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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郊 外

2021-12-23叙事散文李智红
郊   外李智红/文非常喜欢流连于二楼那个20平方的休闲平台,因为伫立于平台之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明朗而辽阔的郊外。我所建造的那栋楼房,正好处在小城喧闹的市区与郊外的结合部。从二楼的休闲平台,随时可以看到郊外那大片大片的田野和田野里四季更……
           郊   外

              李智红/文

  非常喜欢流连于二楼那个20平方的休闲平台,因为伫立于平台之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明朗而辽阔的郊外。

  我所建造的那栋楼房,正好处在小城喧闹的市区与郊外的结合部。从二楼的休闲平台,随时可以看到郊外那大片大片的田野和田野里四季更替的庄稼五谷。因而,我常常喜欢独自伫立在平台的葡萄架下,长久地向着不远处的那片郊野,凝神伫望。

  四季的兴替,岁月的轮回,随时都可以在平台上看得明白,看得透彻。

  我也和大多数的工薪族一样,人微言轻,生活不易,为生计经常得日不懈怠地奔波操劳。   不过,只要稍有闲暇,我就一定要走出小楼,去那空阔舒朗的郊外,走走,看看。去悉心倾听那有如天赖般清洌的,正在蓬勃地滋长着的,庄稼五谷拔节分蘖的声音。去尽情地呼吸和吐纳那沁心入脾的,新鲜而朴素的泥土的气息。去看看那些健康而又鲜活的,小麦或者水稻的长势。甚至可以和那些幸福而又愉快地耕作着的农人,聊一聊农事,唠一唠家常。即使遇上莫大的烦心事,只要到郊外去遛上一圈,自然就会烦恼顿消,一身轻松,带一付好心情回家。

  春天到来的时候,郊外是最鲜嫩的。   农人们赶在隆冬之前种下的大片麦子,在一场油润的春雨之后,全都绿了起来。   先是浅浅的绿,再是嫩嫩的绿,紧接着便是浓浓的绿。不出一月的功夫,郊外已经成了一片浩瀚的绿海。   到了四月前后,那绿,已经开始渗出些浅黄。五月中旬,整个郊外则已经完全成了一个沉甸甸的,金子般赏心悦目的麦海了。过不了几天,那麦子都归了仓,入了囤,郊外又会有许多谈笑风生的村姑媳妇和那吆了耕牛的汉子,在欢畅地耕作,在那刚刚收获过的田垄里,栽插上嫩绿的秧苗。   我很欣赏村姑们插秧播种的那股麻利劲,她们的手极是灵巧,那嫩绿的秧苗在她们的手中,仿佛是长了翅膀的蝴蝶样的灵活。一抬手,绿一行,一弯腰,绿一片。悄然的一夜之间,那绿,就苏活了,抽根了,拔节了,份蘖了,紧接着就是见天地茁壮蓬勃。   夏天到来的时候,郊外又成了一大片浓得化不开的绿海。一切绿色的生命,都在放任地滋长着,纵情地蓬勃着,到处洋溢着咄咄逼人的盎然生机。   稍微留心一下,你还会发现,就连那些零零总总的蛙声,也象是着了魔似的,透着大股绿的亢奋,绿的激昂。抓一把从田野里吹过来的轻风,用手一拧,似乎也能拧出哗哗的绿色汁液来。

  秋天的到来,是及其平稳而静穆的。   不知不觉间,秋天就来到了郊外。先是那些田垄仿佛在一夜就变了颜色。   最初,只是淡淡的鹅黄从那浓绿里丝丝地透了出来,接着,那黄色就越来越浓,直至把整个的郊外都给染成了一片单一的金黄。这个时候的郊外,给人的是一种沉沉甸甸的感觉。看着那些劳作了一整个春夏的农人,满脸喜气地走进田野去收获,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也就七八天的功夫,那金黄就不见了,满郊外的田野里,也便就剩下了些堆码成塔型的谷草垛儿。我是极喜欢在这样的时候到郊外去的,闻着那新鲜的谷茬散发出的特别清香,悠闲地在田间地埂上寻那养得肥肥壮壮的谷雀(蚂蚱),一只一只地捉了,回家用开水一涝,再用滚油一炸,实在是一道上好的,别具风味的好菜。

  冬天的时候,郊外显得有些空旷,却一样会给人许多的畅想和欢悦。   我所居住的小城,由于地处南国边陲,即使是三九隆冬,在郊外也是极不容易见到下雪的。   在我的印象中,三十多年来,我所居住的小城,只有三次在冬天下了雪。   这南方的雪,也不似北方的那般浑厚沉着,那般回肠荡气。浅浅的,轻飘飘的,有如散碎的柳絮儿。一触地皮即会融化得无影无形,象个捉摸不定的梦境。   虽然,这冬天的郊外常常少去了那如梦似幻的白雪的烘托和点缀,却更多了一份质朴和明朗。

  郊外,是一首浑厚质朴的诗;郊外,是一幅散淡清远的画;郊外,是一片美丽清远的遐想;郊外,是一个缤纷绚丽的梦幻;郊外还是一个层次丰富的四季,一段流光溢彩的岁月,一次刻骨铭心的人生禅悟与体验。   我醉心于郊外,总觉得那是尚未被迅猛物化的现代生活完全淹没和毁弃的,大自然对我们的一份莫大的赐予,一份深厚的恩惠,一份生命真挚的抚慰与灵魂永远的归宿。   在这个精神家园离我们越来越远,许多人都纷纷迷失于铅华的虚幻与物欲的沉浮的季节, 郊外不但为我们留下了一条回归的路,还为我们开启了一道感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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