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外婆

忆外婆
文/湖心莲


生命中有许多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我们逐渐淡忘，一如水洗墨痕，雨打芭蕉。即使这样，也会有一些人和事藏在我们内心深处的某个隐蔽的角落，不能忘怀，甚至出现在我们的梦里。梦里，我见到了已故的外婆，依旧是那张慈祥和善的脸，她和善地笑着，仿佛从未离开过。 大三实习期间，从母亲口中得知外婆病危的消息，我内心焦急难过，同时又很矛盾，如果我不回家的话是否可以认为外婆在家里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这次也许是见外婆的最后机会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我还是请了假回家去看望病危的外婆。
我回家看到外婆的那一刻，内心是崩溃的。外婆眼睛紧闭着，脸上早已失去了平日的光彩，头发也是乱蓬蓬的，没有一点精神气。听他们说，外婆已经吃不了什么东西了，只能用吸管导一些牛奶来维持，他们还告诉我，外婆已经不认识谁是谁了。我既心疼又难过，大声地叫着外婆，一声接着一声，可能是太吵，外婆紧闭的眼睛微微张开，不一会，外婆竟然张嘴说话了，可能太久没有说话得缘故，她咿咿呀呀，我也没有听懂外婆说的是什么。妈妈他们在旁边告诉我，外婆谁都不认识了，但还认得你，她问你怎么还没有去上学。当时我心里五味杂陈，弥留之际的外婆竟然一直惦记着我，而我能做的只是在她生命的最后几天多陪陪她。
后来，外婆还是走了。我知道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但当事情真正来的时候，我的心就像被人掏走了一块，空空的，很不是滋味。我不愿相信，但外婆真的离开了，她去了另一个世界，留给我的，只有满满的回忆。
小学之前我对外婆的记忆比较模糊，比较清晰的记忆是上初中以后。上初中时已经开始住校，每次只有双休才能回家，我每次放假回家去探望外婆，她总会把珍藏许久的的糖果饼干拿出来给我吃，那些“珍藏”总是包了一层又一层，有的是别人送给她吃的，有些是她用自己的私房钱买的，那时的我总能看出那些糖果都是她“珍藏”好久的，有些糖果都已经融化了，有些饼干甚至都长了一层小绒毛。就算是这样，我也会笑嘻嘻地接过外婆给的吃的，然后还会安慰她说一会就把它们都吃掉。
记忆中的外婆很热情，外婆对周边的邻居比较上心，邻居们只要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只要外婆能做到的她都会去帮着做。住在外婆隔壁的是一位独居老奶奶，除了逢年过节，老奶奶就一个人在家，见老奶奶一个人，外婆也会帮忙提提水，浇浇菜园，帮衬着做些小事；有的时候外婆也会找来她的好姐妹聚一聚，喝点小酒，聊聊天，生活也过得悠然自得。
记忆中的外婆很勤劳，她自己有一个菜园，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总能看到菜园里生长着各种各样的蔬菜；她也会养一群鸡鸭，每天早晚喂食，晚上还招呼它们回家，这是外婆每天的乐事；她也会在屋前屋后种上玉米或者是棉花，等到有收成的时候也忙得不亦乐乎；等到水稻大肆收成的时候，外婆还会到地里去捡一些别人漏掉的稻穗，一根一根地捡起来放进自己带的蛇皮袋里，有时候也会拣一大袋。我们都不愿让她出门去捡稻穗，但外婆只是笑笑不说话，之后又像没事人一样出门捡稻穗。
记忆中的外婆很信佛，每当她有空的时候就会去我们村里的庙里去朝拜，有时候会在庙里住上几天，吃斋念佛。佛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我想这是外婆的一种信仰吧，可能在她心中，她对佛有多诚心，佛对我们就会有多福报。
如今，外婆已经离开4年多了，但关于外婆的记忆我依旧很清晰，梦里我也会时常见到外婆，梦里的外婆依旧慈祥，仿佛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