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在爱的边缘行走
2021-12-23叙事散文李云
在爱的边缘行走文/l李云他反复做着这样的梦:槐花飘香,盛满欲望的五月,天空激情地俯吻着大地,河流血脉喷张。云淡风清的日子,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充溢着快乐的分子。在大地上行走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他走进那片原野,如花似玉的原野。土地发散着玫瑰的花……
在爱的边缘行走
文/l李云 他反复做着这样的梦:槐花飘香,盛满欲望的五月,天空激情地俯吻着大地,河流血脉喷张。云淡风清的日子,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充溢着快乐的分子。在大地上行走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他走进那片原野,如花似玉的原野。土地发散着玫瑰的花香,像爱情一样使人迷醉。他走进那片玉米地,温润如玉的玉米地,像青纱帐一样茂密的玉米地┅┅这是一个应该发生点什么的所在,他固执地认为这是一个适合做爱的美好所在。一棵棵玉米正长到齐人胸前的位置,它们明显带有怀孕的迹象,她们的子宫里正在孕育新的生命。玉米,美好的文字,这两个字一进入到语言之中就有说不出的诗意,语言真是有魔力的东西。这个时候他想她该出现了,她应该在玉米的深处等着他了,她穿着一袭白衣,他看不清她的面庞,她的整个身子仿佛包裹在梦里,然后她向他发出轻声的呼唤,他身不由己迎上前去,他们像电影镜头一样缓缓地躺倒在玉米深处┅┅ 他继续往前走,景色突然变了,即使在梦中他也极为恐惧,大汗淋漓。他看见自己正走在悬崖上,下面深不见底,巨浪滔天,他像风筝一样一头栽了下去。 近段时间以来他反复做着类似的梦,每次在惊恐中醒来,已是深夜,窗外繁星满天,四周孤寂无声。他需要好一阵功夫才能回到现实中来。他点上一只烟,沉浸在刚才的梦境里。妻子睡的很香,呼哧呼哧地打着呼噜。他感到睡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却是离自己最远的人。他与她的区别远远大于他与一只猪的差别。同床异梦,他心里想到了这个词,禁不住微微一笑。他是一个世界,她的妻子是另一个世界,两个世界像两棵树一样并排在一起,却永远无法进入彼此的世界,而且他一向认为也没什么必要。他醒着,她睡着,她不知自己在哪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多么滑稽的存在。他无法搞清楚两个彼此不相干的人,为什么会像两个石头一样靠在一起,而且一靠就是十多年。是的,同床异梦,记得有谁说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应是同床无梦。他为此感到庆幸。 至于为什么老是做着相同的梦,他无法明白。下班的时候,有时会去找那个算命的老人为他指点迷津。那是一个退休老教师,整天无所事事,就研究《易经》,据他说这是中国最深奥的一本书了,他已经研究了几十年,他的算命就是据此而来,这是一门科学。他先前不听他的,现在他似乎可以听进去了。他把梦境讲给他听,老头说,这个梦并不奇怪,这说明你心中充满邪念,是你不安分的心理在作怪。老头的话似乎很在理。不过,他在想自己到底有什么邪念呢?不知道。 他被这个梦折磨得不成样子,一闭上眼睛,就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邀请他进入玉米地里,然后是长时间地做爱,醒来后身子底下一滩污迹,浑身乏力,极为疲惫。可他又离不开这梦境,只要那梦境不来找他,他就会感到心里空荡荡的,仿佛被女人抛弃了一样。 他今年三十多了,在一个倒死不活的单位上班,他身边没有多少朋友, 和同事们处的也一般,他不喜欢群居。他认为一个人是无法进入另一个人的世界的,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费时间。就像一朵花无法进入另一朵花的身体一样。真正的进入是花与花的进入。他也没有另外的女人,除了他已经结婚十多年的妻子。他的性生活是相当纯洁的。他是一个很乏味的人,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承认这一点。 在做那个梦之前,他遭遇了这样一场艳遇。有了这一次经历后他开始没完没了地做梦了。那件事情发生在两年之前,后来他一想起就懊悔不已。和那女人的诸多细节已记不清楚了。那一晚他们在一起喝了许多酒,在场还有哪些人都忘了。他只记得喝酒的时候,那女人的目光像火一样地灼烧着他,让他心里砰砰直跳。后来同桌喝酒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俩,那女人说我们再喝点,他点了点头。于是又叫服务员开了两瓶啤酒,等到酒喝完以后,他们的目光已经紧紧地粘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开了。他扶着她走出酒店的门,上了一辆出租车,女人说了一个地点。他就迷迷糊糊地随她到了一条很深的小巷子。下车后,道路很黑什么也看不见,女人摇摇晃晃地在前头带路,他在后面亦步亦趋。他心里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可他什么也不顾,他的眼里只有那女人温暖的身体。等女人抖抖索索地打开房门后,他像一只猫一样灵巧地钻了进去。关起门来,他们开始迫不及待地接吻,直到那女人示意他脱去衣服,他们像蛇一样地扭在一起┅┅ 那天晚上他回家的时候,已是半夜两点了。他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发现妻子早就睡了。怕妻子盘问的担心纯属多余,不过后来的时间他无法入睡,他心里隐隐觉得对不起妻子,他还担心与那女人的事败露。第二天早上妻子问他哪里去了,他随便撒了一个谎,妻子也没再多问,他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后来那女人又找过他几次,每次他都一口回绝了,他想他们算什么,不过是两根彼此相似的救命稻草而已。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做梦了,起先他以为自己想那女人,可白天他一看见那女人就感到恶心,他相信自己是不会为这样的女人动情的,他确信自己已过了这样的年龄。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在这爱的边缘苦苦挣扎呢?他无法回答自己。 两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不会傻到对一时的失足无法释怀而暗自悔恨,他没那么高的觉悟。只是他无法忘记那个在玉米地里奔跑的女孩,一合上眼,她就清晰地活在他的记忆里,满脑子都是。
李云
四川洪雅县高庙中学
邮编:620365
邮箱:gmzxliyun@163.com
文/l李云 他反复做着这样的梦:槐花飘香,盛满欲望的五月,天空激情地俯吻着大地,河流血脉喷张。云淡风清的日子,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充溢着快乐的分子。在大地上行走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他走进那片原野,如花似玉的原野。土地发散着玫瑰的花香,像爱情一样使人迷醉。他走进那片玉米地,温润如玉的玉米地,像青纱帐一样茂密的玉米地┅┅这是一个应该发生点什么的所在,他固执地认为这是一个适合做爱的美好所在。一棵棵玉米正长到齐人胸前的位置,它们明显带有怀孕的迹象,她们的子宫里正在孕育新的生命。玉米,美好的文字,这两个字一进入到语言之中就有说不出的诗意,语言真是有魔力的东西。这个时候他想她该出现了,她应该在玉米的深处等着他了,她穿着一袭白衣,他看不清她的面庞,她的整个身子仿佛包裹在梦里,然后她向他发出轻声的呼唤,他身不由己迎上前去,他们像电影镜头一样缓缓地躺倒在玉米深处┅┅ 他继续往前走,景色突然变了,即使在梦中他也极为恐惧,大汗淋漓。他看见自己正走在悬崖上,下面深不见底,巨浪滔天,他像风筝一样一头栽了下去。 近段时间以来他反复做着类似的梦,每次在惊恐中醒来,已是深夜,窗外繁星满天,四周孤寂无声。他需要好一阵功夫才能回到现实中来。他点上一只烟,沉浸在刚才的梦境里。妻子睡的很香,呼哧呼哧地打着呼噜。他感到睡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却是离自己最远的人。他与她的区别远远大于他与一只猪的差别。同床异梦,他心里想到了这个词,禁不住微微一笑。他是一个世界,她的妻子是另一个世界,两个世界像两棵树一样并排在一起,却永远无法进入彼此的世界,而且他一向认为也没什么必要。他醒着,她睡着,她不知自己在哪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多么滑稽的存在。他无法搞清楚两个彼此不相干的人,为什么会像两个石头一样靠在一起,而且一靠就是十多年。是的,同床异梦,记得有谁说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应是同床无梦。他为此感到庆幸。 至于为什么老是做着相同的梦,他无法明白。下班的时候,有时会去找那个算命的老人为他指点迷津。那是一个退休老教师,整天无所事事,就研究《易经》,据他说这是中国最深奥的一本书了,他已经研究了几十年,他的算命就是据此而来,这是一门科学。他先前不听他的,现在他似乎可以听进去了。他把梦境讲给他听,老头说,这个梦并不奇怪,这说明你心中充满邪念,是你不安分的心理在作怪。老头的话似乎很在理。不过,他在想自己到底有什么邪念呢?不知道。 他被这个梦折磨得不成样子,一闭上眼睛,就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邀请他进入玉米地里,然后是长时间地做爱,醒来后身子底下一滩污迹,浑身乏力,极为疲惫。可他又离不开这梦境,只要那梦境不来找他,他就会感到心里空荡荡的,仿佛被女人抛弃了一样。 他今年三十多了,在一个倒死不活的单位上班,他身边没有多少朋友, 和同事们处的也一般,他不喜欢群居。他认为一个人是无法进入另一个人的世界的,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费时间。就像一朵花无法进入另一朵花的身体一样。真正的进入是花与花的进入。他也没有另外的女人,除了他已经结婚十多年的妻子。他的性生活是相当纯洁的。他是一个很乏味的人,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承认这一点。 在做那个梦之前,他遭遇了这样一场艳遇。有了这一次经历后他开始没完没了地做梦了。那件事情发生在两年之前,后来他一想起就懊悔不已。和那女人的诸多细节已记不清楚了。那一晚他们在一起喝了许多酒,在场还有哪些人都忘了。他只记得喝酒的时候,那女人的目光像火一样地灼烧着他,让他心里砰砰直跳。后来同桌喝酒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俩,那女人说我们再喝点,他点了点头。于是又叫服务员开了两瓶啤酒,等到酒喝完以后,他们的目光已经紧紧地粘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开了。他扶着她走出酒店的门,上了一辆出租车,女人说了一个地点。他就迷迷糊糊地随她到了一条很深的小巷子。下车后,道路很黑什么也看不见,女人摇摇晃晃地在前头带路,他在后面亦步亦趋。他心里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可他什么也不顾,他的眼里只有那女人温暖的身体。等女人抖抖索索地打开房门后,他像一只猫一样灵巧地钻了进去。关起门来,他们开始迫不及待地接吻,直到那女人示意他脱去衣服,他们像蛇一样地扭在一起┅┅ 那天晚上他回家的时候,已是半夜两点了。他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发现妻子早就睡了。怕妻子盘问的担心纯属多余,不过后来的时间他无法入睡,他心里隐隐觉得对不起妻子,他还担心与那女人的事败露。第二天早上妻子问他哪里去了,他随便撒了一个谎,妻子也没再多问,他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后来那女人又找过他几次,每次他都一口回绝了,他想他们算什么,不过是两根彼此相似的救命稻草而已。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做梦了,起先他以为自己想那女人,可白天他一看见那女人就感到恶心,他相信自己是不会为这样的女人动情的,他确信自己已过了这样的年龄。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在这爱的边缘苦苦挣扎呢?他无法回答自己。 两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不会傻到对一时的失足无法释怀而暗自悔恨,他没那么高的觉悟。只是他无法忘记那个在玉米地里奔跑的女孩,一合上眼,她就清晰地活在他的记忆里,满脑子都是。
李云
四川洪雅县高庙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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