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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乡村之夜

2021-12-23叙事散文包利民
当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无尽的繁华,我开始怀念在生命中逝去多年的故乡夜色。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躺在叔叔家的土炕上,身心被神秘的静谧包围着,神飞千里,天人合一。熄了灯后,将窗子打开,夏夜的凉风便涌进来,燥热一扫而空。间或有蚊子轻哼着在头上盘旋,手……
  当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无尽的繁华,我开始怀念在生命中逝去多年的故乡夜色。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躺在叔叔家的土炕上,身心被神秘的静谧包围着,神飞千里,天人合一。   熄了灯后,将窗子打开,夏夜的凉风便涌进来,燥热一扫而空。间或有蚊子轻哼着在头上盘旋,手一挥它便飞走了。清风送来农家院所特有的气息,还送来不远处田地里庄稼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风吹得南园外的柳树哗哗作响,有时候会有一只飞鸟从檐下掠过,只留下摇动翅膀的声音。远远近近响起了长长短短的蛙鸣,仿佛一群不知疲倦的音乐家在演奏着一首乡村的小夜曲,有时屋子里的某个角落会响起蟋蟀幽长如诉的琴声,在小夜曲中融入一段灵动的音符。暗蓝的夜空中有几颗星星在眨着眼睛,好像偷窥着乡人疲惫的梦境。   有时候我和堂弟妹便在黑暗中讲故事,多是些妖魔鬼怪的旧事,虽吓得蜷缩于被窝中,却仍乐此不疲。有时老叔老婶也会插嘴讲一些乡野中的异事,活灵活现,真事一般,更是听得我们用被子蒙住了头脸。有时堂妹会大叫一声,原来是那只大黑猫从她身上优雅地跨过去。院子里传来微小的声响也会使我们不安,于是终于壮起胆起身伏到窗上向外看,只有大花狗在黑暗中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扑扑地摇着尾巴,使我心里顿觉宽慰。   渐渐地,亲人们响起了轻微而安祥的鼻息,而我却依然睡意全无。夜空中不知何时堆满了大团大团的白云,有一种很近的感觉,近得仿佛可以拥入梦中。院子里的白鹅有时会发出几声低低的鸣叫,仿佛梦呓呢喃。闭上眼睛,被夜色温柔的拥抱着,自身也成了夜的一部分,整个乡村就像母亲怀中熟睡的婴儿,在远离尘嚣的宁和中在梦乡里徜徉。   睡至午夜,被大花狗的叫声惊醒,起身向窗外望去,并没有什么异样。村子里的狗都叫起来,“汪汪”声此起彼伏,仿佛在交流着什么。我释然,这乡村的夜晚本来就是属于它们的啊!于是又安然睡去,无边的夜色像一个柔和的被将我覆盖。   多少年不曾体会那乡村的夜色了,睡在城市的高楼中,不眠的灯火无法给我一个安静的梦。有时也会在午夜梦回,向窗外望去,不会再看见那只大花狗闪烁的目光,只有远去汽车的尾灯划过我落寞的眼睛。   多想再回到那遥远的村庄,多想再与亲人们讲一讲过去的事,让无边的夜色抚摸着我,给我一个长足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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