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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QQ情未了>

2021-12-23叙事散文迟来春天


韩永春我坐在东门西路桃花源茶餐厅里,这里装修考究,光线适中,音乐柔和。是情人们幽会的好地方。在QQ里,我和昙花说过,两年前我来过这个城市叫杏花村的茶餐厅坐过,昙花说她也喜欢杏花村,所以我们相约在这里。QQ是一种网络上即时聊……
<QQ情未了>
韩永春 我坐在东门西路桃花源茶餐厅里,这里装修考究,光线适中,音乐柔和。是情人们幽会的好地方。 在QQ里,我和昙花说过,两年前我来过这个城市叫杏花村的茶餐厅坐过,昙花说她也喜欢杏花村,所以我们相约在这里。
QQ是一种网络上即时聊天的工具软件,而昙花是我在上面认识的一个网友,在QQ虚幻的世界里,你不能太认真,一个与你爱得要生要死的家伙,可能最后你会发现“她”原来是个男的或者是个十三四岁的毛孩。昨天当我决意定驱车前往深圳会见昙花时,好友就对我说:“别大天真了,网上无真情啊,我说你们见了面还不是见光死。”
“见光死”是网络上的一句行话,是说在网络上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在现实生活中见面后,接踵而来的就是两个人会发现对方现实与虚幻的差距而使友谊终结。
这些道理我都懂,关于网络上男欢女爱的事我听得多看得多了,如果你总带着怀疑一切的心态上网与人交流,那还不如下线睡觉去好了。 我住在惠州,距昙花住的城市有一百多公里,开车的话要两个小时。我显然来早了,说真的,足足早了一小时,我拣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漫不经心的翻阅茶餐厅里准备的休闲杂志。
男女初次见面,心情总会忐忑不安的,尤其是和一个只在电脑显示屏上用文字谈话的网友。我想起了我们的第一次“交谈”,是昙花先搭话的: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在QQ里,我的名字叫“迟来春天”,用对方的名字开始话题,是比较老套的一种。
我在键盘上敲字回答:“其实这是一首歌的名字,我喜欢这首歌,便用它来做名字。为何你又叫作昙花,你向往一刹那的辉煌?”
“名字只是个称谓而已,别太放在心上,我有个网友是叫:小楼一夜听春雨。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个失聪人士,在她没在声音的世界里,键盘是她的知音。”
很普通的开头而已,我们就成了网友。后来我们常常聊天的原因是她常在线,我也常在线。渐渐的,我知道了很多她的喜怒哀乐,我也告诉了她我现实生活的酸甜苦辣。
接下来,我发现我们很谈得来。上网有些时候的人都知道,QQ里每天无数痴男怨女在制造着无数文字垃圾。要找到个谈得来网友谈何容易。
我知道昙花现实中有个男人在追求她,她对他却无意。
“你们男人总认为死缠烂打就可以打动女人的心吗?”
“不管你接受与否,被爱总是一种幸福。”我想起了一个记不清的名人的一句话。
“那好吧,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
“当然严重的拒绝人家了,如果你对人家无意的话。”
“我是这样做,但他跟我说:我有什么不合你要求,我改好不好?”
“天下痴心汉还不少啊,那你如何回答?”
“说出来你不要骂我,我不知这样的话会不会伤害对方自尊心”
“你说吧”
“我说:到底我有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喜欢,你说出来,我改好了。”
“老实说,有女人这样对我说的话我会恨死她一辈子。”
:P
昙花打出了一个吐舌的符号。
...... 网络不知是缩短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还是让人与人的关系更为自闭。我昨天看报纸说人如果花大多的时间在网上和人聊天,容易得自闭症。症状:逃避现实,厌倦和现实中的人交流。
我不认同,我觉得网络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能让你足不出户认识天南地北各式各样的人。每天和昙花聊天成了近期的必修课。我并不是个“滥交”的人,在网络上话不投机的人也实在太多了,我奇怪我和昙花为什么总会有说不完的话题。 随着与日俱增的了解,昙花不再是我的QQ好友栏里的一个“ID”,我觉得她越来越真实,象是相识数载的无间好友,又象是热恋中的情人。这时候,我很想具象的看见现实中的昙花,毕竟,对着冷冰冰的电脑显示屏那种感觉令人觉得寂寞。
有一天,我对她说:“我们见面吧”
“维持一种神秘感不好吗?为什么要破坏游戏规则。”
“游戏规则本为就是用来破坏的”有时我会蛮不讲理的撒野。
“见了面,我们会更陌生吗?很多网友都是见了面就再没话说了。”
“那些可能是较肤浅的网友,你对我们的友情这样没信心?”
“或者我们可以语聊,我们也可以交换照片,一定要见面吗?”
“我还是想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昙花。”
“给我一个理由吧”
“我觉得你是一个谜语,谜底我猜不透又很想知道,我没耐性再猜了,你给我个谜底吧。”
“那好吧。” 离我们约好的时间不远了,我留意着桃花源茶餐厅的入口,是否有昙花的出现。进来的人哪一个是昙花?这要自已判断。我们没有约好如何确认对方的方法。靠直觉吧。
进来了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她的眼睛告诉我,她不是昙花。不久又来了一个稍胖的女人,她一进来就大声的打手机,这也不是昙花。
下午两点三十分,一个鼻子长得很有气质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的眼睛慢慢的向餐厅扫视了一下,如果直觉没骗我,她就是昙花了。
我试探性的向她点点头,他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走了过来。当她到了我面前,我略迟疑的自报家门“迟来春天”。
“昙花”她大方的说。我们相视一笑,这是很有默契的一种相视,心理学家说,人最容易给对方留下印象的是最初的几秒钟,是真的,日后,她的这一笑深深的烙印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原来昙花比我想象中要漂亮得多,她的眼睛好看得象会说话。象许多陌生人第一次见面一样,我们开始都有些拘谨。当然只是开头的三分钟而已,毕竟是素未谋面的老朋友了。
现在是下午三时半,茶餐厅客人稀少,宽敞的空间弥漫着一曲轻柔的外文歌,这是我和昙花都熟悉的曲调。
"真的是好歌不厌百回听,记得我第一次听这支歌是你传给我的MP3"昙花说。
“我也觉得这首歌今天尤其动听,其实也不在乎什么歌,在乎的是和什么人在听。”我偶尔也会卖下口乖。
昙花半揶揄半陶醉的轻笑。
我内心赞叹网络的神奇,两颗心通过信息高速公路跨地域的数字化交流,让两颗心彼些了解。在这深秋的午后,两个陌生的朋友坐在喧哗都市的幽静一角,亨受着一曲彼此都熟悉的音乐。我为之陶醉。
我静静的欣赏昙花雪嫩的耳垂中点缀着小小的星状耳饰,衬托着一头秀发,原来女人的耳朵可以这样好看。一番详谈后,我们沉默了一段,这是一种无声胜有声的沉默。我在注视着昙花,昙花显然也知道,她微低着头轻轻品尝我叫来的餐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餐厅的人越来越多了,快接近晚餐的时候了,茶餐厅里显得有些嘲杂。我想,该结束我们的见面了。有个网友告诉过我,第一次见面的男女时间不要太久,太久的话双方就会乏味,那么期待下次再见的想法就会大打折扣了。我想也有一定的道理。 走出茶餐厅的大门,我们刻意放慢了脚步,我不知这是不是叫恋恋不舍。昙花回去的方向要过对面马路才方便截计程车。,交通灯亮了,有九十秒钟是行人过斑马线的时间,在剩下的最后二十秒,我们该挥手说再见了,我目送着秋风吹动着昙花的碎花长裙离去。
没想到这一别已成永决。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幕:当昙花走在马路中,一个醉汉驾车急冲红灯,在电光火石一刻间,汽车撞倒了昙花。
世界仿佛似是停顿,我疾步向前,抱起倒在血泊中的昙花,钻进驶向医院的车子。
我坐在疾驰的车厢,抱紧昙花,昙花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我吻着昙花耳垂的耳饰,不停为昙花祷祈。耳饰冰冷,昙花的体温也开始变冷。
大夫告诉我,昙花失血过多不治。
我咒骂是不是宿命的安排,昙花的死是怪我要邀约昙花见面,还是怪我要在那个时候让昙花一个人过马路,还是怪昙花取了个不吉祥的网名:昙花总是一现的。
造化为何总要弄人,我第一次见昙花,也是最后的一次。一个我心仪的女人一瞬间就在我面前香消玉陨,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以后每个秋日的黄昏,我会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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