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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关于一个叫兰的女孩的回忆

2021-12-23抒情散文ahuan
关于一个叫兰的女孩的回忆一辆马车踢踏踢踏的响声穿过村路的上空,那个月亮朗照的夜晚,飞虫在风中舞动,一个叫兰的孩子坐在一盏油灯粘稠的光芒下,等待那个场景的归来……我想象自己可以是坐马车归来的那个人。从遥远的城市回到那个古老的村庄。那时侯我在读……
        关于一个叫兰的女孩的回忆   一辆马车踢踏踢踏的响声穿过村路的上空,那个月亮朗照的夜晚,飞虫在风中舞动,一个叫兰的孩子坐在一盏油灯粘稠的光芒下,等待那个场景的归来……   我想象自己可以是坐马车归来的那个人。从遥远的城市回到那个古老的村庄。那时侯我在读一个叫兰的文章。它是那样一种存在于天上的梦。她后来热切地等待自己的梦在现实中开花结果……而在我面前那却是一个绝境。   好多年之后还记得那个暮春的黄昏,细雨飘洒在人行道的水泥板块上。我向第九棵法桐树下的石条凳走去。心跳的响声紧锣密鼓似d地敲在胸前的一张报纸上,那上面有我六行字的诗歌处女作。这之前我接到一个乡下女孩的来信。十八岁的我对人生充满了美好的幻想。到这次约会前兰已经和我有了六封信的来往。然而兰没有出现约定的地方。我徘徊在法桐树下,大约五分钟后我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我在第十棵树下。   兰出现在我的面前就象一颗生长得郁郁葱葱的庄稼。她的身材挺拔,一头黑发有点凌乱地披散在脑后,面孔被提前亮起来的桔黄色灯光勾勒提非常雅致而又含蓄。她的胸前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书包。我们经由眼睛证实了对方之后。我向兰打了招呼。   兰说:“你好。”兰用双手托着她的书包。她说:这是我这几年包括在高中阶段写的稿子,请多指教。我注意到兰在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呈现出热情而明亮的光芒。这掩盖了她给我的一种淡淡忧郁的感觉。我说准备把兰的稿子推荐给做编辑的叔叔。兰显得很兴奋。兰说:“那太谢谢你啦。”我小心地将报纸从怀中取出来。我说这张报纸送你作个纪念。兰双手接过来。兰说:“真希望有一天我的名字也能用铅字印在上面。”我说:“肯定会的。”那晚上我们在一起谈了好长时间。兰说她要赶一辆最晚车回去,下车离家还有六七里路。最后兰将她小小的手温柔地放在我的手掌里,和我轻轻地告别。   兰字体娟秀,抄写极为工整的十几本文稿我都逐页地看了。兰非常地迷恋文学。她用心很苦,我觉得她把文章当作生命里某种东西了。我把它们交了叔叔,两天后我再去看时,叔叔指着兰厚厚的稿子说这些东西还很不成型,不宜发表。我说可不可以给改动一下。叔叔说,那样不好,还是让她继续努力吧。我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但兰回去以后一定在等我的好消息,这使我非常为难。   我无法给兰回信。我想兰会写信来的,到时再说吧。后来兰始终没有信来。也没来找我。不久我还是给兰写了封信。告诉她作品暂时不宜发表。兰仍然没有音信传来。   大约两年之后,我突然不断地在市级和省级报刊上看到署名阿兰的文章,看得出是一个女孩子写的。看文笔我想起兰。我想兰终于有出息了。我于是写了一封简短的贺信给寄去,但是没有音信。又过几天的一个晚上,我的一篇散文写了一半怎么也写不下去了,前总晃动着两年前兰来看我时的身影,她那温热的小手似乎还有余温在我的掌心,我于是决定去找兰。   我骑车四十余里找到了兰所在的那个山村,一路上我在想象兰会是什么时候样子。兰一定春风得意,她也会象我在这个城市见到的那些文人一样坐在自己的书房里读书写作。桌子上摆放着发表有自己文章的报刊杂志。我为兰可以看到自己的名子铅印在各种刊物上感到兴奋。路旁高大的白杨树在我身旁发出悦耳的喧响。   经人指点我在一个用石块垒起的院墙外站住了。我晃响一截栅栏,向里喊着兰的名字,从里面走出一位约六十岁的黑衣老人,面孔相当憔悴的老人用孤疑目光盯了我几秒钟,然后 告诉我兰就在路东边的那个大石碾旁晒太阳。   这时候,我真的看到了,我明白肯定不是我在报刊上见到的那个“阿兰”。   兰穿着一件十分肮脏的裤子,屁股坐在泥土的地上。她的双腿呈八字型分开。左脚的一只布鞋丢在一边。兰的头发极其零乱,象草根似的乍开着。我惶悚地站在她的对面,我看见兰手里拿着两张报纸。她脏兮兮的脸在看到我时,忽然布满让我感到心惊笑容。

我蹲在她的身旁,把署名阿兰文章的报纸放在了她的手上,她的目光散乱地在那耳乱找,她终于发现了:阿兰?阿兰?看啊,看啊,我的文章发表了……嘻嘻……   又是这样一个忧郁的黄昏,那些飞舞着的文字的精灵在我的面前象一道流水,哗哗地流我的面前,我愿意这样想象:在绚烂的漂浮的文字梦想里,兰就是上帝遗弃到人间的一个梦,她羽化升仙,在我的面前永远散发着一道幻觉的美丽,并光照我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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