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个陌生的地方
2021-12-23叙事散文倚楼售月色
一个陌生的地方几乎是一种疾病,对于所有陌生的地方,我都有着不可理喻的迷恋。那些陌生的人,陌生的口音,陌生的地址,陌生的感觉,无一例外地让我沉溺,在瞬间的陌生感后,又似旧曾相识。这是一个陌生的南方的小镇,据说它以温泉著名于世。它有个动听的名字……
一个陌生的地方
几乎是一种疾病,对于所有陌生的地方,我都有着不可理喻的迷恋。那些陌生的人,陌生的口音,陌生的地址,陌生的感觉,无一例外地让我沉溺,在瞬间的陌生感后,又似旧曾相识。这是一个陌生的南方的小镇,据说它以温泉著名于世。它有个动听的名字,香泉镇。我走在这个小镇子弯弯扭扭的巷道里,温泉水散发的硫磺气息迷离了我的眼睛。 瞻仰过了西楚霸王项羽祠,矫情地发一通沧海桑田、英雄不再的感慨;瞻仰过了刘禹锡的陋室,再矫情地发一通今不如昔、名士难再得的感慨。很多的异乡人来到这里,总是不能避免陷入这样貌似合情合理实则落进窠臼粗糙不堪的惯性思维。总是这样,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地址,眼鼻耳心被厚重的历史牵住,失去了它们原本的知觉。如果英雄名士九泉有知,他们不可能不在地底暗暗窃笑世人的浅薄和无知。谁能真正理解一个末路英雄宁死不肯过江东的苦楚和气慨?谁又能真正理解一代名士隐藏在内心的无奈和风流? “和县是历史文化名城,全国文化先进县,山川钟毓,名胜棋布,有自然和人文景观20多处。千百年来,人才辈出。唐著名诗人张籍、宋歌豪杜默、宋爱国词人张孝祥、明画家戴本孝、清文学家陈廷桂、当代草圣林散之,中国奥运史上第一枚金牌获得者许海峰均是和县的骄傲。”在香泉宾馆放在房间里的小册子上,我读到了这些。这些客观而理性的叙述,并不能增加我对一个陌生地方的理解,但它又是必不可少的,因为至少,它能让我有粗浅的认识。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惊讶于它掩藏在世俗表面下它高贵的灵魂。我不能透过千年万年,不能穿越天堂、大地和地狱去访问他们。我只是一个陌生的闯入者,一个与之并不相干的路人。我能做的,就是在现实的大地上,用双脚来丈量它浮在真理表面的现实。 这个夜晚,同行者均被香泉的温度和热情挽留,我只身一人按照一个热心肠的本地人的指引,独自在这个乡下的小镇上行走。这是一种美好的感觉,与生活的距离感,异乡夜晚的神秘,以及陌生地点带来的新鲜感,让我有种飘忽的类同于半醉未醉的轻松和惬意。 温泉的气息无处不在。我沿着一条田间小路进入小镇的核心,迎面遇上一群群光着臂膀的汉子,以及氤氲着体香的女子,他们从一个大澡堂里沐浴出来,在幽微的路灯下,分泌出淡淡的安静和愉悦的气氛。我随意地摆动手臂,像本地人一样从容地行走,刻意掩饰住自己好奇的眼神,和来自异乡的动物的味道,只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打量和捕捉。这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镇子,平和,安宁,迷漫着最本真的味道。它不可能让人产生震撼,也不会让人感到压力,它只是千千万万个乡下小镇中的一个。因而我觉得自己不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强行干扰了它一直保持着的本真,我觉得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一个原本就生活在这里的小镇人。 一条条交错的巷道,很窄小,很修长,路边的铺子一个接着一个,店主在做着小生意,有的在看当天的报纸,也有的在下棋。我向他们问路,他们会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出店面,热情地为我指引方向。他们住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却见过很多慕名来此拜访的各路人马,他们的平静显示着大气。一个中年妇人在教训他的孩子。那个瘦瘦的小伙子的一头染得通红的长发,和他行走的拽拽的姿势,很容易让我知道他是一个现代新人类。他一刻不停地往一家网吧走,他的母亲在他身后半是斥责半是哀求地叫他回头。这个细节随处可见,在我到过的任何地方。一个地方的性格或许真的不是显现在表面,它的本质,它的灵魂埋在地下,在历史的深处,在我们只有用思维的触须才到抵达和感知的腹地。 我在镇子上没有目的地闲逛,一直到午夜。我想溶入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我还想透过它的表面感受它底层的灵魂。我想:任何一个陌生的地址都有可能是故乡,任何人的故乡都是可能是一个陌生的地址。 2004.9.26
几乎是一种疾病,对于所有陌生的地方,我都有着不可理喻的迷恋。那些陌生的人,陌生的口音,陌生的地址,陌生的感觉,无一例外地让我沉溺,在瞬间的陌生感后,又似旧曾相识。这是一个陌生的南方的小镇,据说它以温泉著名于世。它有个动听的名字,香泉镇。我走在这个小镇子弯弯扭扭的巷道里,温泉水散发的硫磺气息迷离了我的眼睛。 瞻仰过了西楚霸王项羽祠,矫情地发一通沧海桑田、英雄不再的感慨;瞻仰过了刘禹锡的陋室,再矫情地发一通今不如昔、名士难再得的感慨。很多的异乡人来到这里,总是不能避免陷入这样貌似合情合理实则落进窠臼粗糙不堪的惯性思维。总是这样,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地址,眼鼻耳心被厚重的历史牵住,失去了它们原本的知觉。如果英雄名士九泉有知,他们不可能不在地底暗暗窃笑世人的浅薄和无知。谁能真正理解一个末路英雄宁死不肯过江东的苦楚和气慨?谁又能真正理解一代名士隐藏在内心的无奈和风流? “和县是历史文化名城,全国文化先进县,山川钟毓,名胜棋布,有自然和人文景观20多处。千百年来,人才辈出。唐著名诗人张籍、宋歌豪杜默、宋爱国词人张孝祥、明画家戴本孝、清文学家陈廷桂、当代草圣林散之,中国奥运史上第一枚金牌获得者许海峰均是和县的骄傲。”在香泉宾馆放在房间里的小册子上,我读到了这些。这些客观而理性的叙述,并不能增加我对一个陌生地方的理解,但它又是必不可少的,因为至少,它能让我有粗浅的认识。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惊讶于它掩藏在世俗表面下它高贵的灵魂。我不能透过千年万年,不能穿越天堂、大地和地狱去访问他们。我只是一个陌生的闯入者,一个与之并不相干的路人。我能做的,就是在现实的大地上,用双脚来丈量它浮在真理表面的现实。 这个夜晚,同行者均被香泉的温度和热情挽留,我只身一人按照一个热心肠的本地人的指引,独自在这个乡下的小镇上行走。这是一种美好的感觉,与生活的距离感,异乡夜晚的神秘,以及陌生地点带来的新鲜感,让我有种飘忽的类同于半醉未醉的轻松和惬意。 温泉的气息无处不在。我沿着一条田间小路进入小镇的核心,迎面遇上一群群光着臂膀的汉子,以及氤氲着体香的女子,他们从一个大澡堂里沐浴出来,在幽微的路灯下,分泌出淡淡的安静和愉悦的气氛。我随意地摆动手臂,像本地人一样从容地行走,刻意掩饰住自己好奇的眼神,和来自异乡的动物的味道,只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打量和捕捉。这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镇子,平和,安宁,迷漫着最本真的味道。它不可能让人产生震撼,也不会让人感到压力,它只是千千万万个乡下小镇中的一个。因而我觉得自己不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强行干扰了它一直保持着的本真,我觉得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一个原本就生活在这里的小镇人。 一条条交错的巷道,很窄小,很修长,路边的铺子一个接着一个,店主在做着小生意,有的在看当天的报纸,也有的在下棋。我向他们问路,他们会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出店面,热情地为我指引方向。他们住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却见过很多慕名来此拜访的各路人马,他们的平静显示着大气。一个中年妇人在教训他的孩子。那个瘦瘦的小伙子的一头染得通红的长发,和他行走的拽拽的姿势,很容易让我知道他是一个现代新人类。他一刻不停地往一家网吧走,他的母亲在他身后半是斥责半是哀求地叫他回头。这个细节随处可见,在我到过的任何地方。一个地方的性格或许真的不是显现在表面,它的本质,它的灵魂埋在地下,在历史的深处,在我们只有用思维的触须才到抵达和感知的腹地。 我在镇子上没有目的地闲逛,一直到午夜。我想溶入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我还想透过它的表面感受它底层的灵魂。我想:任何一个陌生的地址都有可能是故乡,任何人的故乡都是可能是一个陌生的地址。 2004.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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