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崇 尚 耕 读

崇 尚 耕 读
　　大学毕业后，我如一只怪鸟，告别风光如画的大理，自愿飞到滇南的一所银行干校，靠舌耕来觅食。 　　排遣寂寞，闲来也饮几杯小酒；或信笔涂涂鸦。后来发现有些不大对劲，整天读书、教书、写作，尽是些劳心费神的细活、绵活；宿舍、教室、餐厅，三点一线，规律得有些刻板，缺乏运动带来的活力和朝气。久而久之，像我这样从小就肚杂欠佳的人，那还不得面容憔悴、形消骨立。这样一想，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不干不干！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终日摇头晃脑的古代文人墨客，我是绝对不愿仿效的。要学就学那些身心健康的饱学之士，有力的臂膀执重金属击打豪吟东坡的词：“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脉管理奔涌的青春热血提醒我：改变现状最好的办法就是耕读相伴。 　　好在我们单位处于城乡结合部，找块荒地并不难。条锄、板锄、镐头、挑水桶一应备齐，选个风和日丽的良辰吉日，出工、垦荒！ 　　没想到，荒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垦，那么浪漫和充满诗意。板锄高高举起，重重落下，石头金属相撞，火花迸溅，叮当作响。双臂和手掌震得发麻。几个回合下来，板锄卷刃，臭汗淋漓，口干舌燥。几个星期下来，腰酸背痛，手掌血泡重叠。 　　放弃吗？绝不！好在渐渐摸索出了经验，先用条锄慢刨，除去大小石头，再挥舞银锄猛挖狠砸大块泥土。待田头地角堆起了小山般的石头，地里的泥巴已松软得脚板一踩就是一个酒窝，成功的喜悦伴随着暖和而有些独特腥香味的泥土，从我的10个尊脚趾缝里痒酥酥地挤出，那份惬意，那份快慰，是其他任何享受都难以替代的。 　　此时，我抬头望望天，天蓝得可作稿纸，自然，那变幻莫测的云朵就是灵动的诗句了。也可望望远山，远山没有雪。噢——猛然醒悟：这是春天，耕作的大好季节！只要播种，就会有收获。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身上的毒素和心中的惆怅、寂寥、愤懑等等不快，都被汗水蒸发了。收拾工具，吹起口哨，踱进浴室，温暖的水流当顶而下，泥汗疲劳顿消，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浑身通泰，神清气爽。 　　晚餐时胃口好极了，狼吞虎咽后，喝几杯自酿的青梅酒提神。趁着酒兴写点东西或读读书。我惊喜地发现：写作则思路敏捷，激情似火，文思泉涌，下笔如神；读书则会有全新的感受，一能十通百通。读写何苦之有？完全是一种愉快的体验嘛！读写累了，倒床便睡。夜静静衾暖暖，睡得好香！往日里踢来绊去的乱梦、恶梦突然不来缠扰了。 　　翌日，待太阳像个可爱的女孩，羞红的脸抚开惺松的睡眼，我发现太阳从来没有这样美，太阳确实如书上所说的：每天都是新的。 岂止太阳，路人或单位上同事的笑脸也是全新的。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心境也是全新的。 　　这种情况下，我的语言没有火药味、也不带刺，简洁、温暖、宜人。工作舒心，办事顺利。一天一周一月就这样轻轻松松顺顺当当地过去了。蓦然回首，我还诧异：日子怎么这样滑爽的就过去了呢？其实不是日子滑爽，是心情滑爽，精神滑爽。而这一切，全仗了耕读相辅相承的作用。耕，强体魄壮筋骨，使我精力充沛，游刃有余。读，开启心智，使我悟通禅意，心胸豁达，目光放远，洞悉人生，容忍和化解苦难，不断理解、充实、创造…… 　　这时，我感激耕读，决定终身崇尚耕读。我四处游说或写信告知那些居住在被水泥钢筋所包围、蓝天被切割的城市里的朋友们，速速去寻找或创造一块净土，以便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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