山，阳朔，这些过于熟悉的名字托起了桂林。图片，电视，电影，过多地渲染桂林的山水。不大的桂林成为很响的旅游城市。太多的宣传让我有点厌倦。 　　把行李往宾馆一丢，朋友就把我们带到漓江边吃漓江鱼宴。黄昏的漓江在热闹的桂林中间宁静地穿过，要是有霞光当然美丽，不过没有也是不错的，一只小船缓缓划着，微波从从容容地冷却而来。这边　堤岸上，临水摆起一路小吃摊子，挤满了人。说话，大笑，叫卖，过分的热闹让我感到很热。伏波山立在对面，像一个经历得太多的老人，什么都已经引不起他的关注了，只是坐在江边打盹。能够在闹市里打盹，怕也是极为舒服的。这真不容易，太多的诱惑袭击着心灵和肉身，如何都能做到心若止水？ 　　水边易生风，可是今晚风不来，闷热像一种毒药，让我们的话并不多。天倒是按时黑了下来，就是不起风。清沌鱼一锅，黄焖鱼一锅，油炸干鱼一盘，小菜几碟。四个人喝白酒，两个人喝啤酒，我喝茶。酒醺着他们，热气醺着我，起了一点点风，我坐在下风处。漓江里的灯光摇晃着，灯光碎了，漓江里模糊的景物散了。不用多久，漓江边的宴席也会散了。 　　趁着宴席还没散去，几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背着吉它，像游鱼在席间穿梭。有一个走到我们桌边来，点支歌吧，伯伯叔叔，点支歌吧，十块钱三支。我们中有人说，我们今晚不听了，你去别处发财。点支歌吧，伯伯叔叔。她十遍二十地说。今晚，我们真的不想听。她用点歌单跟我们几个客人中的长者扇起风来，我佩服她的聪明，她不找本地口音的人而找外地口音的人献殷勤，这是给主人出难题。果然，她还没扇两下，做东的主人说，给你十元钱，唱三支。她唱《山歌好比春江水》。结果让我们十分失望，她的调一点也不准，吉它也是摆设，没有节奏地乱扫。主人给她十元钱，说好啦，只唱这一支了，好歌怎么唱成这个样子？她恼了，翘着嘴巴，然后说要唱。走，走，走。她翘着嘴巴，一动也不动。你还要较劲了，看我不丢你下漓江。我们努力相劝一阵，她才离开。另一个本地朋友说，这些人有一个团伙，如果吵架立即上来一帮。 　　不知是我吃饱了，还是怎么了，我不吃了，只是怅怅想，却想不出什么道道来。 　　我们跟当地的朋友说，我们走路回宾馆，一来散散步，二来看看桂林夜景。朋友们非要开车送我们，我们坚持步行，他们说不安全，前段发生抢包事件，至少要送到明亮的大街上。到明亮处，是一个广场小区的小型广场，灯火明亮，市民轮流做着广场歌手，尽性歌唱。望着解放桥，彩色灯光把桥装饰成彩虹，河两岸街道路灯和建筑上的灯饰也是霓虹闪烁。走到解放桥上，遥望我们吃鱼宴的地方，那里掩在黑暗之中，那是桂林幽暗的角落之一。更远的地方看起来更暗，也许它其实亮如白昼，也许它真的很暗。 2005.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