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 笔

生 活 随 笔 1.
晚上去楼下打水，校园里除了运送垃圾的校工，几乎没有其他人。我路过校工身边，看到他正双臂高举车把，用脚蹬车轮。原来，车轮的轴脱离了车盘上的槽，看来他已经试过多次了，车轴还是不曾归位。我放下暖瓶，问他：“需要帮忙吗？”“噢，谢谢你呀……”我弯下腰、低下头，钻到铁车盘下，把车轴推进槽内。校工还在不知如何表达着谢意，我就提着水离开了。路上想起小时侯，因为自家的院子靠街、又比较窄小，每次从地里干活回来，父亲总是卸下车轮，把车盘留在大门口，以免贼人带轮把车偷走。只要在家，也是我每次帮父亲傍晚卸下车轮，清晨再按上车轮的。那时，我家也是请人焊了一架铁车盘，父亲养了一头灰色的毛驴，每天日出拉着父亲去地里干农活，日落才陪伴父亲回家。那是头干活慢悠悠的毛驴，因为父亲也不性急，正好合父亲的脾气。那也是与父亲朝夕相处的伙伴，从来没有见过父亲狠狠打过它，每次只是象征性的举起手中的鞭子，然后轻轻放下，那头毛驴陪了父亲好多年，后来父亲老了，生病了，毛驴也老了，离开了我们家。 一生老实巴交，人人称之为正装、实在的大好人，却遇到那么多居心叵测的东西！或许应了那句“人善受人欺，马善受人骑”吧！是指父亲的心计方面，达不到奸猾之人的心机。有时觉得父亲的命真的好苦，虚岁十七作为长子的父亲，替爷爷抗起了比自己还高的枪，去参加了解放战争。一辈子不生事，为人耿介、善良，干实事、说真话，在村中当过支书，顾怜五保老人和没有儿女的家庭，几乎没有享受到什么幸福。记的我读初中时的一天早晨，全家人正在吃饭，村中的一位五保户老奶奶拄着拐杖来到我家，她的头不停的晃动，说话嘴也打颤，并且有颤音，还听不清楚，但是她说父亲的名字我是听的一清二楚，母亲赶紧让老奶奶坐下，请她慢慢说。原来，她是来感谢父亲多年对她的照顾，说不会忘记父亲。然后就又摇摇晃晃的走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对这个世间的最后感谢吧！父亲疼爱我、牵挂我，小时我做错事情，自己那么多的不懂事，他从来没有指责过我、没有怨恨过我、也没有嗔怪过我。父亲的一生可以说是受苦受难，没有牺牲于淮海战役的战场，却在和平年代的数九寒天，撒手人圜。 昨夜又梦到父亲，气色很好，脸比生前胖了许多，问他也不说话，只是躺在一个地方，醒后我没有再入眠。父亲离开我已经整整七年了。这些年来，遗传了父亲的耿介，更加体会到当年父亲这种性格与这个投机钻营社会的种种不和谐，也更加想念父亲。不知道远在天堂的父亲还好吗？


2.

下午上完课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一女生跑来告诉我，说儿子的眼镜摔坏了。我只是“哦”了一声没有问原因。放学路上我问儿子：“你的眼镜是怎么坏的？”“妈妈，你知道了呀！我，我戴着它下楼一拐弯时滑倒了，眼镜就掉到地上摔坏了。”“我也滑倒过，怎么眼镜没有事情？说实话吧！”“下课与同桌闹着玩了，他把我的眼镜碰落到地上，恰巧另一个同学跑过来踩在上面了，就坏了。”儿子小声说。“你为什么一开始不与妈妈说实话？”“我怕，我怕……”“怕什么？怕让他们赔？”“是！” 班里曾经发生过两起碰坏同学眼镜的事件，因为他们刚刚近视，大部分同学只在课上戴，课下就摘下来放在书桌上，有时会被不小心碰落地下而摔坏，肇事者是要无条件赔偿的。儿子怕同学花钱，所以撒了谎。孩子的思想的确是厚道，但是在教室跑闹，本来就是违反班级纪律的，何况还惹了祸？不要说是弄坏自己孩子的眼镜，就是其他学生的不是也照样赔偿吗？儿子的眼镜是无框的，被踩碎的左镜片带着一根瘸腿，正无奈的躺在眼镜盒里，好象向我这个班主任“法官”诉说无尽的委屈。什么也别说了，先去眼镜店配一副新的是正事，验光、测视……，反反复复进行了一大套程序，最终确定了合适的镜片度数，又选择了一副耐用的镜框，最后打完折要价一百八十元，戴上新眼镜，母子回到家。一宿无话，第二天早晨起床后，儿子向我提出一个问题：“妈妈，你不是给我入保险了吗？”“是呀！，要干什么？你那意思是让保险公司为你出一部分？”“恩”看着天真的儿子，我不由的笑了。 第一节课正是我的，我便拿出几分钟的时间，向全班同学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惹事的两个同学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儿子也腼腆地伏在桌子上，最后决定权交给了学生，何况昨天还有亲眼目睹眼镜惨剧的“证人”，是应该赔偿还是不应该？大家齐声回答：“应该！”“那就另外两个同学各出四十元，主人在教室闹也有责任，自己出一百。以后大家听老师的话，下课去校园好好玩，更不要在教室里闹了。” 一场小小的风波虽然结束了，儿子能够为别人着想的做法，却使我内心感觉比较欣慰。








[ 本帖最后由 不觉寒 于 2010-2-1 09:17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