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失眠
2021-12-23叙事散文绝版蔷薇
失眠一只,两只,三只······,我数着绵羊。它们跳来跳去,越跳越欢畅。咩咩叫着,仰起温柔的眼睛看我,长长的睫毛湿润地扑闪着。它们早已看穿,这个轰赶它们的女人色厉内荏。我只得放弃和它们的周旋,任它们四散逃开。坐下来胡思乱想。睡眠是死亡的代形……
失眠
一只,两只,三只······,我数着绵羊。它们跳来跳去,越跳越欢畅。咩咩叫着,仰起温柔的眼睛看我,长长的睫毛湿润地扑闪着。它们早已看穿,这个轰赶它们的女人色厉内荏。我只得放弃和它们的周旋,任它们四散逃开。坐下来胡思乱想。 睡眠是死亡的代形式。在哪里看到的这句话,已经无法考证。我苦笑,充斥傲慢与偏见的语言一旦从名人嘴里吐出来,就几近了真理。陷入睡眠的人们身体是柔软的,松弛的,随着呼吸的节奏起伏。还有大大小小粗粗细细的鼾声,从不同的嗓子眼里,鼻腔里冒出来,挤入夜的合奏。再往内里看,阡陌纵横的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如果仔细,可以听到它们咕咚咕咚奔涌的声音,还有那些器官,肠、胃、心脾、膀胱、它们都没有休息,强韧地工作,维持生命的运转。大脑皮层里的神经中枢细胞在活跃地疾动,组织,忙着制造梦境,或深或浅的散乱意识。 夜与黑暗有关,与暧昧有关,与情绪有关。 我睁开眼睛看不到黑暗,彻底的黑暗。落地玻璃门外的灯光,尽管黯淡,毕竟是灯光,幽蓝,笼罩一切。想起朋友的文章,提到的月色。我看得到月亮,看不到月光。它的光华应该是柔和的,沁骨的,水一样流溢,漫漫侵入肌体,物。只有在远离城市的地方才有月光,淳正的月光可以使人怅悔,迷乱,甚至犯错。我是相信的。遥远的山林里,野狼在山巅嚎叫,狼人的獠牙出现,在月光下狰狞地闪着白光,所有罪愆赤裸裸地在月下摊开,展示。受伤的,则在舔舐伤口,清凉的夜风中渐渐有了血腥的气息。温热的,冰凉的,激烈的情绪是开在夜色中的花朵,一片片花瓣在每一座楼层,街道,每一扇窗内舒展。 我触摸到它们,思与再思的线迹能够脱离躯体的牵制漂游。晦隐的黑暗中,影在蹈动,精灵在床遭环绕,一张张清晰或模糊的面孔在黑色的幕布上浮现,妖异的,属于我看过的书籍。朴拙的,属于我感知的影象。模糊的,属于我不能确定的现实。 我再次试图使自己入睡,平躺。默念着:放松,放松·····,瑜珈功里那个泰国华裔女人绯红的面颊端对着我。然而,睡眠始终不肯君临。求之而不可得,是人生最平常的经历。只有继续放任思想,如果把所有头脑里的思与想偷换成形状,展现在阳光下,肯定比已经形成的事实可怕,丑陋。人们总是在呼喊真实,赞美它的可贵。但是真正的真实没有几双眼睛承受得了,它如果不计后果地推门出来,它的邋遢、疲软、粗野、肮脏一定让希望看到惊艳的心灵失望。我们出示的都是精心修饰后的结果,经过取舍后的部分的真实。 譬如这个夜晚,一如既往的失眠,它不过是一次无法选择的与身体的抗衡。产生不了任何积极的意义,甚至对我第二日的工作,生存质量造成影响。看上去我的文字堂皇而深邃,其实,不是。我庆幸,一觉醒来,我还是我,塞万提斯的玻璃人,卡夫卡的变形甲虫,只是传说而已。
2004/12/16
一只,两只,三只······,我数着绵羊。它们跳来跳去,越跳越欢畅。咩咩叫着,仰起温柔的眼睛看我,长长的睫毛湿润地扑闪着。它们早已看穿,这个轰赶它们的女人色厉内荏。我只得放弃和它们的周旋,任它们四散逃开。坐下来胡思乱想。 睡眠是死亡的代形式。在哪里看到的这句话,已经无法考证。我苦笑,充斥傲慢与偏见的语言一旦从名人嘴里吐出来,就几近了真理。陷入睡眠的人们身体是柔软的,松弛的,随着呼吸的节奏起伏。还有大大小小粗粗细细的鼾声,从不同的嗓子眼里,鼻腔里冒出来,挤入夜的合奏。再往内里看,阡陌纵横的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如果仔细,可以听到它们咕咚咕咚奔涌的声音,还有那些器官,肠、胃、心脾、膀胱、它们都没有休息,强韧地工作,维持生命的运转。大脑皮层里的神经中枢细胞在活跃地疾动,组织,忙着制造梦境,或深或浅的散乱意识。 夜与黑暗有关,与暧昧有关,与情绪有关。 我睁开眼睛看不到黑暗,彻底的黑暗。落地玻璃门外的灯光,尽管黯淡,毕竟是灯光,幽蓝,笼罩一切。想起朋友的文章,提到的月色。我看得到月亮,看不到月光。它的光华应该是柔和的,沁骨的,水一样流溢,漫漫侵入肌体,物。只有在远离城市的地方才有月光,淳正的月光可以使人怅悔,迷乱,甚至犯错。我是相信的。遥远的山林里,野狼在山巅嚎叫,狼人的獠牙出现,在月光下狰狞地闪着白光,所有罪愆赤裸裸地在月下摊开,展示。受伤的,则在舔舐伤口,清凉的夜风中渐渐有了血腥的气息。温热的,冰凉的,激烈的情绪是开在夜色中的花朵,一片片花瓣在每一座楼层,街道,每一扇窗内舒展。 我触摸到它们,思与再思的线迹能够脱离躯体的牵制漂游。晦隐的黑暗中,影在蹈动,精灵在床遭环绕,一张张清晰或模糊的面孔在黑色的幕布上浮现,妖异的,属于我看过的书籍。朴拙的,属于我感知的影象。模糊的,属于我不能确定的现实。 我再次试图使自己入睡,平躺。默念着:放松,放松·····,瑜珈功里那个泰国华裔女人绯红的面颊端对着我。然而,睡眠始终不肯君临。求之而不可得,是人生最平常的经历。只有继续放任思想,如果把所有头脑里的思与想偷换成形状,展现在阳光下,肯定比已经形成的事实可怕,丑陋。人们总是在呼喊真实,赞美它的可贵。但是真正的真实没有几双眼睛承受得了,它如果不计后果地推门出来,它的邋遢、疲软、粗野、肮脏一定让希望看到惊艳的心灵失望。我们出示的都是精心修饰后的结果,经过取舍后的部分的真实。 譬如这个夜晚,一如既往的失眠,它不过是一次无法选择的与身体的抗衡。产生不了任何积极的意义,甚至对我第二日的工作,生存质量造成影响。看上去我的文字堂皇而深邃,其实,不是。我庆幸,一觉醒来,我还是我,塞万提斯的玻璃人,卡夫卡的变形甲虫,只是传说而已。
2004/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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