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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伤疼

2021-12-23叙事散文半树
好像一个轮回的怪圈,周而复始,去了又来,来了又去。伤疼就是这样袭击你。它可以有很多的形式,胃溃疡,肝部的隐疼,呼吸不畅,24小时不间断地昏昏欲睡,恶梦,满天的影子疾走、掠过。医生归罪吸烟过多,还有点滴的悒郁症状。参加一个文学研讨会,会上认识……
  
                 
  好像一个轮回的怪圈,周而复始,去了又来,来了又去。伤疼就是这样袭击你。它可以有很多的形式,胃溃疡,肝部的隐疼,呼吸不畅,24小时不间断地昏昏欲睡,恶梦,满天的影子疾走、掠过。医生归罪吸烟过多,还有点滴的悒郁症状。参加一个文学研讨会,会上认识了一个心理医生,你竟然真得问了他的电话号码,并且希望他可以给你分析一下。然后,你们通话,片刻时间,绝望,这根本不可能。有些内心的东西,它永远会死在内心中,没有人可以窥视,更没有人可以懂。实际上,这些都不重要。已经很久远了,你不再奢望长寿,并且,对死亡,你没有了惧怕。死根本不可怕,真得,懂了这个道理后,你对生再没有了激情。你只是习惯性做一些事情,抽烟,抽到胃里翻滚,粘液涌上来,急寻卫生间呕吐,然后虚脱一样,两眼发直。你还写一点文字,这些文字其实也根本毫无意义。一个缺乏沟通和理解的年代,一群喧嚣、浮躁的人们,没有人再对除了自己外的人充满兴趣。并且,你还真切地感觉,所有的人都戴着一副面具,他们亢奋般表演,显摆自己的演技。没有人喝彩,所有人的演技都是蠢笨和拙劣的。都懂,都明白,也都没有揭穿。揭穿需要勇气,还需要激情,一个连生的激情都消融了的人,又怎可能对别人的演技耿耿于怀呢?
                 
  办公室里,中午,也仅仅是偶然吧,有人就讲了他的身体,遗传性钾缺乏症,浑身发软,手脚无力,然后,可能,心肌也会疲软,生命终结。他说,很好了,我曾经估算自己可以高寿50岁,现在,我已经活过,这就很好。这还是生的外在形式。你要去求证的是,心内在的伤疼。这种伤疼发生在某一天,因为可笑的原因或者毫无原因,然后心被割裂了,血涌出来,在黑夜汹涌,浸过身躯和整个的世界。血继续汹涌,然后凝固,伤口合拢,结了尖硬的疤痕,这经过了若干的日子,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还可能十年。然后,后天的内心的钾缺乏症出现了。眼神不可能长时间凝视,没有兴奋,就是有,在白天或者夜,一点追忆的光芒放射的时候,立即就会瓦解,消散。穷于应付日常生活的卑微和琐碎,它们可以维持一个躯体正常的外在形式。有若干的责任,这需要去承担,而为什么要承担,没有人告诉,也不去深究。
                 
  心的伤疼就是如此。它类似关节炎,它类似花粉敏感,它还类似伤风感冒。总而言之,生活的疲累隐了疼感的时候,下一场雨,有点风,树上的花开了,还有几点声音响起来,无人的片刻(基本不可以实现,现代的生活剥夺了人需要宁静的权利),肌肤相亲的时候都可以发生。它来了,没有任何客套的话语,它直接袭击你,它把你的记忆全部浮现,但影像全无,一场大雾弥漫,雾中有隐约的往事,往事已经过去,毫无意义。
                 
  这让你绝望,你知道,这伤疼,它会跟随你一生,没有任何遗忘或者排遣的可能。现在,你听着一首小提琴曲,名字叫《陪你度过漫漫长夜》,内心的伤疼就来了,它就不客气地坐在你的腿上,亲吻你的嘴,抚摩你的发,拥抱你已经瘦弱的胸膛和无力的双臂,它这样缠绕着你,你毫无反抗的可能。这有多可怕,这伤疼甚至比死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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