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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夏花

2021-12-23叙事散文文·文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5:22 编辑

  我以为这是上天的安排。一个剧本,只有有了冲突才能发展;不紧不慢似乎无关痛痒的感情,如果经历了灾难,一定能得以升华。因为我深深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对于那……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5:22 编辑 <br /><br />  我以为这是上天的安排。一个剧本,只有有了冲突才能发展;不紧不慢似乎无关痛痒的感情,如果经历了灾难,一定能得以升华。因为我深深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对于那天的灾难不感到难过,反而庆幸,这是造化弄人吗,这样你一定会飞奔到我身边。那是我久远的期盼啊。
  你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你。友人说祝愿你有美丽的遇见,我并不曾意识到是你。那么平常的一天,没有阴雨的缠绵悱恻,没有满园花香牵魂绕梦。你只是你,我只是我。你说着你的话,我想着我的心事。你看似很骄傲,我却显得孤寡凄凉。你玩着你的手机,我不停的抚摩我的挎包。你和所有熟识的人攀谈,我只在必要时礼貌的开口说话。
  开在我生命里的花,在夏天已经凋谢。不够一个季节的美丽,只是常常在寂寞的夜里,将我的思念翻开,这个时候我会把一粒石子放进水晶瓶里,念一句,要简单的快乐。
  你来的时候,我已经停止几天了,几天没再往水晶瓶里放石头。时间可以消磨掉的东西太多,单一的思念只是在唱独角戏,所以没有剧情。简单的快乐变成一脉愁绪,一缕忧伤,甚至怪怨,甚至悠悠恨。
  你来了。你告诉我了。我醒悟了。一切都是虚无了。原来夏花只曾在我的梦里绽放。
  你来了,是生命的春天了。没有悬念,没有暧昧不明,没有猜测,没有困惑,没有顾忌,没有忧虑,没有虚情假意,没有防备。干净的,透明的,清新的,自然的,实在的,一个简单的心愿,一种简单的满足,一怀感恩。这是我要的简单的快乐。
  车祸是在经过你的学校的路上。当那大卡车朝我急驰而来的时候,我丢失了所有的意识,而当我的身体与地面发生撕裂般的摩擦的时候,我是多么欣慰啊,并不曾感到撕裂的疼痛,我只是欣慰,你会来看我了。当你向我飞奔的时候,我就会退卸所有武装,在你的怀里脆弱了呀。
  我全身的细胞苏醒,灼痛在每个毛孔蔓延的时候,眼泪始终没有流下来。我知道我应该把所有的泪水落在你的掌心,然后让你掌心的温度将她温暖。我这样死心眼的女子,只愿意把眼泪储存在心爱的人面前。并不要你担心,只要你收藏这点点忧伤与脆弱,静静陪伴我到泪干,到黎明。只要感到你的温暖。
  你真的来了。你在我的床前。你神情忧伤。你的眼神扑簌迷离,似乎游离在世界的外边。我知道,你伤心了。——你的头发乱了。
  你真的来了。你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答应了我一定要小心的。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笨丫头。——你的手把我的手抓疼了。
  你真的来了。你轻轻碰触我的脸颊。你的眼睛晶莹透亮。你亲吻我的手心。你一滴泪,打湿了我的床单。
  你真的来了。你说丫头,我送月饼给你了。你说丫头,今晚不会下雨了,我陪你去看月亮。你说丫头,我的小丫头片子,你要快点好起来。
  恩恩恩。我一定。我一定快点好起来。
  我要和你在水杉林里追逐呢。那水杉绿、绿的魂将为我们装扮起整个天空啊。那空旷的草地,草地上的原本寂寞的三五牛犊和羊羔,也将会为我们唱起黄昏的曲音啊。
  我要和你去划船。那山水缠绵的地方,难道不是每夜每夜梦里的天堂。水托着山,山依着水;水映着山,山衬着水,从两山之间飘出的小船儿,一船的是你的情歌我的笑。
  我要和你去爬山。那痴情的山神和智慧的天女,会在相思峰上许我们以最动人的爱情啊。还有那让人神往的玫瑰园相思湾哦,让我们种下相思豆,约定从此惺惺相惜甘苦与共不离不弃好吗?
  第五天,我终于醒了。我答应你要快点好起来啊,所以我醒了。
  我醒来。看见妈妈的脸。看见爸爸的脸。看见奶奶的脸。看见外婆的脸。
  我醒来。妈妈说好多人都来看过我了。我没听见你的名字。我记不起哪里出了差错。
  我看见我的灵魂在曾经相约的小径寻寻觅觅,那里已经落花缤纷。
  我看见我的灵魂在荒漠里穿行,不知道哪里来的黄叶,纷纷飞飞,似是地老天荒。
  我看见我的灵魂立在雪原里,茫茫雪原,无迹可寻,是我的无助脱了缰绳。
  我看见我的灵魂飘荡在空中,看美丽的地面,村庄和人家,炊烟,老人与狗,调情的男人和女人。我没有力量落地。
  我的灵魂开始呼喊,呼喊你的名字。我在小径上跌跌撞撞,呼喊你的名字。我在荒野里手足无措,忘记呼喊你的名字。我在雪原里感到天旋地转,你在我的四周,你的气息将我包裹。我在空中伸出手,触不到你的温暖。
  我呼喊。我呼喊。我呼喊。我呼喊你的名字。我呼喊你。没有你的声音。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医生说不会有事了。我记起所有因果了,包括车祸前一天晚上的所有。
  我告诉你多么心心念念。你说无须这样。
  我告诉你心动了,伤心了。你说并不值得。
  我说这如夏炎热的季节,又一枝花凋谢了吗?你说这样的时节,何曾有花呀。
  原来我们已经说再见,似乎没有开始,但是已经说过再见。
  如果一切还像春天那样简单明了,我们就不会挥手的对吗?我像孩子一样,拥有简单的快乐。简单,不对任何人设防。你是那么好的人。
  如果你不曾来我的梦里,我不曾看见你胡子的温暖,我就不会揣摩的对吗?也不意识到自己的寂寞与孤单,也不迷恋你的温度。我像妹妹一样,拥有哥哥的疼爱。不担心幸福转瞬即逝。你是那么亲的人。
  如果不告诉你我的忧伤,如果并不曾生成那些忧伤,我们就一直拥有那么纯粹的温暖对吗?不必害怕有倚赖,不必担心有厌倦。你是那么真诚的人啊。
  所以你绝然至此吗?
  冲突出现在舞台空挡之后,所以失去它的意义。这一枝花,还没盛开就散落。而我,就当曾经热烈的开过,在万众瞩目的那个山坡,开得奇丽奔放、妖娆绚烂。惊鸿一般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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