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声音抵达的地方
2021-12-23叙事散文西北狼
声音抵达的地方
西北狼声音是一种很奇妙的事物。想想吧,即使你呆在另外的房间里,几堵墙,几道门,把我的视线完全阻隔开了,但是,我的呼唤,仍然可以抵达你的耳边。这时你便明白,我在找你。于是你便在那头“哎--”了一声,悠悠长长的声音,带着颤音,……
声音抵达的地方
西北狼 声音是一种很奇妙的事物。想想吧,即使你呆在另外的房间里,几堵墙,几道门,把我的视线完全阻隔开了,但是,我的呼唤,仍然可以抵达你的耳边。这时你便明白,我在找你。于是你便在那头“哎--”了一声,悠悠长长的声音,带着颤音,音尾还带个拐儿,顺着去路返回,我便明白,亲爱的,你离我很近。 即使离得再远一点吧,声音,仍然可以把你的想法,我的思念,彼此传达。在大山里,一个人对着遥远的地方呼喊,你喊一声“喂--”,大山会还你数声“喂--”;你要是骂人,当然,收获的便是数倍于此的骂声。倘若你大声地说出“我爱你--”,那么,你收获的同样是爱声一片。我谨慎地,满怀激情地呼喊,大山里四处回荡的都是我天真的热情,那些从我的口腔中发出的声音,往返回旋,形成一种旋律,将我深深地迷醉。亲爱的,这叫“喊山”,你知道吗? 小时候,每天早上,我都会对着家背后的山寨大声呼喊,喊我那在山寨上干早活儿的父亲回家吃饭呢。那时,太阳刚刚从寨背后爬上天空,阳光刚刚淋到我们家的房顶上,我的呼喊便象鸟儿一样起飞了,那个性子暴烈的汉子,直起在山寨荫处的腰杆,瓮声瓮气地应一声,“晓得了”。许许多多的孩子,都站在自家门口,地坝边,田埂上,乍着双手,鼓着小肚皮,一声一声地“喊饭”。那些高低长短强弱起伏的声音,象麻雀,象画眉,象八哥,象白鹤,象鸦雀,象苞谷雀,飞到各自的父亲、爷爷,或者哥哥耳朵里,没有一个走错路的。那些声音,具有精灵的灵性。 北方的冬夜,寒冷而漫长,我用手指发出嘀嘀嗒嗒的声音,那些声音穿过漫天的风雪,和昏黄的灯光,准确无误地抵达另一个士兵的耳内。那是一个陌生的士兵,我们彼此用声音交流了数年,我们熟悉对方声音的每一个细节,划长,点急,或者连码,但是我们从来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不过这没关系,只要想着我发出的声音,能给另外一个同样不能在夜晚入眠的人带来一丝安慰,我便会感到由衷的幸福。 当然,我会羡慕那些使用报话通信的战友,他们报读数字的声音,能够清晰地显示出他们的性别,年龄,心情。他们偶尔也会用密语说出自己所在的位置,于是对方的想象中便有了一个坚实的地名作依托,想象的内容便具体入微起来。这种做法是违规的。不过现在,那些脱下军装的兄弟,完全可以用互联网上的QQ来代替当年的军事器材,他们可以更自由地表情达意,他们再不会违规了。 我曾经那么强烈地羡慕过他们,但是现在,我不羡慕了。因为,只需一条电话线,我的声音就能顺利抵达你的身边。甚至,不需要电话线,我的声音同样可以抵达。我时常在想,它们一路上经过了多少道门,多少堵墙,多少的灯光把它们照亮,多少的风雪把它们打磨。然而它们,还是坚定地抵达了你的身边。而你,亲爱的,你的声音,亦在同时到达了我的身边,带来了你的笑容,你的气息,你的一切的一切。 亲爱的,不管你走多远,声音都将把我们紧密地联结在一起,永不分离。前行的路,虽然艰难曲折,但是你别怕,亲爱的,我的声音将为你壮胆。而亲爱的,有你的声音,在我耳边,我的一生将幸福而温暖。你知道吗,声音所能抵达的地方,虽然在我的视线之外,却在我的想象以内。
西北狼 声音是一种很奇妙的事物。想想吧,即使你呆在另外的房间里,几堵墙,几道门,把我的视线完全阻隔开了,但是,我的呼唤,仍然可以抵达你的耳边。这时你便明白,我在找你。于是你便在那头“哎--”了一声,悠悠长长的声音,带着颤音,音尾还带个拐儿,顺着去路返回,我便明白,亲爱的,你离我很近。 即使离得再远一点吧,声音,仍然可以把你的想法,我的思念,彼此传达。在大山里,一个人对着遥远的地方呼喊,你喊一声“喂--”,大山会还你数声“喂--”;你要是骂人,当然,收获的便是数倍于此的骂声。倘若你大声地说出“我爱你--”,那么,你收获的同样是爱声一片。我谨慎地,满怀激情地呼喊,大山里四处回荡的都是我天真的热情,那些从我的口腔中发出的声音,往返回旋,形成一种旋律,将我深深地迷醉。亲爱的,这叫“喊山”,你知道吗? 小时候,每天早上,我都会对着家背后的山寨大声呼喊,喊我那在山寨上干早活儿的父亲回家吃饭呢。那时,太阳刚刚从寨背后爬上天空,阳光刚刚淋到我们家的房顶上,我的呼喊便象鸟儿一样起飞了,那个性子暴烈的汉子,直起在山寨荫处的腰杆,瓮声瓮气地应一声,“晓得了”。许许多多的孩子,都站在自家门口,地坝边,田埂上,乍着双手,鼓着小肚皮,一声一声地“喊饭”。那些高低长短强弱起伏的声音,象麻雀,象画眉,象八哥,象白鹤,象鸦雀,象苞谷雀,飞到各自的父亲、爷爷,或者哥哥耳朵里,没有一个走错路的。那些声音,具有精灵的灵性。 北方的冬夜,寒冷而漫长,我用手指发出嘀嘀嗒嗒的声音,那些声音穿过漫天的风雪,和昏黄的灯光,准确无误地抵达另一个士兵的耳内。那是一个陌生的士兵,我们彼此用声音交流了数年,我们熟悉对方声音的每一个细节,划长,点急,或者连码,但是我们从来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不过这没关系,只要想着我发出的声音,能给另外一个同样不能在夜晚入眠的人带来一丝安慰,我便会感到由衷的幸福。 当然,我会羡慕那些使用报话通信的战友,他们报读数字的声音,能够清晰地显示出他们的性别,年龄,心情。他们偶尔也会用密语说出自己所在的位置,于是对方的想象中便有了一个坚实的地名作依托,想象的内容便具体入微起来。这种做法是违规的。不过现在,那些脱下军装的兄弟,完全可以用互联网上的QQ来代替当年的军事器材,他们可以更自由地表情达意,他们再不会违规了。 我曾经那么强烈地羡慕过他们,但是现在,我不羡慕了。因为,只需一条电话线,我的声音就能顺利抵达你的身边。甚至,不需要电话线,我的声音同样可以抵达。我时常在想,它们一路上经过了多少道门,多少堵墙,多少的灯光把它们照亮,多少的风雪把它们打磨。然而它们,还是坚定地抵达了你的身边。而你,亲爱的,你的声音,亦在同时到达了我的身边,带来了你的笑容,你的气息,你的一切的一切。 亲爱的,不管你走多远,声音都将把我们紧密地联结在一起,永不分离。前行的路,虽然艰难曲折,但是你别怕,亲爱的,我的声音将为你壮胆。而亲爱的,有你的声音,在我耳边,我的一生将幸福而温暖。你知道吗,声音所能抵达的地方,虽然在我的视线之外,却在我的想象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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