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生命如花
2021-12-23抒情散文微雨含烟
生命如花◎微雨含烟小时候住在平房,后面有一个不大的菜园,那是妈妈的宝藏也是我的乐园。每到春季和母亲一起撒下种子,然后切切地等待新芽出土、长叶、开花,爬蔓直至结果。那时候我只有四、五岁,很喜欢那些花花草草,菜园的四周种着向日葵,硕大的花朵随着……
生命如花
◎微雨含烟 小时候住在平房,后面有一个不大的菜园,那是妈妈的宝藏也是我的乐园。每到春季和母亲一起撒下种子,然后切切地等待新芽出土、长叶、开花,爬蔓直至结果。那时候我只有四、五岁,很喜欢那些花花草草,菜园的四周种着向日葵,硕大的花朵随着太阳慢慢转动,那时我还不知道它的这种品格可以比喻一些事物,只是喜欢在秋天的时候一粒粒抠下它的果实填入嘴中,很香! 菜园里种着黄瓜、芸豆、青椒等蔬菜。黄瓜的花是鹅黄的,当结出的黄瓜顶着嫩嫩黄花的时候,就像俏皮的小孩子对着我眨眼睛,我总是眼巴巴地看着它们一点点长大,等长到巴掌大的时候,总是急急地摘一个来尝鲜。芸豆花也非常漂亮,分紫色和白色两种,小小的花瓣只有指甲大小,时常被我摘下一朵套在手上,虽然不及清皇宫的护甲套,但是那种柔软而鲜艳的花朵着实让我喜欢得不得了。母亲最喜欢靠在窗台上看这些植物的生长。不大的菜园,被母亲弄得井井有条,那些旺盛的生命在母亲的眼中就是希望,是生命生生不息的标志,也是我们一家餐桌的保证。 我之所以喜欢这个菜园,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窗台下的一片花。姐姐们从邻居家弄来许多花籽,春天的时候种下它们。到了夏天,在菜园的一角就有各色的花开放起来:淡粉色的江枝辣(学名不知道,我们当地的叫法)、红彤彤的串红、粉红的乳白的淡紫的地雷花、水粉的胭脂扣、各色的牵牛花……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花就在菜园里竞相开放。时常折一朵粉粉的地雷花,把花朵与其根部的花托分开,然后倒挂在耳朵上,觉得自己活脱脱就是那个挂着耳坠子的画中美人! 最开心的事情是和小伙伴们用花做“花窑”了!每天都有花开,也有花落。我们便时常捡一些花朵的碎片,在地上挖一个小坑,找一块玻璃,然后将花朵依颜色、形状摆好在坑里,撒少许泥土压在花瓣上,盖上玻璃,最后再用土盖到玻璃上,这可不是“葬花”哦!到了第二天,伙伴们相约着扒开泥土,这时的玻璃板下就有了露水,而那些花瓣丝毫没有蔫的迹象,相反倒更加鲜艳,这时我们会高兴的欢呼“真美”!然后小伙伴们开始比谁的“花窑”最美。在那样小的年纪里就有了对美的追求,只是美得单纯,美得自然而纤尘不染。 到了懵懂的年龄,菜园早就没了。住在高楼里,母亲总是念叨她以前住的平房有多好,那个菜园有多么大,菜长得多旺盛。而我记得的还有花,那些美丽得不能忘记的花。它们给我带来五彩缤纷的童年,让我在若干年后仍然清晰地记起。花季都有梦,也都有一些徒然的感叹。十几岁时看电视剧《红楼梦》,被黛玉葬花一节感动得热泪盈眶。那种悲切无奈、欲诉还休的情境让我这个花季的女孩知道什么叫做忧愁。当时特别喜欢《葬花词》:“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当时对人生还不大懂的我,因着一个故事一首千古绝唱已经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清愁叫爱,一份不能得到的爱在曹雪芹的笔下成为家喻户晓的经典。花季的我充满对青春的渴望,一种朦胧的情感及对未来的迷茫便在一种对花的怜悯中悲切起来。 当长大知道爱情的时候,每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也会想到这几句: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在茫茫人海中,哪一张面孔会是知已,而哪一个又是自己一生相拥的人?或许一生也就像落花一样独自飘零,独自嗟叹!如今而立之年的我对花只有默默地观看,不想说一句话来表达什么。因为从童年到青年到成年,到有了自己的家庭,太多的经历让自己觉得在尘世远不止一朵花的花期那么短暂。看花的千百次开放与凋零,在心情烦闷的时候也会感叹,但是生活总是要面对的。花以静静地凋零完成它生命的周期,人也以自己的生存方式走过生命的轨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以成败论英雄,只要经历了就是幸福;无论成功或者失败,无论得与失,都要抬起头做自己,虽然最终都要和花一样面对死亡。 花在开放的时候是绚丽的,人活着的时候也是多彩而美丽的。无论走过的路多么曲折,都是生命中不能缺少的过程。没有一个人说他的一生一帆风顺,也没有一个人说他的一生没有一丝一毫的快乐。“花无百日好,人无样样红”,只要自己努力地活着,认真地感知,坦然地面对,到了生命最终的时刻,是没有遗憾的。 生命中许多的相遇也可以用花来比喻。从相识、相知到相离,正如花的萌芽、绽放及凋零。每个人来到尘世,都会有一番经历,遇到不同的面孔、不同的事情,不同的情结,也有不同的回忆与忧伤。当生命悄悄远逝的时候,一切都淡然了,最后只有一个声音在说:我要走了。然后是迷离的眼神,许多人的哭泣、鲜花、烈火、灰烬,黄土。在画上句号的时候,只要自己面对这一次的生命时有感恩,有一切经历过后的纯净,就像花静静地随着流水飘走一样安详和纯净就好。 2005.07.10
◎微雨含烟 小时候住在平房,后面有一个不大的菜园,那是妈妈的宝藏也是我的乐园。每到春季和母亲一起撒下种子,然后切切地等待新芽出土、长叶、开花,爬蔓直至结果。那时候我只有四、五岁,很喜欢那些花花草草,菜园的四周种着向日葵,硕大的花朵随着太阳慢慢转动,那时我还不知道它的这种品格可以比喻一些事物,只是喜欢在秋天的时候一粒粒抠下它的果实填入嘴中,很香! 菜园里种着黄瓜、芸豆、青椒等蔬菜。黄瓜的花是鹅黄的,当结出的黄瓜顶着嫩嫩黄花的时候,就像俏皮的小孩子对着我眨眼睛,我总是眼巴巴地看着它们一点点长大,等长到巴掌大的时候,总是急急地摘一个来尝鲜。芸豆花也非常漂亮,分紫色和白色两种,小小的花瓣只有指甲大小,时常被我摘下一朵套在手上,虽然不及清皇宫的护甲套,但是那种柔软而鲜艳的花朵着实让我喜欢得不得了。母亲最喜欢靠在窗台上看这些植物的生长。不大的菜园,被母亲弄得井井有条,那些旺盛的生命在母亲的眼中就是希望,是生命生生不息的标志,也是我们一家餐桌的保证。 我之所以喜欢这个菜园,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窗台下的一片花。姐姐们从邻居家弄来许多花籽,春天的时候种下它们。到了夏天,在菜园的一角就有各色的花开放起来:淡粉色的江枝辣(学名不知道,我们当地的叫法)、红彤彤的串红、粉红的乳白的淡紫的地雷花、水粉的胭脂扣、各色的牵牛花……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花就在菜园里竞相开放。时常折一朵粉粉的地雷花,把花朵与其根部的花托分开,然后倒挂在耳朵上,觉得自己活脱脱就是那个挂着耳坠子的画中美人! 最开心的事情是和小伙伴们用花做“花窑”了!每天都有花开,也有花落。我们便时常捡一些花朵的碎片,在地上挖一个小坑,找一块玻璃,然后将花朵依颜色、形状摆好在坑里,撒少许泥土压在花瓣上,盖上玻璃,最后再用土盖到玻璃上,这可不是“葬花”哦!到了第二天,伙伴们相约着扒开泥土,这时的玻璃板下就有了露水,而那些花瓣丝毫没有蔫的迹象,相反倒更加鲜艳,这时我们会高兴的欢呼“真美”!然后小伙伴们开始比谁的“花窑”最美。在那样小的年纪里就有了对美的追求,只是美得单纯,美得自然而纤尘不染。 到了懵懂的年龄,菜园早就没了。住在高楼里,母亲总是念叨她以前住的平房有多好,那个菜园有多么大,菜长得多旺盛。而我记得的还有花,那些美丽得不能忘记的花。它们给我带来五彩缤纷的童年,让我在若干年后仍然清晰地记起。花季都有梦,也都有一些徒然的感叹。十几岁时看电视剧《红楼梦》,被黛玉葬花一节感动得热泪盈眶。那种悲切无奈、欲诉还休的情境让我这个花季的女孩知道什么叫做忧愁。当时特别喜欢《葬花词》:“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当时对人生还不大懂的我,因着一个故事一首千古绝唱已经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清愁叫爱,一份不能得到的爱在曹雪芹的笔下成为家喻户晓的经典。花季的我充满对青春的渴望,一种朦胧的情感及对未来的迷茫便在一种对花的怜悯中悲切起来。 当长大知道爱情的时候,每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也会想到这几句: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在茫茫人海中,哪一张面孔会是知已,而哪一个又是自己一生相拥的人?或许一生也就像落花一样独自飘零,独自嗟叹!如今而立之年的我对花只有默默地观看,不想说一句话来表达什么。因为从童年到青年到成年,到有了自己的家庭,太多的经历让自己觉得在尘世远不止一朵花的花期那么短暂。看花的千百次开放与凋零,在心情烦闷的时候也会感叹,但是生活总是要面对的。花以静静地凋零完成它生命的周期,人也以自己的生存方式走过生命的轨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以成败论英雄,只要经历了就是幸福;无论成功或者失败,无论得与失,都要抬起头做自己,虽然最终都要和花一样面对死亡。 花在开放的时候是绚丽的,人活着的时候也是多彩而美丽的。无论走过的路多么曲折,都是生命中不能缺少的过程。没有一个人说他的一生一帆风顺,也没有一个人说他的一生没有一丝一毫的快乐。“花无百日好,人无样样红”,只要自己努力地活着,认真地感知,坦然地面对,到了生命最终的时刻,是没有遗憾的。 生命中许多的相遇也可以用花来比喻。从相识、相知到相离,正如花的萌芽、绽放及凋零。每个人来到尘世,都会有一番经历,遇到不同的面孔、不同的事情,不同的情结,也有不同的回忆与忧伤。当生命悄悄远逝的时候,一切都淡然了,最后只有一个声音在说:我要走了。然后是迷离的眼神,许多人的哭泣、鲜花、烈火、灰烬,黄土。在画上句号的时候,只要自己面对这一次的生命时有感恩,有一切经历过后的纯净,就像花静静地随着流水飘走一样安详和纯净就好。 2005.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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