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牵挂一棵西瓜苗
2021-12-23抒情散文仰望或者倾听
牵挂一棵西瓜苗刘学刚作为一个大男人,不去聚焦连宋大陆行巴以局势新动向,也不去热衷点数钞票或者傍傍领导,却不害臊地去日牵夜挂一棵小小的西瓜苗,说来真真让人耻笑。女儿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激活了那以后的许多日子。那天,四岁的女儿用舌尖轻轻送出一粒……
牵挂一棵西瓜苗
刘学刚 作为一个大男人,不去聚焦连宋大陆行巴以局势新动向,也不去热衷点数钞票或者傍傍领导,却不害臊地去日牵夜挂一棵小小的西瓜苗,说来真真让人耻笑。 女儿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激活了那以后的许多日子。那天,四岁的女儿用舌尖轻轻送出一粒黑黑的种籽,爸爸,这种籽种到地里,能长出大西瓜吗?能!要不,咱一起种在爷爷的菜园里吧。父女俩一拍即合。怎么会不能呢?经过女儿唾液的滋养,它已经是一颗珍珠了,何况又在易拉罐里浸泡了两天两夜,石头也会发芽的啊,那易拉罐是刚刚废弃的,正好起复委用,做了育婴箱。还是有一点隐隐的担忧:万一不发芽怎么办?只有一颗种籽,就像一脉单传。或者刚跟风儿学会一点点嫩绿的手语,就引来了一只饥饿的麻雀。 种籽还是破土了,就像国产电影的故事情节——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我和女儿举行了一个隆重的庆典仪式,女儿拿出看家的本领:歌伴舞《花蝴蝶》,是女儿准备在今年六一盛妆出演的节目。女儿摆动着灵巧的双臂,是一只留连在绿色间的蝴蝶吗?我们寻来树枝,围成一个小小的篱笆,蜜蜂们可以自由出入,个头大的雀鸟请站远点观赏,风儿雨儿经过时请放慢脚步。其实,我和父亲埋藏着一个秘密,在厂区的一角还栽培着一些西瓜苗,这秘密露珠知道太阳知道一只来串门的七星瓢虫也知道,就是天真的女儿不知道。 父亲渐渐适应了城市生活。他在一家小厂看门,工人不多,三十几个,很有小国寡民的韵味,显得厂区宽阔得像田野。如果再有一些绿色哪怕是几棵青草,父亲每晚就像在自家炕头一样睡个囫囵觉了。一棵西瓜苗,在这里生长着。扁豆那架势,像一些勇敢的护花使者,茄子一脸憨相,忠厚老实,还是黄瓜秧活泼,教着西瓜苗如何绣花,它们捧出的花朵,金黄金黄的,是采撷着阳光的丝线一点一点织成的吗?我指着西瓜秧上的一朵一朵黄花给女儿看,女儿的笑容比西瓜还甜。爸爸,有的花为什么叫“谎花”啊?它们的花很美,就是结不出西瓜,好比一个人撒谎时说得好听,其实根本没做好事。可是它们也很好看啊。女儿为谎花辩解。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忽然觉得有点沧桑,便一心和女儿去数黄花了。 这段时间,我学会了“扣花”,就是人工授粉。不断地摘一朵谎花在另一朵挂果的黄花面前晃悠几下。我干得很起劲,所有的谎花都找到了它的另一半。等所有的瓜坐稳,选一个视觉效果最好的留下,其余的轻轻掐掉。只能这样,这是最好的结果。要把一个西瓜养大,多么地不易。 我和女儿隔三差五就来这里,父亲很高兴,只夸孙女长得快。女儿谦虚得很,说西瓜长得才快呢,都和她的拳头一般大了。说完,又像一只蝴蝶径自飞向了菜园。这时,我便和父亲说话。常年在外学习工作,举目无亲,自己渐渐学会了与沉默相伴,偶而回老家一次,也是蜻蜓点水,和父亲谈不了几句。这些时日以来,我和他却谈得很多,仿佛前些年的沉默就为了现在的倾诉。倾诉也是倾听。 我是男人,却英雄气短,喜欢埘弄文字,注定成不了鲁迅或者茅盾。没有我,地球照常运转,太阳照常从东方升起。既然可以不怕死,就可以从容地活了。父亲菜园里的一棵西瓜苗,没了我,可不行,浇水施肥还有“扣花”。我的欣赏,就是它蓬勃生长的力量。 男人就该金戈铁马吗?男人就该纵横捭阖吗?我也是男人,我不知羞地牵挂一棵小小的西瓜苗。 作者单位:山东省安丘八中(262100)刘学刚
刘学刚 作为一个大男人,不去聚焦连宋大陆行巴以局势新动向,也不去热衷点数钞票或者傍傍领导,却不害臊地去日牵夜挂一棵小小的西瓜苗,说来真真让人耻笑。 女儿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激活了那以后的许多日子。那天,四岁的女儿用舌尖轻轻送出一粒黑黑的种籽,爸爸,这种籽种到地里,能长出大西瓜吗?能!要不,咱一起种在爷爷的菜园里吧。父女俩一拍即合。怎么会不能呢?经过女儿唾液的滋养,它已经是一颗珍珠了,何况又在易拉罐里浸泡了两天两夜,石头也会发芽的啊,那易拉罐是刚刚废弃的,正好起复委用,做了育婴箱。还是有一点隐隐的担忧:万一不发芽怎么办?只有一颗种籽,就像一脉单传。或者刚跟风儿学会一点点嫩绿的手语,就引来了一只饥饿的麻雀。 种籽还是破土了,就像国产电影的故事情节——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我和女儿举行了一个隆重的庆典仪式,女儿拿出看家的本领:歌伴舞《花蝴蝶》,是女儿准备在今年六一盛妆出演的节目。女儿摆动着灵巧的双臂,是一只留连在绿色间的蝴蝶吗?我们寻来树枝,围成一个小小的篱笆,蜜蜂们可以自由出入,个头大的雀鸟请站远点观赏,风儿雨儿经过时请放慢脚步。其实,我和父亲埋藏着一个秘密,在厂区的一角还栽培着一些西瓜苗,这秘密露珠知道太阳知道一只来串门的七星瓢虫也知道,就是天真的女儿不知道。 父亲渐渐适应了城市生活。他在一家小厂看门,工人不多,三十几个,很有小国寡民的韵味,显得厂区宽阔得像田野。如果再有一些绿色哪怕是几棵青草,父亲每晚就像在自家炕头一样睡个囫囵觉了。一棵西瓜苗,在这里生长着。扁豆那架势,像一些勇敢的护花使者,茄子一脸憨相,忠厚老实,还是黄瓜秧活泼,教着西瓜苗如何绣花,它们捧出的花朵,金黄金黄的,是采撷着阳光的丝线一点一点织成的吗?我指着西瓜秧上的一朵一朵黄花给女儿看,女儿的笑容比西瓜还甜。爸爸,有的花为什么叫“谎花”啊?它们的花很美,就是结不出西瓜,好比一个人撒谎时说得好听,其实根本没做好事。可是它们也很好看啊。女儿为谎花辩解。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忽然觉得有点沧桑,便一心和女儿去数黄花了。 这段时间,我学会了“扣花”,就是人工授粉。不断地摘一朵谎花在另一朵挂果的黄花面前晃悠几下。我干得很起劲,所有的谎花都找到了它的另一半。等所有的瓜坐稳,选一个视觉效果最好的留下,其余的轻轻掐掉。只能这样,这是最好的结果。要把一个西瓜养大,多么地不易。 我和女儿隔三差五就来这里,父亲很高兴,只夸孙女长得快。女儿谦虚得很,说西瓜长得才快呢,都和她的拳头一般大了。说完,又像一只蝴蝶径自飞向了菜园。这时,我便和父亲说话。常年在外学习工作,举目无亲,自己渐渐学会了与沉默相伴,偶而回老家一次,也是蜻蜓点水,和父亲谈不了几句。这些时日以来,我和他却谈得很多,仿佛前些年的沉默就为了现在的倾诉。倾诉也是倾听。 我是男人,却英雄气短,喜欢埘弄文字,注定成不了鲁迅或者茅盾。没有我,地球照常运转,太阳照常从东方升起。既然可以不怕死,就可以从容地活了。父亲菜园里的一棵西瓜苗,没了我,可不行,浇水施肥还有“扣花”。我的欣赏,就是它蓬勃生长的力量。 男人就该金戈铁马吗?男人就该纵横捭阖吗?我也是男人,我不知羞地牵挂一棵小小的西瓜苗。 作者单位:山东省安丘八中(262100)刘学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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