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敌
2021-12-23叙事散文卢光辉
天 敌无力抗拒。有时我会感到空落,缺乏支撑和力量。体内如同山洞,久无人涉足。弥漫着只能自我感知的荒凉隐蔽的气息。已远离某女子近一年了,再无暧昧的线索。应该彻底割裂,保持着残疾的独立。不再牵挂,偶尔只是在某几段歌声中想起,纠结零碎的片段,……
天 敌
无力抗拒。有时我会感到空落,缺乏支撑和力量。体内如同山洞,久无人涉足。弥漫着只能自我感知的荒凉隐蔽的气息。
已远离某女子近一年了,再无暧昧的线索。应该彻底割裂,保持着残疾的独立。不再牵挂,偶尔只是在某几段歌声中想起,纠结零碎的片段,几近虚无的过程,不得知的真相。想,彼此都在内心为对方立碑。为自己立碑。为过去立碑。自身早已成移动的碑。也许是以往过于的内耗,心存余悸。我难以走进别人,也难让人走进。在我的视线之内,总是充斥着大片琐碎的缺陷。我心理无法容忍的缺陷。过于挑剔无疑是一种情商障碍。我深知它的危害,却无法剔除。自己也因此不断地缺失。
这是一座陌生的城市。大片的方言,古怪的发音。夹杂着各自生硬的普通话。我所处地带,厂房成片。到处都是穿蓝色工作服的年轻人。步履匆匆。白色的塑料袋,纸屑,在脚步之间飘浮,翻滚。空气中夹杂着瓜果屑霉烂的气味。亚热带雨后潮热的空气使它容易扩散后,又飘浮不去。棕榈树,橄榄树挺拔。紫荆树,杜鹃花期已过或还没到来。白色的木棉花朵硕大,饱满。榕树枝干造型怪异,盘根错节。它是我所见到的生长最为自由的乔木。多年前,我在一位潮州籍画家作品里见过榕树的水墨形象,一直感叹作者的夸张手法的高妙。真实的见过后,感叹不经意间转移到这变幻莫测的树身上了。它们穿插在庞大的建筑群落里,稀落但不乏生机。高架桥墩林立,桥面线条流畅,转换总是出人意料。各色的出关集装箱大贷车来往穿梭,场面状观。
各种迹象表明,这里仍处于财富的前沿。我不是冲着它的财富而来的。尽管我一贫如洗,毫无建树。从未体验到过财富和功成名就所带来的快感,那么我就有必要在简淡清贫中去感受心花怒放。我看不出这二种快乐有什么不同。我安慰告诫自己:没有必要去刻意追逐。
去年五月十八号,因那女子所产生的重大变故,我的职业与情感再次遭遇折难。折难中可能还包括我的尊严。关于我的尊严,她极为敏感。像一个一直处于与我热恋状态中的美人。时刻关注着我和的周围。她总是以拷问的目光审视接近我的人与事。也深情地审视着我的想法和行动。所以我不能做的事很多。有点叹息:假如现实变成这样——维护尊严的人所能做的事愈来愈少,所能靠近的人愈来愈少。那么,这个世界正发生的大多数事件能有多少意义?这世界又将会发生什么样有意义的事件?
有关那一天所发生的的事件,是否触犯了我的尊严。不同的人不同的认为。当时面对五个男人和二个女人的围攻,我举起了一把崭新的菜刀。它是我当时现场我唯一可以依赖的有着锋利肩膀的伙伴。后来我不断地想象,它落到那些男人身上的景象。那几天,我渴望看见血腥的场面。租了几盘恐怖片光碟。三天后,事件有了结果。作决定让我离开原岗位者是副厅级官员,是她的亲戚。一个看上去很有尊严的人,甚至可以决定某些人尊严有无。而我只是要或维护自己尊严的人,也是在他的决定被传达下来后,只能作出自抉择的人。许多年以来,我坚持住了:如果与我的尊严有关,我的抉择历来服从于我的尊严。我的抉择是把我置身于他的权力之外。
维护尊严的路往往是坎坷的。
我一时无处可去。这是一座庞杂繁华的城市,我对它的陌生和无所多求似乎能让我不须彰显我尊严。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过多的需求像一种顽疾,会让人虚弱,会让人事前殚精竭虑地谋划。我来得很仓促,很简单。出乎我的意料,我很容易就被接纳。近一年来,再无纠结起伏。心境大致如湖面平静。只是我从未喜欢过它。我甚至连想喜欢它的念头都没有过。也就是,也许会有某天,由于一个极简单的来自另一个地方的需要,我会一个人离开,毫不犹豫,没有留恋或负担。归根结底,是因为这个城市里还没有人成为我的牵挂。牵挂是一种心甘情愿的被捆绑。只是我还不知这个地方在哪里?这个人又会在哪里?不过我仍在这里。但不是等待。只是可能会碰到。也许会有一个人会出现。让我不能自持。那么这一切就会被改变。当然,再回顾一番自己在此内心的感觉,我只能说,这个人似不曾到来。真不能确定。我可能心动过。又克制着掐灭了火苗。并不费劲的克制。
总不自觉地保持克制,与我的敏感的尊严一样,可能也是我的众多强悍天敌之一。
20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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