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散文阅读 > 叙事散文

叙事散文

[原创] 燃烧的火焰

2021-12-23叙事散文敬一兵
无论是因了什么原因,只要物质发生燃烧,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出现火焰。火焰里有一种来自自然的冲动力量,并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世界运动的进程。于是,人们便对火焰有了敬畏,就连十六世纪的欧洲,哪怕是从香木或者芦荟燃烧中产生的火焰,都会被认为是当时流行……
  无论是因了什么原因,只要物质发生燃烧,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出现火焰。火焰里有一种来自自然的冲动力量,并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世界运动的进程。于是,人们便对火焰有了敬畏,就连十六世纪的欧洲,哪怕是从香木或者芦荟燃烧中产生的火焰,都会被认为是当时流行的黑死病的有力克星。火焰是物质热量释放的象征,因而从表面上看,它是一个毁灭的过程,可是,在这毁灭之中,却孕育了创造的新机会,也唤醒了我对火焰的虔诚之心。   燃烧的火焰是有方向性的,即使将燃烧的火把横向放置,火焰也总是坚定地寻找着向上的力量,而且,火焰所追寻的这种向上的方向,始终是不会变的。倘若我能够化为火焰的一分子,走在物质燃烧的过程里,就会切身感受到奋力向上的那种激情,正在指引和鼓励我。质地坚硬的木材或是煤炭,如果不借助外力,仅凭我们的肉体力量,要想从中穿越,几乎是不可能的,然而在火焰里,坚硬的木材和煤炭,顷刻便化为灰烬。人与火焰在坚硬顽固的阻碍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差异,或者说人所暴露出来的破绽,既是一种客观的存在,也是理想差异的鉴别,其间所揭示的,就是坚韧毅力的高下。虽然理想是多层次的,存在的意义也明显高于木材或煤炭,但仍然回避不了对阻隔意义的克服和战胜。于是我以为,无论是在诱惑的面前,还是在困难的面前,我们都应该象火焰那样,坚定自己的信心,保持始终向上而不变的积极精神,才能够走向“八风(利,衰,毁,誉,称,讥,苦,乐)吹不动天边月”的境界。火焰,就这样将我的精神提起。   火焰因为所燃烧的物质不同,表现的强弱也就不同,所以在人为的控制下,火焰的强度是有区别的,比如纸燃烧产生的火焰,就与木材燃烧产生的火焰强度是不同的。这样一来,焦碳燃烧的火焰,可以用来炼钢;木材燃烧的火焰,可以用来取暖;蜡烛燃烧的火焰,可以用来照明,等等。强度不同的火焰被派上不同的用途,是人类发现火的最大意义。虽然在火焰与被燃烧的物质之间,是一次相互制造的机会,但是在这机会里如果介入了人为痕迹,火的优点就会得到彰显,反之,火的热情就获得了天然的汇聚与奋起。原本是用来为人服务的火焰,一旦失去控制,或是任其顺势而为,最终都会引发麻烦,甚至酿成不堪设想的后果。在日常生活里,人的确很容易顺着势去做某些事情,这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人不是在不幸的时候才开始不幸的,而是在最顺利或是运气最好的势盛时,就已经不知不觉地播下了毁灭的种子,所谓势不可使尽,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看来,燃烧的火焰,绝不仅仅只是赐予幸运的元素,彰显与收敛,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说到幸运的元素,人们的记忆里就会浮现出蜡烛上燃烧的火焰,橘红色的光彩里,透着温馨的韵律,给人带来的,全是祥和宁静与幸福。当然,森林里发生了火灾,情形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疯狂舞动的火焰,给人带来的是狰狞和恐怖。火焰的外在表现,确实丰富多彩,以至于当我们面对火焰时,常常流连在表象上,从而忽略了燃烧过程中所折射出来的火的精神因素。马灯里的火焰之所以表现出宁静与安祥,是因为燃烧的条件受到了限制,即使这样,那火焰也会一直燃烧下去,直到马灯里的煤油彻底干枯;森林火灾之所以激烈疯狂,是因为火焰借助了风的力量,猛烈的火焰也会持续到树木被彻底烧完为止。竭尽全力将过程进行到底,就是火焰精神的本质,而火焰燃烧的旺盛与否,只是火善于借助外力助其完成燃烧的效果表现。其实,人的使命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从我们脚下向前延伸的路,总有困难和障碍存在,仅凭个人的意志和力量加以克服,不但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而且许多困难的克服,也不是个人力所能及的。从第一遍阅读《西游记》开始,我脑子里就一直萦绕着孙猴子的情形,在取经路上,他也会遇到厉害的对手,三招两式下来见自己打不过,于是驾起筋斗云,不是去求观音姐姐,便是到玉皇老儿那里搬救兵,甚至东海龙王和牛魔王都成了求助对象。我在羡慕孙猴子成功的同时,更敬佩他借力胜之的能耐。   火不仅善于借用外力,更明白天意不可违抗的道理,这一切,从暴雨中的火焰是如何收敛自己的行为里,就可以清楚地看见。假如火焰一味地凭着不同凡响的胸襟,由着自己的性情,肆意地燃烧下去,那么这个世界,将会被烧得一干二净,没有了可燃烧的物质,火种只得重新回复到石头的肚子里,委屈地栖息。面对这种低水平的重复,火是绝不会愿意的。懂得平衡自己与环境的关系,是火的灵性的表现,而且,火的如是灵性往往是很感人的。汉代的刘安就是受此感动最深的一个人,他说,冰得碳之热,溶解为水,使冰还原为自己的本来面目;而燃烧的碳遇到冰,则不致被烧成灰烬。于是,把“冰碳”比作相爱的妙哉传说,由此而来。自从火的灵性被赋予了各式各样的情感色彩之后,一个人就成了燃烧的火焰,我们的精神,还有每一种崇高的壮举,都是无可退却的刹那间的燃烧,倘若不能够因时因地对燃烧加以选择或控制,燃烧的力量,就极有可能将一个人的精神折断。于是我以为,火的作用就是人的作用,火的精神就是人的精神。   虽然火焰最乐意在汽油或者酒精里舞动其身姿,但是面对煤炭,木材甚至是极不起眼的纸屑,它依然能够一视同仁,绝不挑肥拣瘦。只要是看看从这类物质上燃烧的火焰所发出的同样透彻的光亮,我便获得了一种昭示:凡是能够燃烧的物质,所发出的火焰的光泽,都是透彻通亮和轻盈的。这种透彻和轻盈,就是火的心灵的赤裸和坦荡,因为,火焰已经把覆盖在自己身上的污垢,统统化着缕缕青烟,彻底抛弃了。人走在路上常常会感觉累,这是因为我们在行走的时候,各种自以为是的优点和缺点,以及这样或那样的诱惑,就象一个沉重的包袱,压在身上。而且,这些包袱,诚如我们穷毕生之力所塑造出来的身和心,无论如何,都要亲自背负,没有人能够替你代劳的。因此,我们应该象火焰燃烧那样,将包袱化着青烟,一一释放,如是才能怀着一颗没有偏见的心,从容轻盈地踏上各式各样的路程,在每一个平凡的清晨,自如地高歌。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