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国寺中的感悟[原创]
2021-12-23抒情散文春水碧于天
古住今来,以神祗作为祭祀对象的寺冠,比比皆是,但是以人为主要祭拜对象的寺冠却是非常之少。保国寺便是其中一个。人们祭拜神,对他们五体投地,顶礼膜拜,是因为神在人们的心目中存在着一份深深的敬畏,无所不能,认为神能为人们带来福泽恩惠。我曾见过这样……
古住今来,以神祗作为祭祀对象的寺冠,比比皆是,但是以人为主要祭拜对象的寺冠却是非常之少。保国寺便是其中一个。
人们祭拜神,对他们五体投地,顶礼膜拜,是因为神在人们的心目中存在着一份深深的敬畏,无所不能,认为神能为人们带来福泽恩惠。我曾见过这样虔诚的人:合十,趴下、站起、再趴下。从头到脚,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臣服。额与大地相撞的一瞬,心脏,也服服贴贴地贴紧土地。把幸福,期翼,今生的平安,来世的福禄,先祖的安宁,子孙的运兆,都珍重的放在神的手心,交付给一个虚无的寄托。而保国寺,却是没有神祗的。
尘封了千年的庭院,本已是一部历史,而一座演变为寺庙的宅舍,加之没有神祗作为祭祀对象的庙宇,刚更成了一部年代久远的线装经卷:苍老、古旧,而又魅力无穷、神秘莫测。其间林林总总、是是非非,都已在历史的烟云中,渐至朦胧。荒草丛中残缺的碑文为这部经卷作了非常贴切的取舍编辑,它让燕子窝的晨钟暮鼓,把一段隐居的经历炼成了经典。
一个将军,一个声名显赫的骠骑将军到深山里隐居,让人颇费猜疑。而身为将军能以最自然的方式来对待生命,能在尘世喧扰中,寄情于茂林修竹,幽泉翠障,着意于民生疾苦,修桥铺路,让人由心灵的深出悠然生出深切的崇敬和羡慕。
金秋十月,造访灵山,灵山山腰的燕子窝中,便为保国寺。据志书记载,保国寺始建于东汉,寺在鄞州洪塘镇灵山之中部。东汉建武年间,骠骑将军张意与其子中书郎张齐芳喜爱这里山水清佳,遂隐居下来,后宅舍为寺。步入山门,但见古木参天,瑶华吐岫,缭绕的林岚在古香樟的树缝间,筛出条条的光柱,使久居尘世的我有片刻的迷惑。入口处前面的一棵古樟尤其不凡,让人的目光仿佛触摸着千年岁月的吻痕。顺石道蜿蜒而上,依次过细瀑穿鱼腹下的仙人桥、潜龙在渊口出水的灵龙泉、青峦翠嶂花木堆的叠锦台,从“一碧涵空”净土池拾阶而上,我就置身大殿内了。大殿颇显空旷,寺内已经没有了香火和僧人,我只是在大殿的一侧,看到了骠骑将军的塑像,清眉秀目,宛若一介儒生。我长久的盯视着他的眼晴,想探寻一个经世的隐者,他有没有燥过,累过,倦过,爱过,恨过,悔过,痛过,惦记过,心动过?抛却过?厌弃过?遗忘过?他闪烁灵光与惠泽的身躯,有没有因承载过多的期翼和许诺,倦累过,沉重过?
没有答案。我只是一进一进的走在这幽寂的庭院里,周围只听得到风吹树叶、鸟啾风吟,以及自己脚步声回响在石阶上的声音。刚刚清扫过的地面,尚有扫帚留下的清晰的痕迹,让人感觉进入了一个没有尘嚣的世界,仿佛置身在一泓明净的秋水里,那份明净直透心底。几株不知道那朝那代的樟树,得道高僧一般,昂首天外,闲静的立着,不出一语,却让那无数的根须在地下游走,叫你搞不懂佛音究竟在虚空还是潜入地下。几片银杏的落叶飘摇而下,那金灿灿的落叶比枫叶更具几分秋色,落地无声,把一院的清静点缀得妙到毫端。我感觉自己已经从忙碌穿梭于人海的驱壳里抽出身来,回归了自然的本象。 庭院里盖铺着褐黄浅青的石板,墙基的青石也已斑驳出岁的的沧桑之态,一些断碑残石铺在了路上,权作台阶,这更像闲笔写就的注释,让人嗅到丝丝的古意,一如线装书里繁体的木雕版文字,有种巨大的时空落差。此时,不知缘何而起,我开始想念那些已经流逝的岁月,想念人与人之间的真纯和诚朴,想念那种单纯和快乐的感觉。从来不知禅为何物的我,感觉自已此时已悟得禅理,是保国寺在夕阳的抚摸下传达给了我缕缕禅音么?禅是什么?禅就是这样平平常常的心么? 风微凉的抚过面颊。我坐在山石上,静默,冥想。生活就是这样,不是在故事里,就是在故事外,聚散离合,缘来缘去,在漫不经心间,便这样一一走过了。 很久一段时间了,我在异乡徘徊着,客舍青青,寥落无友。不知道自已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么?生命中太多的诱惑,常常让我傍徨,在傍徨中四顾,我感到自身渺小而可悯,我甚至无法控制时间,使它停在最美和最幸福的时刻。我把青春用来承受这美和幸福的伤逝。如今,游走在保国寺的宁静里,突然感悟出,一个人真正搜寻的、最终想要得到的,是否就是心灵的安宁?不是吗?平凡的日子,给了我平凡的宁静;平凡的生活,给了我一份特有的安逸;此情此景,友人的一首《游保国寺》似在耳边低吟:一径幽深落叶轻,秋花庭树共凄清。我来寂寂空无主,时有寒虫阶下鸣。 如水的的暮色,终于从山脚淹没山顶,有细微的风声从耳边刮过,远处人语隐约可闻,俯视山下,阡陌纵横,甬江滔滔,山脚旁的小城灯火闪烁,让人对尘世的生活顿生向往,包括那些烦恼与忧伤。我在想自己是否可以带着这颗被世俗的喧嚣搅得有些浑浊的心在此歇息,过一段晨钟暮鼓的生活,在梆梆的木鱼声中,静静地感悟一段时间,回忆一段往事,让这份荒凉与寂寞穿透灵魂,拭去落在上面的尘世飞灰,看到生命与爱的本真? 环顾四周,那不结一丝蛛网的镂空的澡井,那被岁月烟尘熏黑的木格窗棂,那不用一颗钉子、一根屋梁,而承托起50吨重量的神奇,都似乎是向世人在证实,许多时候,神奇便是在这平凡之榫卯当中,它不需要历经沧桑,不需要轰轰烈烈,就这样平静地找准自已的位置,相互支撑,走过岁月。婚姻亦不过如此,结合的好了,便能经风经雨,世代传承。 轻轻的合上这部线装书,款步下山,不知若干年后,我是否会成为这册经卷中的某一章节。几抹微云,数颗淡星,溶溶的洒下清辉的,是月。人沐在这清凉透明淡绿的光晕里,丝丝暗香若有若无地在周围浮动,是衔雪的丹桂,幽幽的,凉凉的。森森竹影,萧萧虚籁,也许,那正是晚寺的梵音,在向过往的空虚揖别。
金秋十月,造访灵山,灵山山腰的燕子窝中,便为保国寺。据志书记载,保国寺始建于东汉,寺在鄞州洪塘镇灵山之中部。东汉建武年间,骠骑将军张意与其子中书郎张齐芳喜爱这里山水清佳,遂隐居下来,后宅舍为寺。步入山门,但见古木参天,瑶华吐岫,缭绕的林岚在古香樟的树缝间,筛出条条的光柱,使久居尘世的我有片刻的迷惑。入口处前面的一棵古樟尤其不凡,让人的目光仿佛触摸着千年岁月的吻痕。顺石道蜿蜒而上,依次过细瀑穿鱼腹下的仙人桥、潜龙在渊口出水的灵龙泉、青峦翠嶂花木堆的叠锦台,从“一碧涵空”净土池拾阶而上,我就置身大殿内了。大殿颇显空旷,寺内已经没有了香火和僧人,我只是在大殿的一侧,看到了骠骑将军的塑像,清眉秀目,宛若一介儒生。我长久的盯视着他的眼晴,想探寻一个经世的隐者,他有没有燥过,累过,倦过,爱过,恨过,悔过,痛过,惦记过,心动过?抛却过?厌弃过?遗忘过?他闪烁灵光与惠泽的身躯,有没有因承载过多的期翼和许诺,倦累过,沉重过?
没有答案。我只是一进一进的走在这幽寂的庭院里,周围只听得到风吹树叶、鸟啾风吟,以及自己脚步声回响在石阶上的声音。刚刚清扫过的地面,尚有扫帚留下的清晰的痕迹,让人感觉进入了一个没有尘嚣的世界,仿佛置身在一泓明净的秋水里,那份明净直透心底。几株不知道那朝那代的樟树,得道高僧一般,昂首天外,闲静的立着,不出一语,却让那无数的根须在地下游走,叫你搞不懂佛音究竟在虚空还是潜入地下。几片银杏的落叶飘摇而下,那金灿灿的落叶比枫叶更具几分秋色,落地无声,把一院的清静点缀得妙到毫端。我感觉自己已经从忙碌穿梭于人海的驱壳里抽出身来,回归了自然的本象。 庭院里盖铺着褐黄浅青的石板,墙基的青石也已斑驳出岁的的沧桑之态,一些断碑残石铺在了路上,权作台阶,这更像闲笔写就的注释,让人嗅到丝丝的古意,一如线装书里繁体的木雕版文字,有种巨大的时空落差。此时,不知缘何而起,我开始想念那些已经流逝的岁月,想念人与人之间的真纯和诚朴,想念那种单纯和快乐的感觉。从来不知禅为何物的我,感觉自已此时已悟得禅理,是保国寺在夕阳的抚摸下传达给了我缕缕禅音么?禅是什么?禅就是这样平平常常的心么? 风微凉的抚过面颊。我坐在山石上,静默,冥想。生活就是这样,不是在故事里,就是在故事外,聚散离合,缘来缘去,在漫不经心间,便这样一一走过了。 很久一段时间了,我在异乡徘徊着,客舍青青,寥落无友。不知道自已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么?生命中太多的诱惑,常常让我傍徨,在傍徨中四顾,我感到自身渺小而可悯,我甚至无法控制时间,使它停在最美和最幸福的时刻。我把青春用来承受这美和幸福的伤逝。如今,游走在保国寺的宁静里,突然感悟出,一个人真正搜寻的、最终想要得到的,是否就是心灵的安宁?不是吗?平凡的日子,给了我平凡的宁静;平凡的生活,给了我一份特有的安逸;此情此景,友人的一首《游保国寺》似在耳边低吟:一径幽深落叶轻,秋花庭树共凄清。我来寂寂空无主,时有寒虫阶下鸣。 如水的的暮色,终于从山脚淹没山顶,有细微的风声从耳边刮过,远处人语隐约可闻,俯视山下,阡陌纵横,甬江滔滔,山脚旁的小城灯火闪烁,让人对尘世的生活顿生向往,包括那些烦恼与忧伤。我在想自己是否可以带着这颗被世俗的喧嚣搅得有些浑浊的心在此歇息,过一段晨钟暮鼓的生活,在梆梆的木鱼声中,静静地感悟一段时间,回忆一段往事,让这份荒凉与寂寞穿透灵魂,拭去落在上面的尘世飞灰,看到生命与爱的本真? 环顾四周,那不结一丝蛛网的镂空的澡井,那被岁月烟尘熏黑的木格窗棂,那不用一颗钉子、一根屋梁,而承托起50吨重量的神奇,都似乎是向世人在证实,许多时候,神奇便是在这平凡之榫卯当中,它不需要历经沧桑,不需要轰轰烈烈,就这样平静地找准自已的位置,相互支撑,走过岁月。婚姻亦不过如此,结合的好了,便能经风经雨,世代传承。 轻轻的合上这部线装书,款步下山,不知若干年后,我是否会成为这册经卷中的某一章节。几抹微云,数颗淡星,溶溶的洒下清辉的,是月。人沐在这清凉透明淡绿的光晕里,丝丝暗香若有若无地在周围浮动,是衔雪的丹桂,幽幽的,凉凉的。森森竹影,萧萧虚籁,也许,那正是晚寺的梵音,在向过往的空虚揖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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