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纯美的自然馈赠品——野果子

　　　　　纯美的自然馈赠品——野果子 　　鹤庆的立体气候，造就了植物的多样性。有民谚曰：“十里不天。”又曰：“一雨便成冬。”云南十八怪中也有一怪，是关于云南立体气候特征的，那就是——“四季衣服一天换。”正是这种立体性的气候特征和植物的多样性，打造和锤炼出了四季野果飘香的鹤庆山野。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鹤庆您哪一季来，哪一个月来，哪一天来，只要你付出劳动，爬到山梁梁上，或山箐箐中，或山坡坡旁，或山沟沟里，都会寻找到或多或少的野果子。 　　很多地方秋季才是瓜果飘香的时节，而鹤庆野果飘香的季节，反而在炎热难耐的夏季。这也是鹤庆比起其它地方来说，所具有的不同特色。当然啦，鹤庆的夏季可以说是花的海洋，果的天下。特别是从五月底，进入到七八底这一时段内，只要你愿意出去，就有吃不完的野子。甚至在这个季节里，你就是在野外迷了路，身上半两干粮没有带，那也不要紧，那满山满坡满箐的野果子，一定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的。不过要提醒大家的是，山上的野果子多倒是多，可不能乱吃啊！越是鲜艳无比，越吸引人眼球，越成串成串，馋得令人唾涎欲滴的野果子，越不能吃。因为那就是毒果。这真正应验了那句俗语：“好看不好吃。”不仅不好吃而且还有毒，可见为人的道理和原则，也可以在自然界里找到理论根据，同时也昭示了——自然界朴实才是真本色道理，这何尝不是为人的哲理呢！ 　　春末夏初的四月底，五月初，您来到我们这里来，走到田边，地埂，或者空荒坡旁，那里一定会有一种或几种野果子恭候着您的光临。这个时节，在鹤庆不冷不热的地方，主要有野草莓，这些野草莓，正在那里等待您的采撷呢。 　　那野草莓欣欣向荣地吸足了高原紫外线，绿得发亮，葱笼得让人不舍踩踏，这里一小片，那里几小窝，它们躲藏在山间，不受一点工业和农药污染，洁净的草丛之间，像一位处子一般，羞涩地在叶与叶之间，藏着一些红的白的野草莓果。白色的野草莓果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浅黄色籽籽，像奶油上撒了一层芝麻。红色的野草莓果像胭脂上点了些白粉，醒目得让人不忍下口。还是摘几个放进嘴里，品尝品尝吧，白的野草莓果的味道，淡雅中透出高贵的甜蜜来；红的野草莓果的味道，清甜中有几丝腻腻的糯香。没有家种的草莓味浓，却比家种的草莓多了几分野淡，甚至过口难忘，直沁人心脾。这简直不在品尝，是一种陶醉。 　　穿过田埂，来到箐沟旁边，一蓬蓬，一窝窝，一排排，都长满了刺甲。不小心，衣服还要被这些刺拉住，您仔细看，那红黄红黄的，挂满枝头的是红黄莓。往下一看，低矮一些的刺蓬上，也有一些很不起眼的果实挂着，那是黑紫莓。我们山里的放牛娃们，吃这些黑紫莓时，往往会把嘴唇都吃成黑紫色的了，还调皮地哄家里人说，到山上喝了瓶墨水，考试一定会得１００分的。 　　当然啦，由于云南方言错综复杂，各地对这些野果的命名也是千奇百怪的。所以这些野果子的名字，也是不同的。就拿这红黄莓或者黑紫莓来说，有的地方叫红刺果或都黑刺果，有的地方就统称为栽秧泡，因为正是栽秧的时候果子成熟了，有的地方干脆就叫猫头头，那样子实在太像猫头了。 　　吃过红黄、黑紫莓，顺山间小道，向山坡上往上爬去，有更多的好东西正等着我们呢？ 　　爬不了几步，迎面就有几小丛带刺的灌木上，结满了红玛瑙似的微型小鸭梨，一串串，一蓬蓬，红艳艳，黄生生，看着不吃就让人感觉到赏心悦目。这里的白族话叫：告须梨子。就是箐梨子的意思，也有露珠梨子的含义。当然和梨子是不相同的，只是外形有些像罢了，因为白族话都是以形象语言为主的，所以才那样叫的。采上一大把，用丝线穿上，不仅可以解馋，还可以当红玛瑙珍珠项练挂在脖上，给自己增添了几分回归自然的高雅气。 　　再往深山自然处挺进。树越来越密了，有一种颀长高雅，带刺，但不戳人的植物，白族话叫“兆单棵子”，译过来就是雀胆果，各地的叫法肯定是不同的，这是我们这里的白族土话叫法。不过那果子的确像某种小动物的胆。那果子一来是绿色的，过一段时间变成紫红，可爱极了。到黑了的时候，就可以吃了，味道倒不是很好，苦凉凉的，可能下火，去热，是上好的良药。吃完了外面的汁肉，把里面的籽籽，收集起来，那籽籽还能榨油，据说那油还能防癌治癌呢！那植株上抽出来的新枝尖尖，也还能腌成腌菜吃，那野劲，只有吃过的人，才体验得到，那味道的美妙，是文字所无能为力的。 　　不要以为夏季的野果子，到此就结束了。再往深山里钻，有大片开阔的湿草地，草地旁边是一些叶子有些翻白的，半高大的刺棵棵，那就是产羊奶果的羊奶果树了。羊奶果熟了，红灼灼的羊奶果煞是爱人，果子是有些小，只有麦粒大小，可味道是这些野果子中的王中王，是最美味的。大自然也是最会藏东西的，老是把最美最好的东西，藏在深山里，不付出点艰辛是不容易得到的。成熟的羊奶果，几乎没有一点酸味，是那种甜而不腻，香而不稠的高贵淡雅的香甜味。除此，还有野杨梅果子，到成熟得红紫的时候，那味道是复合型的，酸甜香交织在一起的舒服味，吃了让你终身回味。 　　进入了秋季，那野果更是只能用琳琅满目来形容了。这时只要您肯出门，随手捋一把，就是鲜美无比的野果子。您一出门，来到水沟边，有羽形的叶子密密层层地铺满了沟埂边，荒坡上，就像铺就了一床绿色的地毡一般，而且还有向四面征收地盘的滕状枝叶，向外延伸。您耐心地拨开那些叶子，就在叶子下面掩藏着我们说的那种地石榴，地石榴的果子很像无花果，可成熟的颜色是桃花色的，因为躲藏在叶子底下，比粉红的桃色还显得娇嫩，那味道也是举世无双的鲜美。 　　还是让我们往山上爬吧，那些不起眼的小山坡上，这里一小株，那里一小蓬，看起来普通得就像山道旁无人问津的灌木，不经意看，还看不出上面有野果子。细心一看，才发现，那上面乌黑的果子，很像乌鸦的黑眼珠子，本地人就把它叫做老刮眼果子，也有叫雀李子的，因样子有点像家里种的李子。成熟了的味道，清纯得像刚出炉的红薯，那才叫原滋原味呢！旁边还有高一点的鸡桃子树，鸡桃子果比这雀李果大些，只是味道有些逊色，还有股涩味。 　　不要就此停滞不前，向密林深处去，那里有味更美，色更佳，景更绝的世外桃园。在一处静得出奇的，夹在箐沟之间的平地上，就有几株高大的桃树，样子和家里的桃子一模一样，可这是野生的，没有主子。枝上还挂满了很不起眼的毛桃，您不要小看这毛桃，那味道的鲜美，任你再高超的神仙级调味师，也调不这美味来。那口感是绝对适中的甜酸香的合理搭配，而且搭配得几乎是十全十美了。可这是自然的巧手配就的，我们不得不承认，有些自然的东西，是我们人类所无法企及的。 　　初秋像一位精力旺盛的中年人，向着深秋迈进。到了那“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时节，成熟的果子也就更多了，而且经过风霜雨雪的甩打、浸泡和磨练，那味道就更加老道和深厚了许多，就像饱经风霜的人一样，有了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魅力和厚重感。 　　到再高一点的大山上，就有那傲霜的果松树了，那就是能够采摘到松子的果松树，这松子是轻易取不下来的，要付出艰辛的劳动才可得到。秋再往深处走一点，实际上，云南的有些地方已经进入冬天了，可树木显得更加葱绿了，油亮了。这是因为已经经过一个夏雨的冲刷，和炙热高原紫外线的抚育，便精神大振起来的缘故。当然，那野果子也就显得颜色更加成熟、更加艳丽。到了深山里，枯枝枯叶，山基土垫在脚下，软和和的，时而“咔吱，咔吱”地响，时而软软的“卟兹，卟兹”欢快地呻吟，一抬头有一处不显眼的枝蔓上，红通通地一串串地吊挂着一些椭圆形的红果果，在清凉的秋风中一摆摆的，好似在招惹我们似的。这就是五味子，一种常用来补脑的良药。 　　这时高大的山梨树上，也挂了黄绿色的山梨，糖梨树上也挂满了糖梨果，也透出熟透了金黄色。红红的海棠树上，迎风招扬着红通通的海棠果，这些海棠果，给有些萧索的秋野，注入了几分喜气。 　　秋末初冬的时候，我们觉得野果子恐怕也该闭幕收场了，然而您往山野的最深处走去，正为这肃杀的景象有些伤感时，抬头一看，远远地有一片举着火把似的鸡嗉子树，突现在你的眼前。那向上高举的红鸡嗉子，红得非常鲜丽。鸡嗉子树又高大挺拔，这怎能不让人为之精神一振呢？故名思义，高大的鸡嗉子树上的果子的样子，的确像鸡嗉子，味道的鲜美也不用敷述了。 　　再住深山密林处挺进，高大的栗树，让人想起“参天大树”这个词来。栗树分橡子树和栗子树两种，橡子实可以捡了喂猪，喂出来的肥猪肉，也就带了一股子的野气，味道近似于野猪肉。可这很像小板栗的橡子实，人是吃不下去的，咬开，里面就有一股子苦涩味。最爱吃这种橡子实的，要算是狗熊了。到了秋天，它们吃橡子实吃得肥漉漉的，准备着冬眠了，时不时还在树上嬉戏，爬到高处往树下跌，据说是在冬眠前跌膘的。 　　栗子树和橡子树在果实和样子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栗子树的果实和板栗味差不多，样子也差不多，可味道比起板栗来说细腻回甜得多了。 　　其实，我们正在吃这些的时候，时令已进入冬天了。北方的读者一定认为，这下该没有什么野果子可吃了吧？经过长时间锤练的野果子，味道更是独出一格，更具有色香味俱全的特点了。这跟要取得成功的人一样，那是千辛万苦挣来的，其中的味道之浓厚，自己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 　　最能傲霜的，要数火把果了。看到这名字让人想起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这是一首八十年代流行的歌曲。火把果一般都长在地角田边，或者山道的两行两路，也是有红黄两种，红的像火，黄的像秋天的稻谷。而且结得团团层层，几乎看不到枝叶了。味道有些淡，但沙沙的，甜甜的，颇为高雅。 　　这个季节，深山箐里还有多依果呢！百年多依果老树，就像大理村庄里的大青树一样，占地面积可达到四五十个平方，像一个巨大的伞盖。这多依果成熟要在秋末冬初的时候，需要的时间最长。多依果的样子和普通木瓜差不多，但个头比普通木瓜小。然而味道上无论如何，木瓜是无法跟多依果相比的。一闻到多依果那股子清香甜酸的味道，任何一个人都会舌尖生津，两颊酸软，食欲大增。那酸香甜脆，和月白中点红润的样子，意志再坚强的人，也控制不住自己，也会丢失自己平时的斯文样来。咬一口，满嘴清香外，那汁液乳白而细嫩，那果肉娇柔得用舌头舔一舔，味道就全出来了，真是世间少有的美食。一生没有品尝过多依果的味道，那简直就是人生的遗憾。 　　除了多依果，还有猴子柿子，野萄葡和绿橄榄。绿橄榄就是《五朵金花》唱词里边金花唱给阿鹏的：“橄榄好吃回味甜”里的橄榄果。橄榄长在那鹤庆干热的江谷地带，一般第二年春天都还有，用盐水泡制出来的橄榄，清热解毒，吃过后，立即喝点凉开水，那回味甜的滋味，真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情趣，昭示人生首先要付出的，付出的越多，回甜的机会也才会越多。 　　春天是百花开放的季节，在很多地方是不可能有野果的。可在鹤庆，春天除了有一些没有被有采尽的多依果、猴子柿子、野葡萄、绿橄榄……还有少部分挂在枝头上外，那就是到清明节前后，有一种叫牛奶果的野果子，在百果凋零的情况下，奉献给山里人成熟的野果子，好像提醒大家别忘了，我们这些天下的野果子似的。 　　那牛奶果近似于上面说的羊奶果，植株也有点相似。只是牛奶果的植株高大一些，牛奶果的果子也是羊奶果的两倍以上，当然从味道上来说，牛奶果酸味比羊奶果浓重些。 　　不过你来鹤庆旅游也好，观光考察也好，访亲问友也好，不管那一季来，都别错过品尝品尝这里的野果子的机会，否则，就白来这里跑一趟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