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勤劳俭朴的乡下人
2021-12-23叙事散文一缕阳光
那些勤劳俭朴的乡下人作者/严雄鹰 天还没亮，飘着蒙蒙细雨，我正在门口切葱花。有个推着自行车，说大哥不像大哥，说大伯又不像大伯的中年男人，问我：“老板娘，要不要买葱？是香葱咧，自己家里种的！老巴子有事不在屋里，今早上非要我出来卖。你看我一个……
那些勤劳俭朴的乡下人
作者/严雄鹰
天还没亮，飘着蒙蒙细雨，我正在门口切葱花。有个推着自行车，说大哥不像大哥，说大伯又不像大伯的中年男人，问我：“老板娘，要不要买葱？是香葱咧，自己家里种的！老巴子有事不在屋里，今早上非要我出来卖。你看我一个大男将，哪门子卖得好这些玩意？” 我把手旁边的一大把香葱扬起给他看：“昨天买了的，买好多！明天早上都不需要买了！”
他不走，依然好话推销：“我咧葱择得好干净，一根黄叶子都没得，须子一切，水一冲，就可以用了！好省事的，不需要你择半天，放两天也不得烂，便宜滴嘎给你算了！”
看到这人如此实诚，也不瞎喊价，虽说一把葱没得一斤，但是两把也才要三块钱。我上前，在他车后的篮子里看看。
“拿两把，拿两把咯！既然您说了这么半天，我就跟您买两把，后天早上的都够了！”每把都差不多，我随便拿了两把。
三块钱的香葱，清翠欲滴，可以用两天，我也觉得无所谓，反正天天要买的！我买了两把，也许他真的就能早点卖完，说不定天亮了又还有要赶着去做别的事，也不至于耽误他白天的正事。甚好甚好！
九点左右的样子，门口又来一阿姨，也是推个自行车，车后面挂着两个大铁筐子。在我门口犹犹豫豫，欲言又止，我就问她：“您是不是要过早？面条，米粉都还有咧！”
阿姨看看我，又看看车筐子里的一个黑袋子，终究还是开口了：“姑娘，我车子里还有三把茼蒿和三把白菜苔，你要不要？”
“又是卖不完了给我！”我心里嗤之以鼻：“今早上怎么回事？我算是没完没了了。”心里虽然这样想，口里还是和颜悦色：“我看看！”
妈妈早上七点钟送孩子上学，在钟鼓楼已经就买了两把红菜苔，四把白菜苔。
我跟阿姨说：“真不要咧！已经买了的。现在生意不好做，这菜没得人吃了。中午有客人吃饭，他们也不点菜苔子，都说吃厌了，也早已过季节了！”
我实在无能为力，这菜真不好卖！没得办法！
阿姨见我确实不要，只有推着车走，刚走几步，又折回来：“姑娘，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菜给你，就算一把一块钱，一共六把六块钱，你就下碗面我吃了算了，也不要你现钱！”
“哈哈！好精明的阿姨！真是个做生意的高手！”我心里佩服，表面无语，我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多余！
这当然可以，就算六把菜都没得客人点，我也没拿现钱出来，下碗面吧，真的无所谓的，这应该算是皆大欢喜的办法了！
我欣然答应：“这没得问题！把菜放这里，我来下面条您吃！”
阿姨说：“我不吃牛肉，也不能吃辣的！”我明白，可以！就下碗清汤的三鲜面！
我下了足足三两多面，加了一勺子三鲜码子，又加了一勺子萝卜炖鸭子，还把榨菜肉丝舀了一勺，满满当当一堆碗，端给她。正在过早的一熟人笑我：“老板娘，咧还得了？这碗面起码要值十块钱！你平时哪门不跟我舀这么多码子？”
我也笑他：“你好大年纪？别个好大年纪？这哪门子能比呢？”
接着就是笑声一片！
阿姨说：“姑娘，你晓不晓得我从哪里来啊？”
我摇摇头，心里估计也就是附近太晖或者新生这一块，最远也就是三红或者花园了。
“我从八宝那边的王场骑自行车过来的。三十几公里路，我都六十八岁了。今天要到城里走人家，我就赶早到园子里弄了几把菜苔子，又扯了些茼蒿。就剩这滴嘎了，给你了我好走人嘎克！”
六十八岁的年龄，三十几公里路，还骑个自行车，太不容易了！跟她多弄点面，与我真的只是小事一桩！
九点多钟，我的生意也断断续续，客人有一个无一个的，阿姨就边吃边聊。居然知道了这阿姨跟我们隔壁餐馆四年前的那个老板是一个村的，并且在曾经的隔壁餐馆老板儿子结婚的宴席上，阿姨和我妈妈还在一起吃过饭。也应该算是有点缘分了。
看我还善于倾听，越聊阿姨话就越多：“每次到城里来，不管是走亲戚还是有么事，都绝不空手出来。总是把园子里的菜，不管什么菜，又或者鸡蛋什么的带滴嘎出来，换几个钱带回去。这些菜，带出来了我就能变出钱来，放在屋里也吃不完，都只能喂猪了。。。”
好精于算计的阿姨！好勤劳简朴的阿姨！现在所有人屋里日子都好过了，农村里盖的小别墅，小洋楼，比城里的商品房不知要气派多少倍了。估计阿姨的子女们，根本也不会差她这卖小菜的几块钱。可是，勤劳，简朴，依然是我们所有父辈们的美德！
临走，阿姨千感万谢：“姑娘，今天这碗面太多了，估计我中午坐席的些好滴都吃不下克了！”言语间却是满满的谢意！我就笑：“那您中午就少吃滴嘎啦！”
看到阿姨推着自行车走了，佝偻的背影，越来越远，不仅想起了我们自己的妈妈。我们这个年龄的父亲母亲们，尤其是那些乡下的父亲母亲们，一直就这般，用他们最原始的方式，尽他们最大的能力，通过他们勤劳的双手，成就他们子女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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