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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关中人

2021-12-24抒情散文青青湖畔草
关中人说话办事很瓷实,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从不含糊,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直接的很。进了关中道,外地人先会从朋友那里学两招:一曰“燎扎了”;二曰“没麻达”。见了关中人,抛出这两句话,立马会拉近与关中人的距离,把你不当外人待。有时热情上来,像穿……
  关中人说话办事很瓷实,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从不含糊,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直接的很。
  进了关中道,外地人先会从朋友那里学两招:一曰“燎扎了”;二曰“没麻达”。见了关中人,抛出这两句话,立马会拉近与关中人的距离,把你不当外人待。有时热情上来,像穿了连裆裤一样,对你随和大方的很,要鞋连袜子都给。   关中人一生只忙三件大事:娶媳妇,养孩子,盖房子。生活只图安逸,讲究个“老婆孩子热炕头”,没病没灾,有滋有味。为了平平安安生活,通常情况下不愿冒险,常把避害放在第一位,所以在平时啥神都敬,啥鬼都信,谷神、灶神、醋神,山神、水神、土地神,一路拜来。有时你就是随便给路边一棵大树缠块红布,围着大树走三圈,或者在树旁放盒鞭炮什么的,当即会招来好事者瞧热闹,问究竟,疑神疑鬼的人增多。时间不长,就会传出神树显灵的神话来。大树底下不久会轻烟袅袅,叩头上香者不断。折腾大的,还会塑个神像,披红挂绿树在旁边,请来戏班子唱个三天两后响。关中人说:“神鬼之事,长夜难明,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若真的遇到不顺心的事,不如意的生活时,常叹息命不好,会把罪归到鬼神头上,常常骂起鬼神来,一点也让:“你是神,坐庙堂,你是鬼,入墓场。十字路口挂灯笼,千万甭把我盯上。眼馋戳眼窝,手馋戳手心,眼窝珠珠戳出来,肚子戳成两半个。”关中人这样骂着,说骂了,头重脚轻,心里会舒坦些。   关中人说话有自己的语言。把太阳叫爷婆,把月亮叫月婆,把乌鸦叫老娃婆。把昨天说成夜儿个,把明天说成明儿个,把刚才说成蹑过,等等。说话论事时,有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多爱用比方。譬如:“一勺舀一碗”,说的是老实人;“尻子客”,说的是阳奉阴违的人,“跟风扬碌碡”,说的是传小道消息的人。机会来了,说是“三年等个润腊月”;有矛盾了,说是“碟子碗也有个相磕处”,不相往来了,说成“卖石灰的见不得卖面的”;灵醒女人嫁个窝囊男人,说成是“一窝白菜让猪给啃了”。另外在劝人明事明礼时,也多用俗语。如指责人办事不认真,说是“挟的唢呐丢盹,操的啥心?”劝人做事不要把事做绝,不要干见不得人的事,说是“太阳要从家家门前过,”“老天爷在天上盯着呢”,让人勤快致富,常会说“手没钱龟着呢,灯没油黑着呢”,“活泼泼,转泼泼,勤勤快快弄两个”,遇到吵架,相劝时,总要说“他叔他姨别生气,吃个鸡蛋放个屁。”一句话逗乐吵架者,架也没法继续架下去……   关中人话语不多,但非常丰富,说的直接,说的明了,说的随意,也说的巧妙,说的委婉,说的喻意深长,其丰富的俗语充实着关中人多彩的生活,也诉说着关中人的诚实和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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