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品读风雨
2021-12-23叙事散文一夜倾城
风在深夜的黑暗里从地心底层吼射出来,声音是那么雄壮而猛烈。天气预报说:“今天夜里有台风,并有暴雨。”对于这样的天气预报,我从小听广播长到大,起先不太理解风雨的缠绵情谊,而今晚,在狂风鞭捶出来的单一忧惶的谜灰色天地间,暴雨的确极为准时地紧随风……
风在深夜的黑暗里从地心底层吼射出来,声音是那么雄壮而猛烈。天气预报说:“今天夜里有台风,并有暴雨。”对于这样的天气预报,我从小听广播长到大,起先不太理解风雨的缠绵情谊,而今晚,在狂风鞭捶出来的单一忧惶的谜灰色天地间,暴雨的确极为准时地紧随风至。我便顿悟,茫茫宇宙间,“你是风儿我是雨,缠缠绵绵游天宇”的深情厚意与浪漫洒脱,实乃人类的现实生活所不能及!
我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地聆听着屋顶屋外狂风暴雨淅沥哗啦倾泻而下的声音,心里油然而生一份敬意。不知不觉间,我便已走出室外,沐浴在阳台上的风雨中,一阵风从我耳边刮过,呼呼声似在与我耳语:“慢慢品读我的人生吧,更别忘了欣赏与我如影随形的妻子——温柔的雨。”似是心有灵犀,柔和又冰凉的雨滴即刻飘进了我的眼里。我眨眨眼睛,发觉自己的目光蓦然透亮起来,穿透黑暗,看清楚了雨在风中婀娜多姿的身材,以及风搂着雨自如舞蹈的幸福姿态。我于是一阵惊喜,同时心头掠过一个疑问:风雨如此相依相伴,为何到地老天荒也互不厌倦?风雨善解人意,一阵阵扑面拂来,争先恐后地为我释疑解答。
风领先一步,匆匆忙忙诉说:“生命苦短,即使能与天地共存亡,在渺茫的天地间,欲觅一个能与我一同浪迹天涯、不计较个人得失的知音也是千难万难,何况是红颜知己!雨既然是自然界安排给我生命里的另一半,她又是如此通我心意,我与她相伴到地老天荒互不厌倦,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雨紧随风后,接过话题再诉心语:“风是我生命的依托,是我存在的保证,没有他就没有我。这是上天赐予我们在一起的金玉良缘,上天有意安排我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我们生命的每一个瞬间,让我们谁也离不开谁。我们彼此相恋如此,还能另外有心思互相厌倦吗?”
在漆黑的夜里,我聆听着风雨发自内心的这种诉说,对风雨这对不离不弃、患难与共的英雄情侣便有了更多的崇敬与释怀。但在内心深处依然有些想不透的事,如在自然界里,像风雨般拥有相濡以沫机缘的情侣并非只风雨一对,可为何 “鲜花恋着树木,树木恋着泥土,泥土则恋着大地”的爱情故事在人世间偏偏层出不穷?为何只有风雨如此真实地告诉我们忠贞不二才是爱情出现奇迹的无穷动力?其实风雨原本只是“气象学”中的一类表现,他们原本尽可逍遥自在地顾自游乐人间,不必为上天的安排所控,更不必为彼此的情谊所牵。这时,当他们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时,给我们的感觉至多只是孤苦伶仃罢了;所谓自然界里的“一切景语皆情语”,也至多只能使我们不太相信世间万物的无限灵性;风雨相恋的动人故事,也至多只是不太容易在我们的心底荡漾,不太容易在文学家的笔下流传。仅此而已。但风雨自始至终都未曾忘记协作,也正因此,他们梦想七彩生活的阳光日子最终在彼此忠实的携手编织中奇迹般得以实现。
感悟灵动至此,夜空中的风力正在加大,雨势也在跟着加强,很有一种夫唱妇随的意思。潜意识的比较中,我竟然无法长久地独立于阳台上形影相吊。我随即返回室内,一种长久不曾有过的忧伤感觉蓦地升上心头。无怪乎有那么多的文学作品里,都在有意或无意中就把风雨比作人生的坎坷与不幸。
然而,在乐观的人生旅程里,忧伤总是暂时的,它仅仅是人们获得灿烂心情的一种前奏。面对风雨天气,其实人类早已司空见怪,早已摸索出“不经历风雨,就难见彩虹”的气象规律,也是人生定律。
我忽然又乐观开怀起来,尽管室外依然风雨大作——那是风雨为阳光灿烂的明天共同弹奏的和谐音乐。只要这种音乐没有失去和谐,奇迹般阳光明媚的日子就一定能在风雨协奏到高峰的天明时分出现。我知道这是风雨合作的功绩。合作的精神是永远的,合作的力量是无限的。在此,我忽又想起埃及流传着的一个关于合作的温馨故事:
一次,国王问大臣:“为什么世界上只有成群的羊,而没有成群的狗呢?”聪明的大臣没有正面回答国王,而是做了一个实验。快到傍晚时,大臣陪着国王来到两间用来做实验的屋子前。命人先将100只羊放入一间屋子,并在里面放上一些青草;接着命人将100条狗放入另一间屋子里,并在屋子里放上许多肉饼。然后,将两扇房门都锁好,人离开。次日清晨,大臣请国王亲自观看这两间屋子里发生的情况。国王发现第一间屋子里的羊们安然入睡了,屋里的几捆青草早已被吃光;而第二间屋子里却是一片扑鼻的血腥味,许多狗已经奄奄一息了,屋里的肉饼却仍然完好地躺在食槽里。国王见此情景,急忙问大臣原因,大臣则平静地说:“羊在利益面前,有合作精神,而狗没有,它只会勾心斗角,为利益相互残杀。这也就是世界上只有成群的羊而没有成群的狗的原因所在。”
风雨的合作精神,表现在羊群里,也竟然这般感人!我便想:要是把这种合作精神用于现代社会的人类竞争中,那将是一种怎样胜券在握又温馨可感的场面呢?!
风雨过后,天边就会出现彩虹。而合作之后,世界才能和平发展,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才能在风雨旅程之后享受温暖的阳光,重现昔日里充满青春活力的美丽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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