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两条鱼来过我的冬季

　　　　　　　　　　两条鱼来过我的冬季 　　阳光静谧而恬美地躺卧在我的窗台下，虽说是十二月，但丝毫不给人寒冷的感觉。 　　凌乱的窗前摆放着一些杂物，参差不齐的像老弱病残的士兵，横七竖八的歪着，不成规矩。不过窗前一个碗口大的鱼缸，却充满了诡异的灵动。两只幼小瘦弱的金鱼在缸里游着，自由自在地，目光炯炯，逼视着十二月的阳光。 　　一黑一红，一胖一瘦，一公一母，简单而又繁复。它们游动，但范围有限，一只固著了塑料花草的石块周围，以及鱼缸的四壁成了它们的天空。 　　我为它们感到可怜。我不知道，它们是否有飞出去的野心，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快乐还是忧伤，鱼儿会不会流泪？它们欢笑，它们游来摆去，淘气地吐气泡，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 　　我深深的为它们感到悲哀，它们终其一生也走不出这两碗水的鱼缸，也走不出这十二月的冬阳。在看似自由欢快的表演下，不知掩藏了多少辛酸的泪水。 　　我不由地可怜起这两条鱼儿，也不由地自怜自艾起来。 　　这两条鱼是母亲作为礼物送给女友的。 　　女友平时工作忙，人也粗心，干不得精细的活儿，唯独这两条鱼伺候得分外滋润。每天换水，喂食，从不肯懈怠，也不知道是否因了母亲善良的祝福，还是和我一样出于一种自怜。 　　说起来，女友和我一样，没有正式的工作，靠给人打工换点微薄的薪酬来度日。 　　我生性活泼好动，但谁也没有料到，有一天我会为生活所逼，廉价出卖自己的自由。白天上班，夜间值班，除了吃饭的时间，我没有时间迈出办公室半步。常常零点了，我还在忙碌着，假如没有电话打来，我才可以安睡。一边值班，一边干活，没有时间读书和写作，叹息命运不济，不若鱼缸的鱼儿。 　　这样，恍恍惚惚在紧张不安中度过了两年，我的工作稍稍有些变动，我也能和正常人一样上下班了。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经常提笔忘字，久不读书，语言竟也索然无味。 　　而女友呢，她在一家电台工作。自从认识她那天起，我就未看到她按点上过班，她经常上十分钟，歇二十分钟，上半小时歇一小时，毫无节律。往往中午上班，下午歇班，晚上再上班，直上到夜里22：00点多，一天下来加起来也不过八小时，但她常常为了十五分钟的节目，要跑上半小时的路程。 　　女友工作单位城西，而住所在城东，骑自行车也要半个多小时，再加上夜间有许多路段没有路灯，治安也有所松懈，在万般无奈下，她常常强烈要求我当护花使者，尽管我晚上想读点书，写些东西，但一考虑到她艰难的处境，不忍心拒绝，只好答应。 　　晚上，我会骑上一辆破旧的小型自行车带她一块去上班。由于两个人都不瘦，常常压得车子“吱吱”作响，致使它常常超负荷运转。我们也曾买过一辆新车子，但不久就被人盗去，只好徒生感叹，继续骑这辆破驴了。 　　夜晚了，天也合了眼，安详的睡去。经常地在一片黑暗里，我们踏着自行车穿越厚厚的黑幕，在十二月的阴寒中穿行，凝厚的霜气环绕在城市及我们的周围，天冷地让人上下睫毛结在了一起。回到家，感觉肚子饿的前心贴着后心，减肥倒有成效，我们自嘲。 　　城市之大，莫若一鱼缸，在夜海里我们像两条鱼一样快活的穿行，而我们的足迹也定格在城市的缸里，始终迈不出一步，我们自由的感受着静谧带来的喜悦，吸允着十二月的阴寒，以及阳光。 　　但愿，过了这个冬季，我们就可以自由地飞翔。鱼儿是否也会和我们有相同的祈愿呢，温暖的，香甜的，明媚的未来，是否也会贴上一对飞翔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