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红黄蓝三色之红
2021-12-23抒情散文雪笑
红红色一般都表示热烈与喜庆,这与红色来自火焰有关。我们人类虽然也曾经历过火的焚毁,但是更多地却是从火中得到过新生。中国古代钻木取火的故事和西方古代普罗米修斯盗火的故事,既表达了火的来之不易,也表达了我们对火的喜爱与向往。似乎人类生活在一个寒……
红
红色一般都表示热烈与喜庆,这与红色来自火焰有关。我们人类虽然也曾经历过火的焚毁,但是更多地却是从火中得到过新生。中国古代钻木取火的故事和西方古代普罗米修斯盗火的故事,既表达了火的来之不易,也表达了我们对火的喜爱与向往。似乎人类生活在一个寒冷的世界里,所以我们常常把来自于别人关怀叫做温暖而不叫做寒冷——当然也有的人觉得还是凉快了好,比如那些住在暖气室里的人,比如那些裹在羽绒衣里的人,他们对于不舒服的表述,往往叫做“水深火热”。 由于爱火,所以我也就爱上了红色,这正叫做爱火及红。 在中国,死人之事,称为白事,而婚嫁、乔迁、调动、荣升之类,则为红事,红色之事,也就是可喜之事。大红棉袄一穿,那就是有喜事了,比如十六大召开,中央电视台的播音员就要穿红色的衣服;大红请贴一发,那也就是有喜事了,你就得准备掏腰包送贺礼;大红灯笼一挂,显然也就是有喜事了,比如,在张艺谋的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中,那个老财主就要开始他丑恶的夜晚了…… 在中国电影界,张艺谋毫无疑问是一个奇迹。他干一样成一样,干摄影,他拍的《黄土地》获了奖,干演员,他主演的《老井》也获了奖,后来他干导演,也是接二连三的获奖专家。他自己把自己搞成个电影界的红人不说,他的手气也真是好,一个作家,经他一捧,就红,如苏童;一个女演员,他更是一捧就红,如巩俐,如章子怡。“红”,好像天生与他有缘。 而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热爱红色并且致力于表现红色的“红色艺术家”。 从《红高粱》到《大红灯笼高高挂》,张艺谋算是真正的一位对得起“红”这种颜色的视觉艺术家--仅仅一个电影艺术家的称号好像还不能将他的贡献充分表达。他让高粱酒和一个烈性的女人去陪衬一种阳刚的红色,而让一个深宅大院和一群幽灵般的女人去陪衬一种阴森森的红色--如果说《红高粱》的红色是一种热烈的红,是一种生命力量得以释放的红,是一种奔涌之红,则《大红灯笼高高挂》中的红却正好相反,是一种哀怨的、阴冷的红,是生命与青春被禁锢被扼杀的红,是一种吞咽的红、压抑的红。这红,红得让人毛骨悚然,这红,如同鬼火,红得一团阴气。 张艺谋的眼睛是为红色而生的,他其实才不在乎你莫言和苏童到底在表现些什么,他只是看中了他们两位作品中红色的存在,他是借了他山之红,表达了自己内心的火焰——高粱地里的爱情——与火焰的反面--那雪天深院里阴森森的一种东西。 要把思维与感觉已经变得十分僵硬的现代人通过红色带入一种热烈,容易,而要把他们带入一种冰冷,则难。为此他在《大红灯笼高高挂》里动了不少心思,于是我们就注意到了那些不断的细节:点灯、吹灯,于是我们也就注意到了那些尽可能长时间的空镜头、尽可能幽远的对话与尽可能幽远的神情。确实,要调动观众长期以来封存着的沉睡着的那一部分艺术触觉,只能慢慢地耐心地加以引导。 他对红色的眷恋,在《秋菊打官司》里,还是萦回不散,那些屋檐下的红辣椒,那些妇女们头上的红头巾,都像是他对红色的理解与表现之余音,袅袅而不绝。我总认为,张艺谋的艺术,在本质上,一直还是个忠实的摄影家,是一个对红色有着强烈偏爱的摄影家,因为他的红色系列影片中,其它的东西,比如那个独立而高的小房子--苏童小说《妻妾成群》中的那个枯井,在电影里,被改成了一个独立而高的房子--其实是苏童的。其象征的意义--比如那些女人们生活的那个世界,可以说就是一口枯井,就是一个恐怖、死亡的大房子--其实也还是苏童的。再比如《大红灯笼高高挂》中那个最终没有露出他的清晰面目,没有向我们露出他的正面样子的老爷包括他的象征意义--象征一种氛围,一种弥散于那惨红愁绿之中的东西,--其实也还是人家苏童的,而属于他张艺谋的,只有那各式各样的红色。 有好多人非议张艺谋,说他把我们国家的一些落后的“家丑”拿出去“卖”了。说这话的人显然是个不懂艺术的人,不懂艺术,怎么好去理解一个艺术家?如果这个人说张艺谋把“红色”拿出去“卖”了,他才算是说对了,可是,一个出卖红色的人,毕竟和一个出卖国土的人,或者和一个出卖丑陋的人不同。出卖国土,是卖国者,而出卖红色,应该说就是艺术家。退一步讲,在中国这个红色一统天下的地方,多少年了,也真应该有一个人站出来表达一下他对于红色的理解。 我家住在高土高坡,我们就应该为黄土高坡唱一支歌;我们生在一个红色国度,我们就应该为红色唱一支红红火火的歌。
红色一般都表示热烈与喜庆,这与红色来自火焰有关。我们人类虽然也曾经历过火的焚毁,但是更多地却是从火中得到过新生。中国古代钻木取火的故事和西方古代普罗米修斯盗火的故事,既表达了火的来之不易,也表达了我们对火的喜爱与向往。似乎人类生活在一个寒冷的世界里,所以我们常常把来自于别人关怀叫做温暖而不叫做寒冷——当然也有的人觉得还是凉快了好,比如那些住在暖气室里的人,比如那些裹在羽绒衣里的人,他们对于不舒服的表述,往往叫做“水深火热”。 由于爱火,所以我也就爱上了红色,这正叫做爱火及红。 在中国,死人之事,称为白事,而婚嫁、乔迁、调动、荣升之类,则为红事,红色之事,也就是可喜之事。大红棉袄一穿,那就是有喜事了,比如十六大召开,中央电视台的播音员就要穿红色的衣服;大红请贴一发,那也就是有喜事了,你就得准备掏腰包送贺礼;大红灯笼一挂,显然也就是有喜事了,比如,在张艺谋的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中,那个老财主就要开始他丑恶的夜晚了…… 在中国电影界,张艺谋毫无疑问是一个奇迹。他干一样成一样,干摄影,他拍的《黄土地》获了奖,干演员,他主演的《老井》也获了奖,后来他干导演,也是接二连三的获奖专家。他自己把自己搞成个电影界的红人不说,他的手气也真是好,一个作家,经他一捧,就红,如苏童;一个女演员,他更是一捧就红,如巩俐,如章子怡。“红”,好像天生与他有缘。 而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热爱红色并且致力于表现红色的“红色艺术家”。 从《红高粱》到《大红灯笼高高挂》,张艺谋算是真正的一位对得起“红”这种颜色的视觉艺术家--仅仅一个电影艺术家的称号好像还不能将他的贡献充分表达。他让高粱酒和一个烈性的女人去陪衬一种阳刚的红色,而让一个深宅大院和一群幽灵般的女人去陪衬一种阴森森的红色--如果说《红高粱》的红色是一种热烈的红,是一种生命力量得以释放的红,是一种奔涌之红,则《大红灯笼高高挂》中的红却正好相反,是一种哀怨的、阴冷的红,是生命与青春被禁锢被扼杀的红,是一种吞咽的红、压抑的红。这红,红得让人毛骨悚然,这红,如同鬼火,红得一团阴气。 张艺谋的眼睛是为红色而生的,他其实才不在乎你莫言和苏童到底在表现些什么,他只是看中了他们两位作品中红色的存在,他是借了他山之红,表达了自己内心的火焰——高粱地里的爱情——与火焰的反面--那雪天深院里阴森森的一种东西。 要把思维与感觉已经变得十分僵硬的现代人通过红色带入一种热烈,容易,而要把他们带入一种冰冷,则难。为此他在《大红灯笼高高挂》里动了不少心思,于是我们就注意到了那些不断的细节:点灯、吹灯,于是我们也就注意到了那些尽可能长时间的空镜头、尽可能幽远的对话与尽可能幽远的神情。确实,要调动观众长期以来封存着的沉睡着的那一部分艺术触觉,只能慢慢地耐心地加以引导。 他对红色的眷恋,在《秋菊打官司》里,还是萦回不散,那些屋檐下的红辣椒,那些妇女们头上的红头巾,都像是他对红色的理解与表现之余音,袅袅而不绝。我总认为,张艺谋的艺术,在本质上,一直还是个忠实的摄影家,是一个对红色有着强烈偏爱的摄影家,因为他的红色系列影片中,其它的东西,比如那个独立而高的小房子--苏童小说《妻妾成群》中的那个枯井,在电影里,被改成了一个独立而高的房子--其实是苏童的。其象征的意义--比如那些女人们生活的那个世界,可以说就是一口枯井,就是一个恐怖、死亡的大房子--其实也还是苏童的。再比如《大红灯笼高高挂》中那个最终没有露出他的清晰面目,没有向我们露出他的正面样子的老爷包括他的象征意义--象征一种氛围,一种弥散于那惨红愁绿之中的东西,--其实也还是人家苏童的,而属于他张艺谋的,只有那各式各样的红色。 有好多人非议张艺谋,说他把我们国家的一些落后的“家丑”拿出去“卖”了。说这话的人显然是个不懂艺术的人,不懂艺术,怎么好去理解一个艺术家?如果这个人说张艺谋把“红色”拿出去“卖”了,他才算是说对了,可是,一个出卖红色的人,毕竟和一个出卖国土的人,或者和一个出卖丑陋的人不同。出卖国土,是卖国者,而出卖红色,应该说就是艺术家。退一步讲,在中国这个红色一统天下的地方,多少年了,也真应该有一个人站出来表达一下他对于红色的理解。 我家住在高土高坡,我们就应该为黄土高坡唱一支歌;我们生在一个红色国度,我们就应该为红色唱一支红红火火的歌。
很赞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