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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童年的新娘

2021-12-23叙事散文都市稻草人
这是临近中秋的一个晌午,阳光暖暖的透过街边密密的梧桐树叶斑驳的照在门前.我懒懒的坐在那里,无聊的看着过来过去的行人。 远远的看到同事小唐的姐姐从东边走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一定是来找小唐的。对着已经走近的小唐姐姐笑了笑,算是打过招……
  这是临近中秋的一个晌午,阳光暖暖的透过街边密密的梧桐树叶斑驳的照在门前.我懒懒的坐在那里,无聊的看着过来过去的行人。

  远远的看到同事小唐的姐姐从东边走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一定是来找小唐的。对着已经走近的小唐姐姐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想想还是不要防碍她们姐妹们说话,于是起身走到最西边的那间门面房前坐下,继续着无聊和发呆。

  “你是小东哥吧?”跟在小唐姐姐后面的那个女孩子竟然走过来问我,我有点迷惑了。

  “小东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娟啊!”女孩看我没认出她,赶紧介绍着自己。

  “小娟?!你是小娟?!!哎呀,快,快坐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果真是小娟,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庞还有那甜甜的酒窝!我慌忙给她搬过椅子,又忙着去倒茶,小娟坐在那里只是甜甜的笑。

  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没有见过她,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并找到我?这是真的吗?我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发疼的感觉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和小娟互相看着对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小娟打开了尴尬的局面,她告诉我是她叔叔告诉她我在洛阳上班,巧的是她的家就在离我单位不远的八号街坊,于是,她就找来了。

  小娟笑我居然没认出她来,我开玩笑说自己被她的漂亮所震撼了,根本没想到这就是当年跟在我屁股后面的那个黄毛丫头。

  “是啊,一晃十五年了,你不也从那个淘气的小男孩长成一个帅气的男子汉了吗?”小娟盯着我,把我看的居然脸红了!“对了,小东哥,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的事情吗?”她突然问我。

  怎么能不记得呢?多少年了,经常在梦中回到无忧的童年,还是那个淳朴的小乡村,还是那个幽静的小院,还是那两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还是那句“小东哥,我做你的新娘好吗?”.......

  那时候,小娟的爸爸在洛阳城里上班,她跟着多病的妈妈一起生活在小村。因为我和她的家庭情况特别相象,更因为从小在一起玩耍时她总是温顺的象只小绵羊,所以我幼小的心里总想保护她,有什么好吃的一定忘不了小娟,有什么好玩的也总是叫上她。邻居们看我们那样好,都开玩笑的说要把小娟许给我做媳妇。

  年幼的我虽然不知道结婚和媳妇到底是什么概念,但我却从大人们的哄笑声中感到了他们是在取笑,于是,总是生气的拉起小娟就走,任凭身后那些大人们更加起劲的笑。

  小娟总是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生气,她仰着小脸天真的问我:“小东哥,我就做你的媳妇好吗?妈妈说媳妇就是新娘子呢,我也要做你的新娘子,我要穿漂亮的衣服.....”

  当年只有八岁的我轻轻的摸摸小娟黑黑的头发,然后笑着答应她来做我的新娘,小我两岁的小娟于是开心的象只小蝴蝶。我们就一起跑到村东头的小溪边去采一些漂亮的叫不上名字的野花,然后编个花环戴在小娟的头上,我则折枝柳树条做个解放军野战时那样的帽子戴在头上,两个开心的小人儿就拜了“天地”......

  快乐的时光总是太短暂,小娟的妈妈病重了,小娟爸爸要把她们接到洛阳去。知道她要走的消息后,我难过的两天没有吃饭,任凭妈妈怎么哄怎么骂,我就是不想吃任何东西。

  永远都记得小娟走的那天,她一大早就跑到我家,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小东哥,我不想走,可爸爸说我要不跟着他们走就不要我了,小东哥,我走了你会想我吗?.......这是我爸爸给我买的巧克力,你一定没吃过,我也没舍得吃,都给你拿来了......”小娟哭着把那个盒子塞到我手里,我们就站在那里哭的惊天动地,大人们都抹着眼睛......

  小娟走了,带走了我送给她的那些心爱的玻璃球,也带走了我童年里的许多欢乐。八岁的我居然学会了忧郁,经常一个人坐在村头,呆呆的看着出村的那条路,总希望着小娟能回来...

  可是,小娟一直没有回来,这一走,就是十五年。

  ...... ......   这个秋天的这个下午,我和小娟就坐在那里回忆着往事,我们好象还是小时候那样,开心的讲着各自成长的故事。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小娟有什么话要问我,但她总是欲言却止。

  天色渐渐的晚了,我要下班了,小娟终于红着脸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当听到我说没有的时候,她眼中的喜悦是那样的明显!

  这一天,小娟一直等我下班,她一定要我到她的家里去吃饭,说她的妈妈想看看我,她告诉我那些玻璃球她都珍藏在家里,虽然在洛阳已经搬了四次家!而我却不好意思告诉她,那盒巧克力我也没舍得吃,但最后却化成了一滩黑糊糊的东西......

  那一晚上的夜色真好,中秋节马上就到了。小娟的父母那么热情的招呼着我,他们不断的问着小村的事情,问着那些街坊的情况,而小娟只是坐在我身边甜甜的笑着...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小娟之间并没有什么故事发生,也许我一直把她当作妹子来看,也许,也许根本就没有需要解释的什么原因吧,但那句甜甜的“小东哥,我做你的新娘好吗?”却时时的响在耳边,响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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