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酒惹得祸

都是酒惹的祸
[文/杜永生]
　　战友李东来访，我十分高兴。最令我惊讶的是他的体重严重超标了，是他自己说的只有94公斤。从他的身高不足1.7米及体型外观，和肉嘟嘟的大脸、硕大的肚腩来看，岂止94公斤。我一句：“你至少有100公斤”他却笑而默认。乍然间，他说的94公斤不就是188（斤）吗？看来，这体重也寓意着生意的兴隆呢。

　　有四年多时间我们没有聚在一起了。李东在安徽的亳州，这些年也一直在折腾着，他当过公务员、副局长，现在已是一家注册资金在1000万元的颇有影响和实力的房地产开发企业。从最初他退伍回来在某局机关从小职员干起，直到副局长，确实很不容易了，但他还不满足。却出人意料的于2002年初辞掉单位职务，下海经商。当年，诸多的战友都为之惋惜着。可是，他却像一头犟牛，恁没有一点回头的意思。不过，对于他当即的选择，我很是赞成。及至我们再次晤面，却让他连连感慨：当年只有你一个人赞成我的选择啊！

　　李东涉足房地产业，是在2005年中，当时该市的房地产业正如火如荼，他赶上了一个惬当的时机，连续几年的发展，确实业绩不凡。这不趁着刚拿下一块旧城改造项目之际来我这里看看。

　　战友来，一定得好好招待。当晚，我在县城一家上点档次的饭店招待。为了增加气氛，我邀请了单位里两位副职陪同。一桌十一人，除了两司机。三女士外，六个人喝酒倒也成双成对、搭配得开。酒席是在六点开始，李东坚决不肯坐在上席，却坐在我的左手。六杯子酒筛（上）的没有任何差别，都是满满当当的一整杯，相当于三两左右。开喝前，我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也请李东发表感言。他倒好，感言没有，一句实诚的话：“想说的很多，让酒替我说话！”没的说。开喝。照我们这里的酒场规矩，开场来两下，意为“有来有往”，之后，就各找对象了。因为喝酒的是偶数，这样就没有闲置的了。很快。一圈子下来，一杯子酒也进了肚。开始第二轮筛酒。还是一样，没有多多少少之分，杯子依然是披披溜溜的。两轮下来，各自的肚子里都装进了六两白酒。显然这个时候，也是鉴定出你酒量的大小了，能喝的神情依旧，谈笑风生；差不多的，说话要么拖泥带水、要么喋喋不休，还有铿铿锵锵的。

　　第三轮酒筛起来就显得艰难了。考虑到两个副职今天确实很放得开，有些过量，我筛酒的同时也考虑到个人的实际情况。大家也都没有意见。不过，其他人的酒杯可以一半、小半，但我和李东的酒杯一定满上。李东这个时候却很少说话了，就是蒙着头喝酒。你敬酒，他也不拒绝，端起酒杯爽爽快快。至于有的端杯说上一句：“我们喝一拇指吧”，他一定是在一拇指还带个半。对于李东的酒量，我是最清楚不过了，按照正常情况下，他的酒量在两斤左右，所以，大家看他这个身板（尤其是那硕圆并挺出老高的肚腩）也都以为他是个酒神，你那么一小口，李东以一大口；你只是一抿嘴，李东却鼓起腮帮子。想想，他是扛得住的。当第三杯子酒进了肚，李东一转头对我憨憨地说：“不能再喝了，我中午在凤阳喝的酒还存在肚子里呢！”我理解。所以，我开始一个劲地为他游说。可是大家是不愿意的。怎么着，是你的战友，他这身板还早着呢，这酒必须得喝好喝到位。尽管我的酒量已经严重超支，但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赶紧跑到卫生间呕吐。继续进行。

　　李东和我都是整整三杯酒，那就是一斤多。我呕吐掉（习惯了），舒服多了。李东却不能。这个时候再上酒显然是多了。我倒是不愿意再上，可是，一位热情的副职却主动接管了筛酒的任务，指令服务员又开启一瓶，再给李东上满。李东有些愣愣怔怔，但不说拒绝的话。其他的几位也只是象征性的再倒上那么一点点。

　　当第四杯子酒喝了一半的时候，李东却出人意料的非得和我“放雷子”干了。我没得说。不过，又得跑卫生间。酒席总算在九点结束了，六个人，喝了七瓶白酒。李东喝下去至少在一斤四两。在大家的提议下，我们去了县城最大的歌厅唱歌。大家的兴致很浓烈，点歌积极，唱歌尽情，姿态夸张，灯光迷离，烟雾缭绕。这个时候，李东却坐在那里一个劲地抽着烟，为他点的歌，他也在拿起话筒时又放下，解释说，嗓子不舒服。也罢。大约在十点左右，李东对我说，出去打个电话，我也没在意。可是，当十一点结束前，我打了他多次电话，均无人接听。他的司机还在楼下的车里。我赶紧请司机继续拨打他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当时想到，可能是因为酒多了难受而回宾馆休息了。我和办公室主任赶到宾馆时，却不见人影。无数次的拨打电话，就是无有应答。我们就这样坐着等待着。十二点已过。还没有任何消息，我很不安。赶紧又请他的司机开着车，我们沿路找寻。无果。再次回到宾馆等待。

　　大约凌晨两点，敲门声起。我倏地开门，先是两位警察站在门前，对我说，你战友酒喝多了，歪倒在滁州的街头，我们送他回来了！我是千恩万谢着。李东晃晃悠悠进门来，一下子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本想问问他怎么倒在滁州街头呢，看来只有等他醒酒后再问了。

　　次日上午八点。我去了宾馆。李东也刚刚起床。还是忍不住要问昨晚的情况。他如实道来。原来，他从歌厅出去后是给朋友打了电话，可是下楼时，竟然找不到自己的车（当晚唱歌的人很多，门前的车场停满了车辆），也想着可能司机回去休息了，没打这个电话。就站在路西拦下一辆出租车。没想到的是这辆出租车是滁州的回头的。问李东到哪里，他支支吾吾说去白云。好了。司机就直接拉着他去了滁州的白云宾馆。到了宾馆门前，叫醒了李东，他付上多少的车费想不起来（实际回头的只需要10元），李东歪歪扭扭下了车，看看眼前的宾馆非住宿的宾馆，也懵了。想问出租车，车早没影了。许是酒太多了，真的感觉晕糊了，竟然就坐在了宾馆前的路牙上很快歪倒睡着了。这下好了，路人见深夜一人躺在那里，赶紧拨打110。很快，三位警察赶来，好不容易把他扶上车，警察是想着问问他住在哪里，可是，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此时，他想着手机却不见了（可能是遗失在出租车上），好在他向警察提供了房卡，才知道原来是来安的白云宾馆。

　　写到这里，我非常感激那几位警察。要是他们随意地拦下一辆出租车送他回去的话，那么，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来呢。因为，李东是处在严重醉酒状态中，他的手包里有近万元的现金，还有多个银行卡。当警车开到开发区时，李东似乎有些清醒了，对警察们简单地描述了当晚的这个过程。

　　当我听完李东的叙说，唏嘘不已。也深感内疚。要是他真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向他的家人交代呢？想想有些后怕了。不过，李东对滁州的警察真是心悦诚服也肃然起敬。前天，李东给我电话，邀请着去亳州，我直言不讳地说，去可以，但酒不能再这样喝，更不能出现上次的事情了。他哈哈大笑：那都是过去了。和战友在一起，就是幸福，就是喝出血也是开心的。闻言，我不禁摇头，也为李东经常出入各种场合里喝酒的状况和身体担忧着……（全文2668个字，于2010年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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