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演奏

夜未合上眼前，月亮很圆，星光乍现
鸟雀在树枝上摇曳
蝉声消失在窗外
一个把书抱在怀里的男人，忘记了
窗缘上还未收取的衣物
一只从庄稼地里飞来的蚱蜢，无聊的
在阳台上舔舐着脚趾
近处和远处的群山、树木、土地
都陷入沉默的空气里
此时的风不是风
一股泥土的香味从遥远的天边奔跑在鼻尖的梗上

夜合上眼时，阴谋在大地鼓舞酝酿
风紧、月缺、星晦
寂夜中的天幕，在伴奏中上演
忘记思考的男人在深夜里舔着口水
雷声大作，滚滚如江河决堤
房屋像是要被连根拔起，摇晃着
朦朦胧胧，迷迷糊糊
男人看到不速之客的电光划进屋内
想起些什么来又咔擦的断裂
再看到电光时，屋外狂风骤雨
仿佛能听到，撕裂的群山、树木、大地
都发出嗷嗷直叫的惨厉声
夜，这般闹腾，怎样才有个好瞌睡

男人起来时，城市的灯火慢慢升起
举止里的光明
不足以驱赶这黑夜的躁动和决心
一栋栋，一层层，那站在窗前的黑影
各怀各的心思和焦虑
一个坐在客厅吐着烟雾的男人
心想的却是庄稼地里的瓜果和蔬菜
以及嗷嗷待哺的婴孩
至于厨房里的油盐酱出茶，留给这烦躁的夜
以及，客厅里缭绕如云鹤的烟雾吧！

夜睁开眼时，山林很静，风很轻
一滴水，从牡丹叶划落到青草从里
大地吮吸的声音，在厚厚的墙壁之外
一本书，慵懒的平坦在床头
阳台上的蚱蜢，消失不见
窗缘上的衣物，半湿着收进了屋
男人皱皱眉头，拿起了茶几上的电话
远处的群山、树木、大地
慢慢地呈现出壮丽的轮廓
太阳在另一个半球上等待着鸡鸣
男人轻轻的关上了家门
径直向前，一个转身
投入到喧闹的红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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