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初秋访龙凤

初秋访龙凤 2004-9-8 　　抛开城市的喧嚣，悠闲地走在白水河这个古老的小镇，街边水果摊上的女人毫不顾忌地撩起衣服奶着孩子，在我们都有些羞涩的目光中露出沉静的善良，茶馆里旧得已经发黄锃亮的竹椅，以及坐在竹椅上的满脸刻着故事的老人，无一不在诉说这小镇的淳朴和古老。不过今天我们不是来听故事的，因为我们要去传说中的凤鸣湖听一听凤凰的鸣叫和回龙沟里白龙的呤唱。 　　从小镇出来时，天色有些阴沉起来，不时飘下几颗零星小雨。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对面山下那片低洼地中散落着的几处白墙红门的农家小院却不见有缕缕炊烟，只有不远处那一池在微风中泛起阵阵波光的幽绿给寂静的山野带来一点动感。 　　撑着雨伞走在青石板的路上，山里的初秋已带着深深的凉意。穿过一条小桥，我们来到湖边一幢三层白色小楼前，拍了半天门，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可能是没想到在不是周末的雨天还能见到游客，中年男人深度近视镜片后的眼睛闪着意外和惊喜。 　　主人把我们带到楼上，小屋尽管有些简陋，却也干净整齐，25元包吃包住的一天费用更是让我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半小时后吃饭”，主人扔下一句话就去给我们准备去了，放下背包，推开窗户，一股清凉迎面而来，窗下那条小河欢畅地唱着悦耳的歌声，清澈的河水轻快地往湖心奔去。 　　忽忽忙忙地吃完主人半个小时候做出来的简单午饭，就迫不及待地拿着相机往湖边跑。此时雨虽然停了，天空却还是没有放晴，下午两三点钟的光景却似是已到傍晚时分。在两面青山的环抱下，凤鸣湖安静地躺在山脚下，荡着浓郁的绿意。灰蓝的天空下，远山如黛，近处山上的苍松翠柏倾洒着一路的青翠，和幽绿清澈的湖水相映。偶有微风吹过，湖面皱起浅浅波纹，犹如一个仰卧在山脚的慵懒妇人，在微风抚过之后，舒展一下腰肢立即回到刚才的宁静。从苍翠到深绿，一幅浓得化不开的山水，连空气都被锁在这似墨的浓绿里。 　　在寂静如处子的凤鸣湖面前，不适宜大声喧哗，沿着湖边幽静的小路漫步，连说话都变得软声细语起来。不知道凤凰鸣叫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声音，只听到偶有山风吹来的时候，路边树林发出的轻微哗哗声。当同伴拿着相机煞有介事地四处找着角度的时候，我只好摘下一朵野花蹲在湖边临水贴着花黄，又因追逐一只蝴蝶不小心踏进农民的菜地被同伴留在相机里，说是我践踏庄稼的“罪证”。 　　当天色真正暗下来的时候，我们带着一头浓雾回到主人家，却意外地遇上停电。在烛光下一边吃着山里人自制的老腊肉，一边喝着主人自家泡制的药酒。主人说山里潮气重，这些药酒都是治风湿的。香喷喷的老腊肉、甜丝丝的药酒、鲜美的湖鱼，山里的烛光晚餐别有一番风味。一边欣赏对面山上白雾笼罩下的浓翠，一边追着主人问起凤鸣湖的来历。相传在久远的古代，湖边住着一只从来不出声的凤凰，当她看到那条从山那边游来的白龙的时候，从来不开口的嘴里突然发出了动听的声音，并在湖边跳起了美妙的舞姿，当白龙离开以后，湖面又陷入了寂静之中。从此，只有当白龙出现时，才能听到凤凰的鸣叫和飞舞的身躯。想起山那边那个叫回龙沟的森林公园，不知是不是那条白龙的家呢。 　　喝在嘴里发甜的药酒，后劲却是很大，回到房间头就开始晕晕沉沉起来，远处黝暗的山峦在眼睛里开始移动，耳朵响起似有若无的鸣叫，在摇曳的烛光下，湖边有只凤凰在黑夜中跳起优雅的舞蹈……

　　如果说凤鸣湖是个优雅宁静的妇人，那么回龙沟则是一个粗犷壮实的汉子。 　　许是昨日一天的阴霾让老天有了歉意，一大早起来，明媚的阳光就给群山披上一件光芒四射的霞衣。 　　早上八点，回龙沟森林公园里还是一片寂静，尽管已是艳阳高照，但山里特有的凉意却让人不敢轻易将胳膊祼露在外。 　　进了山门，顺着小道往山里进发，每一步踩下去都会惊起花草丛中的蜻蜓四处乱飞，偶有早起的蝴蝶飞舞着撞上手指，等你一抬手想抓住它时，它却灵巧地闪避着飞出你的视线。 　　回龙沟虽然叫沟，却是一条处于两座大山中间的大峡谷，也许在宏伟壮观的群山面前，这条我们看上起已经很大很深的峡谷也只能叫“沟”了。一条清泉在沟里忽急急缓地流动，不时撞上一块大岩石发出一声短促的咆哮，水花四溅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沿着峡谷往里越走越深，树林比刚进山门的时候茂盛了许多，寂静之中隐约传来一阵阵轰鸣声，刚刚还是轻柔的水流也就变得湍急起来。转过山弯，伴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我们感觉到溅在身上的冰冷，一条巨大的水柱从山腰突然张开的大嘴里急吐出来，奔流着形成一道厚重的白帘，宛若一条从山中突然奔出的白龙，急促地咆哮着直扑入谷底。不知道这是不是那条偶尔去凤鸣湖畔“勾引”凤凰舞蹈的白龙，如此急促地飞奔是不是急着去与凤凰相会。“这就是龙呤瀑布”，同伴在我耳边大声说，声音很快被轰鸣声淹没，瀑布不高，却也显得气势磅礴，举着相机拍了一气之后，正在想着怎么穿过瀑布，同伴已经带领着拐到瀑布后面，原来别有洞天就藏在宏伟壮观的后面。

　　两米长且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藏在瀑布后面，阵阵阴风让人不寒而栗，出了洞口，顺着长满青苔的石阶小心往前走，耳朵里慢慢清静下来，而不经意间一抬头，前面河滩上那群“动物”又让人心跳起来。 　　在离瀑布不远的河滩上有一堆奇形怪状的大石，猛然看去，以为一群动物在河边漫步。小心地躲过一条从山涧一跃而起的“巨蟒”，和朝着对面山上拜叩的“金牛”一起拜了之后，再骑着“小象”淌过河对面……在这群形神兼备、惟妙惟肖的奇石中间玩够之后，一边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边余犹未尽地往前走，路过一个小小茶亭之时，河对面的情景又使我轻笑起来，一群小猴子三三两两散在水涧跳跃嬉戏着，坐在石头上晒太阳的老猴安静地看着它们，好一个悠然自乐的大家庭。从公园管理人员手中要了几根玉米棒扔到对面，几个小猴叽叽喳喳地拣起玉米棒滋滋有味地啃起来，当我举起相机的时候，背对着我们坐在岩石上的两个老猴适时地转过头来，不过神色中并没有我们见到它们那种欣喜，想想也是，它见人的时候我们见它的时候多得多。

　　告别河滩上的“动物们”，和猴子们说完再见，龙呤瀑布的轰鸣从耳边完全消失之后，摇摇晃晃地走过“情人桥”，感受一下“飞来石”临空悬挂的险峻，二朗神的神靴挂得太高，我们这些渺小的人类只有仰望之，在“扶琴台”上小坐一会儿，用心灵与古人遥应一曲高山流水，抬头望去，“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银河就在头顶。“飞天瀑布”恰如其分地解释了它的名字，从与蓝天溶为一体的山顶飞泻下来的白练，似一条白绫突然从天上垂落下来，轻柔地挂在青翠之间，给群山添上一笔温柔，让苍劲都带着柔软。

　　过了飞天瀑布，小路蜿蜒着开始往山下回转，一边走一边想象着春天时候满山遍野的红杜鹃，偶然抬头却又发现树叶间闪出几片淡红，再过些时候，深秋时节的红枫如丹也一定好看。 　　回到山脚下，正午的太阳热辣地晒着头顶，清晨在水涧戏耍的猴们已经回到树林中躲避炎热，多起来的游人和啾啾的虫鸣鸟叫让森林开始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