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学笔记 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

　　三十七、研究历史贵在不人云亦云 　　我们讲到中国的历史都知道，以前的书是写在竹木简上的，很笨重。后来，纸发明出来了，书写就方便了。我们说起那一段历史，总是说纸的发明了不得，促进了文化的快速传播。可是，写《全球通史》的美国学者斯塔夫里阿诺斯认为，纸发明后相当长的时间里中国失传的书更多。原因很简单，纸虽然比竹子、木头轻便，但纸更容易腐烂，不便于保存。 　　我们不能说斯塔夫里阿诺斯的推断完全没有道理。我们有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竹子、木头保存得好，很多年都不会完全烂掉。纸就不一样，保存不善就会腐烂。我们当代出土过很多春秋、战国时的竹木简。那些东西在历史上曾经失传了，可是埋在地下依然能较好地保存下来，今天能够重见天日。试想一下，如果东汉时代一本纸质的书随便埋在地下，今天还挖得出来吗？ 　　而且我们可以举出实例来证明。《诗经》曾经遭遇秦火，几近灭亡。西汉初年复兴文化，《诗经》又传播开来。西汉时期依然是用竹木简的，传授《诗经》的有鲁、齐、韩、毛四家。可是，纸发明出来，并广泛使用后，鲁、齐、韩三家诗都亡佚了，只有毛诗保存下来了。可见，使用竹木简的时代，即使秦始皇焚书，也没有把《诗经》毁灭；可是，纸发明出来后，传授《诗经》的四家亡了三家，这三家曾经还是官学。我们可以想象，官方的尚且如此，民间还有多少纸质的书来不及保存而消亡呢？ 　　还有一个原因很重要，纸虽然发明出来了，可是印刷术当时还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书籍的传播主要是靠手抄。手抄传播速度当然就很慢，来不及大量传抄的书很容易就丢失了。 　　我举这个例子就是要告诉大家，研究历史一定要有自己的见解，不能人云亦云。我们不能否认纸的发明的意义，但不能夸大这个意义。任何事物有利也有弊，要辩证地看待。斯塔夫里阿诺斯作为一个美国的学者，对中国的历史能有这样独到的见解，这的确不简单。 　　三十八、推论不一定就是准确的结论 　　最近我一直在读《全球通史》。关于人类的早期历史，有很多争议的问题。例如，有的学者认为人类起源于非洲，还推断了人类从非洲迁移到世界各地的时间。而考古学家根据在世界各地发掘出来的化石发现，这些化石的年代比推算出来的人类从非洲迁移到这里的时间要早一些。于是，还有人认为世界各地的人是独自进化、发展过来的。究竟人类是怎么来的，我们还真不敢说哪一种是正确的。 　　我们都知道世界上有四大文明古国——中国、印度、埃及、巴比伦。中国的文明产生的时间比其他几个要晚一些。那么，中国人养殖的猪、鸡等家畜家禽，还有使用的青铜、铁器，是其他地方传过来的，还是自己独立研究出来的呢？持两种观念的人都有，这个同样不好说谁对谁错。历史文献上也是查不到的。我们都知道早期的黄帝、尧、舜、禹等时期都带有传说的性质，没有多大的史料价值。中国那个时候和其他地区是有联系的还是封闭的呢？我们不得而知。 　　这不禁让我想起我们小时候学自然（现在叫科学），书中讲恐龙灭绝的原因。老师一般会给我们总结这样几个原因，气候变化了，恐龙不适应新的气候；植食恐龙不吃新的植物，饿死了，肉食恐龙也跟着饿死；新生的哺乳动物以恐龙蛋为食，使新一代恐龙无法孵化。我们长期对这些说法坚信不疑。可是，现在的苏教版科学，小学三年级课本说暂时研究不了这个问题，高年级的时候也只是推测，说得也不肯定。恐龙灭绝到底是怎么回事，确实没有统一的说法。 　　人类的早期历史，还有人类产生之前的地球变化过程，这些我们可以去推断，但很难说这些推断是准确无误的。 　　三十九、盲目扩张领土没有意义 　　希腊时期，亚历山大妄想统一全世界。他统一了希腊，然后把四大文明古国占了三个。在当时这个帝国够强大了。然而，亚历山大英年早逝，很快帝国分崩离析。 　　还有中国的元朝时期，蒙古人英勇善战，打下来的疆土也不少。元朝时我国的疆域是最广大的，从中国到欧洲大片土地都有蒙古人的足迹。可是，元朝也是一个短命的王朝。他们打下来的地方最后纷纷独立出去了，连宗室建立的汗国也和自己不一条心了。明朝时，疆域再也没有那么辽阔了。 　　这样的例子给我们今天以警示。一个国家强大与否不在乎你能征服多少地区，有多大的面积。用武力征服了别人，但没有形成民族凝聚力，独立是迟早的事情。前苏联那么强大，说解体不照样解体了吗？这样的教训不能不吸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