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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黄昏书

2021-12-23叙事散文但是
黄昏书文/但是一、崩溅的光芒对面的楼群把影子扯得老长,长到广场东面的楼群边上,像一片糖稀,因为扯得太长,显得非常的单薄,薄到几乎没有。广场上的老人和孩子都多起来,脸上的阴影让他们比白天精神多了,一个老人在倒着行走,速度居然出奇地快,他的双臂……
  黄昏书   文/但是   一、崩溅的光芒   对面的楼群把影子扯得老长,长到广场东面的楼群边上,像一片糖稀,因为扯得太长,显得非常的单薄,薄到几乎没有。广场上的老人和孩子都多起来,脸上的阴影让他们比白天精神多了,一个老人在倒着行走,速度居然出奇地快,他的双臂平端,左右摆动,眼睛跟着左右逡巡,很多人都站下来看他这样走,指指点点,老人毫不畏惧,或者说什么也没看见,只是专心走自己的路。一对年轻的母子穿着鲜艳,孩子正在呀呀学语,摇摇晃晃地走,母亲在后面用小碎步跟着,亦步亦趋。   现在是奇怪的季节,立秋已经过了,夏天却还没有出伏,过渡的季节让人感到了美好,天气居然在短时间内迅速地转凉,酷热已经消失,也许它还会再来,但是现在的感觉是美妙的,是清爽的,广场上的花草和矮树,都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精神状态,饱满、充满斗志,看起来一个令人愉悦的日子已经到来。   西天的太阳忽然变脸,竟然是金黄的火烧云,瞬间整个西天上光华灿烂,流云婉转,万道光芒之箭簇簇飞翔,向人间飘落,落地时四散崩溅,楼群与人群都处于一种恍然如梦的幻觉之中,有兴奋的半大小子在广场边上一声长啸,引人侧目,半大小子并不为意,青春的精力无限,随时爆发,肆意挥霍,人们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霞光万道的日子在小城里毕竟不多见,兴奋的小店主人把音响放开,流行的歌曲就在凉风里从大街上流动,走路的人跟着歌曲行走,拍子打得七上八下,随心所欲。   下班的人都不忙着回家,在路上散漫地游走,和熟人说闲话,或者故意绕道,去走鲜花开放的花坛边上,赏心悦目而又不露痕迹,大街上的车辆并不忙着疾行,温柔的声音显示了主人的心情和空气的纯净,偶尔一辆从身边滑过,可以听到流行音乐或者是一首著名的古典曲子飘出来,比风更凉。   要秋天了,凉风起了,天地无限的开阔,心胸却比天地还要开阔、辽远,似乎可以装无限的东西,把天空、流云、广场、楼群和人群都装了,还没满,流水似的情绪还在心胸里泛滥,满腔雄心勃勃、激情澎湃的样子,让自己感到奇怪和好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二、一册大书   若黄昏是册大书,装订线当在西天的天际,微风翻书,飒飒有声。现在满大街上的人都是一粒粒汉字,我站在马路牙上,看他们看得飞快。   汉字都有进取心,在汉字中间忙碌,看见空隙,一加油门就冲过去,一看就知道,那是个急性子的,碰见慢性子的,就跟在别人后面,遵守纪律,读书的人也能读出个完整的意思。但是有突然加油门的,就乱了,看起来需要反复的看,还是不懂——盗版的总是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理不出头绪,但盗版的能赚钱却是事实。我看见一个老头把电动车停在路边,要站到马路牙子上休息一下,结果,一个女人骑自行车直直地撞过来,在老头惊讶的张大嘴的同时,准确地把电动车给撞翻了,不料,电动车没事,女人的塑料车筐却碎了,女人大怒,坚决要老头赔车筐,老头无辜地说,这叫什么事嘛?你自己碰了我,还要我给你赔,还讲理不?女人反复就一句话:不管怎么说,你就得赔我车筐。听的人掩面而笑,却没人出来主持公道。   整个一盗版。   书在黄昏时翻开,可以看见闲适,建筑物似乎都有了灵性,在微风中散发光芒,如同插图,有了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架势,它们上扬和沉思的样子让人知道,沉默并不都是呆板,不是迷糊。   黄昏的路上,都是回家的人,他们在人群中穿插环绕,无论多么麻烦的路程,他们都能找到回家的路,寻根在他们看来,是一种习惯和归宿。而蝙蝠,却开始出来,在众多的人群上空开始逆向思维,它们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读黄昏书,看见斑斓的景象是一种必然结果,就像回家,总能找到自己的家一样。
  三、折角   读书折角,是我的习惯,读到一个地方,要走了,就顺手把角折上,下次就能直接往下读。   我一直觉得,我的家就是黄昏书的一个折角。   回到家里,我书房的窗户就先被打开,电脑也马上就打开了,这个时候,我北向的书房就有了辽阔的视野。窗外,是新近正在修建的数十亩的操场,据说,有一个最标准的跑道,还有一个游泳池、一个标准篮球场。现在,四五辆推土机正在忙碌,如同正在大田里耕播,因为场地阔大,推土机显得像个玩具。我站在窗前,可以看到窗外几米远的地方,就是广阔的场地,还可以看到场地西边就是那条有名的鬲津河,现在它的两岸绿树丛生,与正在修建的操场形成鲜明的对比。我还看到了更远处的工厂的烟囱,冒出了白云一样的烟,竟然有了很美好的想象,当然,我也看到了远处的楼群。   这样开阔的视野在我是一种幸福,我面西而坐,敲打键盘,偶尔侧转视线,窗外的远景就扑面而来。六楼的高度很适合这样的远眺,调节视线最好的角度。我喜欢我六楼的高度。   打字的速度忽快忽慢,但我的心情可以跟窗外的远天一样开阔,疲乏的间隙里我吸支烟,或者喝口茶,安静的时候,电脑的声音很微弱,如同虫声唧唧,就有了老家的味道。   很多时候,我需要抓紧时间,忙到上班的时间或者是到了深夜,要休息了,我就关了机器,慢慢喝完茶水,我的时光就这样留到了机器里,我折了书角,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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