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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快回来,阿黄

2021-12-23叙事散文心语
阿黄是我把它养大的狗,可是,阿黄走了,再也没有回来。小时候,生活在农村,除了上学,就是到田野割猪草,没有什么乐趣可言。看着别的小朋友带着自己心爱的小狗东奔西跑,玩疯了的乐劲儿,我只有羡慕的份。我想,要是我有一只小狗那多好啊!我央求父亲,给我……
  阿黄是我把它养大的狗,可是,阿黄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小时候,生活在农村,除了上学,就是到田野割猪草,没有什么乐趣可言。看着别的小朋友带着自己心爱的小狗东奔西跑,玩疯了的乐劲儿,我只有羡慕的份。我想,要是我有一只小狗那多好啊!   我央求父亲,给我要一只小狗吧!父亲说,到哪里要小狗去。无奈之下,我眼巴巴地看着别人的小狗,心里空落落的。   有一天,我的愿望实现了。父亲从亲戚家抱回来了一只小巧玲珑的小狗。小狗全身长满了茸毛,摸上去滑溜溜的,短小的尾巴向上翘着,淘气极了。尤其是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多可爱的小狗啊!我喜出望外了。   我爱不释手地抱着小狗,从东家跑到西家,引来了小朋友一双双眼馋的眼睛。我得意忘形了,不让别的小朋友碰着我的小狗。也许是小狗见我陌生,虽然我是百般呵护,小狗不停地汪汪叫,挣扎着跳出我的怀抱,那悦耳的声音从东边响到西边,真好听。我死活不让小狗逃出我的手,小狗生气了,汪的一声咬了我一口。小狗没长牙,即使咬我,也是痒簌簌的,毫无皮肉之痛。   我在门口做了个狗窝,铺上稻草。我上学的时候,小狗就在窝里休息,文静极了。那时,粮食紧张,人也不能吃饱。但是我都会省下自己吃的东西喂小狗。小狗跪坐在我的前面,明亮的眼睛盯着我的碗。我把饭粒往上抛,小狗纵身一跃,一下子接住了,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记得一次,小狗偷吃了我的饭,母亲看见了,拿起一个棒子狠狠地教训了它。小狗凄惨地叫着,跑到我的跟前,像一个委屈的小孩看着我。我心痛不已,摸着小狗一番安慰。小狗似乎听懂我的话,乖顺地蜷伏在我的脚下,一动不动的。   每天一放学,我就带着小狗玩,用破草鞋逗着。我把草鞋一会儿往左扔,一会儿往右扔。小狗很敏捷地从左扑到西,毫无倦意,蹦上跳下,惹得我笑声震天响。   那次,我和小伙伴一起去割猪草,小狗伴着我来到了田野。小狗兴奋不已,在这里嗅嗅,撒把尿;在那里用脚挖,找点东西吃。忽然,小狗飞也似地向前跑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抬头一看,发现小狗追着一只老鼠。老鼠吱吱地叫着,惊惶失措地钻进地洞。小狗还不死心,绕着圈子急急地走。我几次呼唤,小狗才不情愿地回到我的身边。   我们割了一篮满满的草,就做起比扔镰刀远近的游戏来。玩着,我找不到自己的镰刀了,我呆在那里,不知所措。我想,回家肯定要挨骂了,丢失了一把镰刀损失一元钱。当时,经济拮据,一元钱是个大数目了。我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迈动着沉重的腿往家回,连小狗也顾不得了。   不知什么时候,小狗跑到我的身边,嘴里衔着一把镰刀,正是我丢失的那一把。我惊喜极了,抱起小狗亲个不停。小狗觉得自己是个有功之臣,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我,大声地唱着赞歌。   过了一个月,小狗长大了,四肢粗壮,全身金黄色,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竖起的尾巴威风凛凛的。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阿黄。   阿黄与我形影不离,我走到哪它就跟到哪。父亲笑呵呵地对我说,阿黄成了你的好兄弟了。我笑着,心里甜蜜蜜的。   每次上学,阿黄都要跟着我。可是,学校不准我们带狗啊猫啊小动物。我对阿黄说,学校有规定,你不能去,快回家吧!阿黄摇着尾巴,站在那里看着我离开,依依不舍的样子。一到我放学的时候,阿黄早早在晒场上了,张望着远方。一看见我来了,奔跑过来,扑在我的身上,舔着我的手,尾巴直摇晃,亲亲热热的。   一个晚上,传来了一阵狗吠声。母亲觉得异样,爬了起来。我也醒了,跟着母亲下了楼,看见阿黄围着鸡窝转。我揉着朦胧的眼睛朝鸡窝里看,发现鸡窝里飘散着一团鸡毛,旁边趟着一只死了的黄鼠狼。我知道,黄鼠狼偷鸡吃,被阿黄逮住了,置于死地。我感激阿黄,要是没有阿黄,我家的鸡就要遭劫难了。   长大了的阿黄呆不住家里了,出去见眼界了。好几次等得我心急如焚,它才喜洋洋地回来。我教训了几回它还是屡教不改,依然是进进出出。但是,不管多么晚,阿黄都会回家的,我也习以为常了。   可是有一次,我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阿黄回来。我觉得有点不妙,吃饭也没有心思了,隔几分钟到晒场上张望。尽管我望眼欲穿,就是不见阿黄的踪影。我急了,眼泪就掉了下来。   母亲安慰我,别急,也许阿黄明天就会回来。那晚,我毫无睡意,眼睁睁直到天明,只等到太阳西下,也不见阿黄的身影。我知道,阿黄不会回来了。   好几天,全家没有笑容,没有一点生气。我好像失去朋友一样,泪眼汪汪,整日无精打采的,心里呼唤着,阿黄,你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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