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
2021-12-23抒情散文周俊礼
迎春一朵花,一个熟悉的名字,那是我刻在记忆深处的秘密。二十多年前,懵懂的我从农村来到省城,比更多的乡下孩子多了点幸运,成了一个农民工。那天,我站在人字梯上,正配合组长师傅焊接穿电线的管子,就听见随着脚步声传来有些急切的问话:“周师傅,我听张……
迎春
一朵花,一个熟悉的名字,那是我刻在记忆深处的秘密。
二十多年前,懵懂的我从农村来到省城,比更多的乡下孩子多了点幸运,成了一个农民工。那天,我站在人字梯上,正配合组长师傅焊接穿电线的管子,就听见随着脚步声传来有些急切的问话:“周师傅,我听张师傅说,你也喜欢写诗?”
组长师傅站得高些,在人字梯的另一侧。这时,还没等我回应,他便转过脸来,因为鼻梁上架着深色的护目镜,他又努力地将头压低,将目光由护目镜上方的空隙处射向我:“你会写诗?写一首我看看?”
我向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世面。虽然一些城里人异样的神情是乡下所没有的,常常让我特别敏感,但直接面对这样逼人的目光,我仍然慌乱而且懦弱地如同自言自语:“这哪能说写就写呢!”
她也许没有注意到我的面红耳赤,我却在一种刻骨铭心的尴尬中认识了她。她是刚来的实习生,有着一个与花同样的名字。她热情、开朗,是他们班的班长。和她一起来我们小组实习的,还有另两位同学。
几天后,他们便给我带来了生活上的春天。工地离单位较远,中午我没法回单位食堂吃饭,每天只能出去买两块侉烧饼将就着。他们和组里的其他师傅都是从自己家里带菜,在工地上蒸饭。他们于是执意留下我,给我分出最多的一份,往往,饭还没有吃完,他们就将菜一起拨到了我的饭盒里。这样的场景,是那个计划经济年代,最不一样的世态人情。
他们最终没有分配到我们单位。她和我之间,也没有爱情。在感觉到她的爱情已经来临时,我还是仓惶地逃离了。那是她搬家后的一个午后,我去了她家,和她在客厅聊了很长时间,我吃惊地发现,从房间里走出一个人来。她介绍说,他是她的男朋友。
二十多年了,我再没听到过有关她的消息。梦着她的时候,我常常想,自己这卑微的人生,就如一抔泥土,经历风雨经历寒暑,总还是希望生长一朵小花的;就如这些文字,淡出岁月,在这郊外,暖暖地,自我的心底,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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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zfx875206 于 2011-11-1 19:4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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