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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美人迟暮

2021-12-23叙事散文八月来风
“美人迟暮”,大概指的就是我这种年龄的女人,我虽无令鱼沉与雁落的倾国倾城之貌,但衰老的速度并不比那美人相差分毫,常常一夜沉睡醒来,皱纹便象春天的小草一样冲破千层万层化妆品的阻挡,在清晨的明镜里露出明眉皓齿的微笑,那个时候恨不能手拿了电熨斗,……
  
  “美人迟暮”,大概指的就是我这种年龄的女人,我虽无令鱼沉与雁落的倾国倾城之貌,但衰老的速度并不比那美人相差分毫,常常一夜沉睡醒来,皱纹便象春天的小草一样冲破千层万层化妆品的阻挡,在清晨的明镜里露出明眉皓齿的微笑,那个时候恨不能手拿了电熨斗,将皱纹烫得平平展展,然后“扑愣”一声拂于脚下,任凭它们水晶玻璃瓶一样跌得粉碎。   那个时候就想起“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黄……坐愁红颜老。”哗啦啦拉开不锈钢窗户,想象着拉开的是一扇木制的梅花阁窗户,想象着外面是个细雨霏霏的清晨,想象着有那样细那样细的雨丝飘进来,有那样那样英俊的一个男子,站在窗下痴痴地望,痴痴地望,想象着自己是个身段苗条的女人,有着宁静而又婉约的笑容,穿着绢制的衣服,拿着一把团扇,静静地坐在红木椅上,做出“手把蒲葵扇,低吟三两声”的样子,然而外面是个艳阳高照的清晨,一团又一团的热浪,孩子的脸一样热乎乎地贴到身上。   天底下不知有多少女人有着我这样镜前数皱纹的清晨,有多少女人有着我这样“美人迟暮”的心情,当昭华已成过去,当那越过了千山万水,如波光敛滟,在身上千转百回,留恋忘返的目光,对你注视的目光不再超过一分钟的时候,当山有棱,江水不竭,夏不飞雪,而他不再做磐石,亦不要求你如蒲草,当那千百次的“我爱你”化作相对无言,唯有寂寞无边的时候,女人的伤心只有女人知道。   爱情对于男人也许是人生的点缀,对于女人却是一生的追求。
所以才有“赵明诚死后,李清照流寓江南,身如飞蓬;项羽亡命垓下,虞姬血溅鱼肠。”   所以如果不是汉武帝“筑个金屋藏阿娇”,阿娇也不会独坐长门愁日暮。   如果还是“锦水东北流,波荡双鸳鸯。雄巢汉宫树,雌弄秦草芳。宁可万死碎绮翼,不忍云间两分张。”美人也就不会再乎自己的迟暮。   当爱之潮水在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中慢慢消逝,女人试图用胭脂挽留逝去岁月,遮掩憔悴的容颜时,曾经爱过她的男人要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爱你”。   有时一句“我爱你”,可以改变一个女人,一个婚姻,一段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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