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回家,我喜欢……
2021-12-23叙事散文浇洁
回家,我喜欢……·浇 洁回家,我喜欢什么事也不做,静静地坐在门前走廊上,听母亲不停地絮叨张家长李家短,讲我们小时候的故事;看父亲喝了几口酒在禾坪上悠闲地迈着步子,东张西望;凝视未满周岁的小侄儿清纯的眼睛,看他欢快的小脚在弟妹怀里蹬来蹭去;望……
回家,我喜欢……
·浇 洁 回家,我喜欢什么事也不做,静静地坐在门前走廊上,听母亲不停地絮叨张家长李家短,讲我们小时候的故事;看父亲喝了几口酒在禾坪上悠闲地迈着步子,东张西望;凝视未满周岁的小侄儿清纯的眼睛,看他欢快的小脚在弟妹怀里蹬来蹭去;望着不远处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正是我的童年),拍手抬脚地和她的伙伴围成一圈哼唱古老的童谣:“囡啊囡,不要哭,嫁到一只茅山就是你的屋,屋上插朵牡丹花,床上盖个猪油渣。”见有生人来害羞地跑开,跑远了不甘心,又回过头来把脏兮兮的手咬在嘴里笑吟吟地望着我…… 回家,我喜欢漫不经心地在村子里闲逛,走那走了千万遍的麻石路,抚摸石门上所刻的因年代久远漫漶不清的字迹,看衰败空旷的老屋,冥想着一代又一代的屋主及撒落在门楣瓦砾间悲欢离合的往事,而墙根缠绕的薜苈藤、屋檐角织网的蜘蛛和沾满尘土忙碌爬行的蚂蚁正生意盎然地上演着大自然赐予的生死剧。逛了一圈,走累了,我喜欢挑一个人多的小店坐下,听大伯大婶公公婆婆们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嗑:“没戴金子前,兰婆婆倒一盆洗脚水都会受惊吓,戴上金镯子后,我敢一个人上坟山。”“唉,这世上的事说不清,贵根叔早上还好好的,蘸糖吃了两大碗糍粑,壮得像牛牯,上午就倒在禾田里断了气。”“杏子三层壳,娘囡都盘剥。你看桂香娘多苦……”“你待会去锅衣坑牵牛么?”……随着年岁增长,我越来越迷恋乡土乡音乡语,就是这扯桑种麻、扶耙架犁之类的家常话,我也感觉美妙无比。 回家,我喜欢跟扎得一只裤管高一只裤管低的父亲推大板车去碾米。喜欢看碾米师傅在隆隆的机声中吩咐儿子:“待会我带肥料去上坑栽禾,你别忘了撕笋壳去绑秧。”而他妻子在旁边亲切地靠着我,说个不停:“你家还有几只鸡鸭?你娘的腰痛好些了么?你说我大孙子聪明不聪明?才六七岁就会去找你女儿玩,我问他想不想娶你女儿做老婆?他说,我又不会调戏姑娘?哈哈……嘿……”说话间只见年愈古稀的父亲托起一箩糠米,“嘿”地一下就倒入高过头的风车斗内掀摇,气不喘手不停地说:“我们老家可不像这碾二回,要碾三回,那样米匀糠少……”当然,我更喜欢像条狗似的忠实地跟着母亲,灶边菜园楼上楼下,仿佛母亲走的每个地方都美好,跟着母亲永远安贴舒心。 回家,我喜欢去屋前不远的那条山间小路散步。我喜欢路两边一年四季不同的野花,欣赏乡村特有的美:绿油油的禾苗,紫艳艳的紫云英,黄灿灿的油菜花,满眼的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我喜欢摘吃路边的野果,躺在草丛里欣赏草枝花朵编织的天空,喜欢蜻蜓轻盈地栖落在手臂,喜欢蝴蝶在眼前飞舞……喜欢女儿这时突然出现,唤我回家,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羞我:“小气鬼,喝凉水,喝了凉水变魔鬼!”而母亲见回来晚了,嗔责我:“你这样蠢的人,全村拿罩箩捞都捞不到第二个……” 回家,我喜欢晚饭后,没出息地陪父母看电视,或一家子围成一桌打扑克,为了一张牌或电视里某个人物的好坏,没大没小地争得面红耳赤。抑或坐在枣花开桔花飘香的窗前,在星光下掏出手机和所爱的人发个短信:“乡下真是吵噢!四周都是虫声蛙声……如果你来,我们可以坐在河滩草丛里,赤裸着身子晒日光浴,村人却看不到我们……” 回家,我喜欢坐在村前老樟树下陪村子一同老去,渐渐地在天地间不着一点痕迹……
·浇 洁 回家,我喜欢什么事也不做,静静地坐在门前走廊上,听母亲不停地絮叨张家长李家短,讲我们小时候的故事;看父亲喝了几口酒在禾坪上悠闲地迈着步子,东张西望;凝视未满周岁的小侄儿清纯的眼睛,看他欢快的小脚在弟妹怀里蹬来蹭去;望着不远处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正是我的童年),拍手抬脚地和她的伙伴围成一圈哼唱古老的童谣:“囡啊囡,不要哭,嫁到一只茅山就是你的屋,屋上插朵牡丹花,床上盖个猪油渣。”见有生人来害羞地跑开,跑远了不甘心,又回过头来把脏兮兮的手咬在嘴里笑吟吟地望着我…… 回家,我喜欢漫不经心地在村子里闲逛,走那走了千万遍的麻石路,抚摸石门上所刻的因年代久远漫漶不清的字迹,看衰败空旷的老屋,冥想着一代又一代的屋主及撒落在门楣瓦砾间悲欢离合的往事,而墙根缠绕的薜苈藤、屋檐角织网的蜘蛛和沾满尘土忙碌爬行的蚂蚁正生意盎然地上演着大自然赐予的生死剧。逛了一圈,走累了,我喜欢挑一个人多的小店坐下,听大伯大婶公公婆婆们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嗑:“没戴金子前,兰婆婆倒一盆洗脚水都会受惊吓,戴上金镯子后,我敢一个人上坟山。”“唉,这世上的事说不清,贵根叔早上还好好的,蘸糖吃了两大碗糍粑,壮得像牛牯,上午就倒在禾田里断了气。”“杏子三层壳,娘囡都盘剥。你看桂香娘多苦……”“你待会去锅衣坑牵牛么?”……随着年岁增长,我越来越迷恋乡土乡音乡语,就是这扯桑种麻、扶耙架犁之类的家常话,我也感觉美妙无比。 回家,我喜欢跟扎得一只裤管高一只裤管低的父亲推大板车去碾米。喜欢看碾米师傅在隆隆的机声中吩咐儿子:“待会我带肥料去上坑栽禾,你别忘了撕笋壳去绑秧。”而他妻子在旁边亲切地靠着我,说个不停:“你家还有几只鸡鸭?你娘的腰痛好些了么?你说我大孙子聪明不聪明?才六七岁就会去找你女儿玩,我问他想不想娶你女儿做老婆?他说,我又不会调戏姑娘?哈哈……嘿……”说话间只见年愈古稀的父亲托起一箩糠米,“嘿”地一下就倒入高过头的风车斗内掀摇,气不喘手不停地说:“我们老家可不像这碾二回,要碾三回,那样米匀糠少……”当然,我更喜欢像条狗似的忠实地跟着母亲,灶边菜园楼上楼下,仿佛母亲走的每个地方都美好,跟着母亲永远安贴舒心。 回家,我喜欢去屋前不远的那条山间小路散步。我喜欢路两边一年四季不同的野花,欣赏乡村特有的美:绿油油的禾苗,紫艳艳的紫云英,黄灿灿的油菜花,满眼的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我喜欢摘吃路边的野果,躺在草丛里欣赏草枝花朵编织的天空,喜欢蜻蜓轻盈地栖落在手臂,喜欢蝴蝶在眼前飞舞……喜欢女儿这时突然出现,唤我回家,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羞我:“小气鬼,喝凉水,喝了凉水变魔鬼!”而母亲见回来晚了,嗔责我:“你这样蠢的人,全村拿罩箩捞都捞不到第二个……” 回家,我喜欢晚饭后,没出息地陪父母看电视,或一家子围成一桌打扑克,为了一张牌或电视里某个人物的好坏,没大没小地争得面红耳赤。抑或坐在枣花开桔花飘香的窗前,在星光下掏出手机和所爱的人发个短信:“乡下真是吵噢!四周都是虫声蛙声……如果你来,我们可以坐在河滩草丛里,赤裸着身子晒日光浴,村人却看不到我们……” 回家,我喜欢坐在村前老樟树下陪村子一同老去,渐渐地在天地间不着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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