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还是读书

　　　　　　　　　　　　　还是读书 　　　　　　　　　　　　　许文舟 　　读了十多年的书，原已为可以停下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高考落榜，走进一家小厂，操起钳子与板手，伺弄铆钉与与焊铁，每天上班敲敲打打，就是自己十九岁的饭碗。下班之后，与一班同事操喝酒吃茶，轰轰烈烈地打发着一天天时日，只到结了婚，又要离婚之际，才发现谈恋爱时疯狂购进的一本本名著崭新地堆在书房里，不曾翻动过一页。 　　难捱的冷战，有的是时间，这时才想起《简爱》。想起阿黛勒在干草小径采了半天野草莓，采累了的情形，便会闻到罗切斯特的雪茄味。并且那味道越来越浓，也越来越香。后来接着读了一些作品，全都是库存在书房里的家伙，崭新的，几乎没有被铅笔或红笔划过一横一竖，新得让人发呆。那是《德伯家的苔丝》，作者注入同情的笔触，揭示了一种虚伪，让我滞留在美丽的苔丝密林失身的场景。 　　如果雨水是顺着哀伤的夜晚降临到这个小城，让糊着花纸的窗子洒满泪水一样的东西，听着妻子隔壁的轻轻呼吸，我会上网，读一些网上的肉体的呐喊与心灵的呼声。那是另一类阅览。只是那样的阅览少了翻书的声音显得特别单调，方块的字符成串进入眼脸的时候，《尤利西斯》更加诲涩，加上再多方糖，还是稀释不掉里面的苦味。更多的理由让我对劳伦斯的现代小说产生阅读的欲望，并且让欲望飞翔。我不去研究象征意义，人物心理特征，与社会不着边际的关系，我享受着美好得象哲学家思想的对话，边读边抄，抄在曾经让情话占据着的一册册笔记本上，并不时在书里落下不得不划的印痕。 　　后来，闹着要离开我的妻子终是没有离开我，得益于很长一段时间的阅读。你信不信。“葛朗台”入木三分的描写，《基度山伯爵》系列复仇故事，“茶花女”悲惨的际遇，短篇小说巨匠莫泊桑年仅43岁的命运，让我枯燥的生活多了点理性的思考与浮动的联想，于平凡的生活里觉到珍贵。那也是生活，书里的生活也来源于象我一样平凡的人生，我读书，其实是在反思自己，每天的日子里需要感恩的份额，每次吵架的理由其实都不充分。 　　之后，婚姻的路子还是按着原先的走，有了儿女，想不到也是个爱书如命的家伙，零花钱买《老夫子》，就是我喝酒醉的惩治也都变成了他收获不小的百科全书。他学会嫉妒，那是我的书架高过他的头项，他学会生气，那是我朋友的孩子未经同意翻弄了他的书柜。后来，我发现有些书根本不是孩子专用品，比如“米老鼠”里面，有一些做人的道理是我缺勤的课，在儿子读后，我也读读。特别是那些简化了的图画本的《红楼梦》之类的国粹级版本的图书，省了我古代汉语知识欠缺的债务。我写过诗歌，分行的青春上过省级日服的副刊，我写过小说，虚拟的生活得过不少的奖项，也想往着出一本属于自己的书，让他占据别人的书房的一小点面积，让别人读到自己，了解自己，承纳自己。但都没有成功，出书也需要暗箱操作不说，出得来卖不出去不说，最大的坏处恐怕浪费了资源，一本劣质的书出炉，就要倒下一片冲天的大树。 　　还是读书，并把他作为生存质量的评判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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