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生死部落

　　　　　　　　生死部落 　　这些变故，这些伤口，来自大地的生死部落。生命体内不断地开出缨红花朵，而我们的到来，却如一场困苦、艰难的长途跋涉，而内心的渴望，又如野地泛滥的草色，回归着本土的生死本能。
　　　　　　　　　　　　　　　　　　　——题记 　　说到重逢，仿佛来自久远的往事部落，在日月的照拂下，我怀念原出的刀耕火种。如果那时仅有你，仅有人间初照的圆月，在落满枯叶的青石台阶上，和我一样，你寂寥地走在风吹出的声音里，眼睛里没有废墟，没有后来人世悬目争夺的光华。多年后也许不会有无法逃逸的洞口，也不会有流血的眼睛，彻透人间。我该多么幸运，庆幸我在人间出现，即使百年之后，也可以安然地归附于大地的尘土。而此时假设和幻想，是多么残忍。 　　隐藏在背后的神秘意旨，带领我们走到了人间。从一出生的哭喊开始，把生的脚步留在了荆棘丛生的森林。当我开始抵御伤害，开始用另一种伤害保护自己，便注定了灾难，注定了将无法出逃，无法在一片清明的天空下，安然地回归一片蔚蓝。 　　如果说这是所谓宿命。那么，有没有一种力量，来自刀口一样的锋利，决绝地划断一张纸的轻薄命运，如果咒符的纸上，滴着鲜血，殷红如一双眼睛，你该如何轻然地找到利刃割裂它们，并将其化为一片灰烬？活着，或者因为烟尘过重的覆盖，加重了我们呼吸的苦难，喘息声也习以为常的疲劳。 　　说到梦，如同林间的黑幕，层层叠叠，露水青湿，流云悬浮，而脚下幽光明晰。也许我会想到：若人生只如初见，又怎能更改走过这丛林的线路，又怎么会在拐向另一个逃脱往事的残忍追捕时，因善良和心慈手软，被葬身在另一个绝境？为何总是在梦境中看到墓碑，看到熟悉的名字，冰冷地印在上面，甚至连哭泣的声音也无法传递。 　　倘若你站在背后，托抚着一丛让飞鸟自由来去的低空，哪怕不时会有云雨袭扰的空间，打湿翅膀，我也会因为体内热血的流动，增加一些飞翔的动力。这暗淡光影的日月在内心沉浮得太久，回归春天的心愿，也变得异常清冷。怎么能制止这瑟瑟发抖的身体，和灵魂看穿的事物，不断下陷，深不见底。想我退后一步，幽深寂寥，清冷无声，朝前一步，浮华遍地，不明生死。 　　诸多的事斜插进来，不得不扭曲着身影挤进只此一个生命的过道。也不得不与它们，纠缠在行走之中，而我的走进与观望，多像在时间里剥落的墙体，无法剔除班驳的碎片，它们横陈在体内，枝杈和棱角戳痛着每一处渴望自由生长的神经。 　　看到潦草的生，说话的困难，写字的困扰，表达的失语。它们在一片凌乱的时空内不得安宁。不能在生死之间选择，不能在游移之间确定。无法苟活，只得迈步前行，走过街道，穿过人群，听小贩的吆喝，看简朴干净的小饭店，吃着酒菜的闲散男女。许多至死不愈的人，从这样的细节开始，举手投足之间，埋下人生幸福的希望，也埋下后来悲剧的伏笔。 　　如今，春风在清凉之中，洒着地上的斑纹，野地的花开出点点猩红，想着，见不得它们的美，见不得美好的景色装饰的人间，一见便知什么叫绝望和疼痛。只想自己如何安然落在一片平地之上，在温和的光芒中，清扫一下周身的灰尘，干净一点、清爽一些，消除体内潜伏已久的疲惫，让淤积在内心的脏气，在一次面对明亮的空间呼吸时，能够自如均匀，能够感受到生命它的清晰律动。 　　面前的城市困守着长长的终老的日子，烟尘一点点落下，鲜花一丛丛枯萎，而在记忆当中出现的水花炸开，细珠飞散，一只麻雀扑救落难的鸟巢幼雏，让人莫名的落泪。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常常躲在暗影里，叙述着某种艰难，抵御生死，保留着火柴微光而进行着取暖的行为，它们多么鲜明、生动。 　　一路烟尘之中，留下来，站立着，看你斜斜地朝我走过来。是日落了，还是日升了。也许是此刻，刚刚三月，我愈加感到，时光在一刻之间的无限悠长。漫长日月在顷刻之间的消失。或者从南到北，从千山万水之上的高空穿过，那一瞬间出现，那在温暖和明亮的时空出现之后，被时间劫持的空阔与罹难，都让我觉得手指之间的东西，无法挽留。还没有松手，就不见了它们。我该如何看到一片纯粹的空间，看到人的生死部落中，一片原初的鲜红，那是不是一开始就注定在后来盈满泪水，它们在一个巨大而没有回音的容器里…… 　　风吹落的诸多事物的街面上，有枯干的东西它们死亡着，凌乱地奔跑着，带走过程，而原始的部落里，我们已是尘埃落定之下冒出春天的一丛嫩芽。一切在眼睛里都是没有粉饰过的什物，喂养生灵们的原始食物，没有污染，干净如一片蓝天。试想，那一天，鱼上岸，像最初的文字风景，虽然子非鱼，却也知鱼的语言与境遇。于是，我们会藏有内心归一的真理存在。在诸多得时候，我们会一直这样，企图说出藏在内心生活的真相。 　　　　　　　　2008-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