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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那些声音似曾相遇

2021-12-24叙事散文张燕

张燕清晨打开电脑听那首埙曲《五百里路》时,那从远古一路走来的苍凉、低婉的声音总能迎合我的心境。当我们不清楚世间是否有轮回时,有些声音如同有些人一样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听到那些声音我神思恍惚,究竟来到这个世界多少天了。在一个又一个的36……
张燕   清晨打开电脑听那首埙曲《五百里路》时,那从远古一路走来的苍凉、低婉的声音总能迎合我的心境。当我们不清楚世间是否有轮回时,有些声音如同有些人一样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听到那些声音我神思恍惚,究竟来到这个世界多少天了。在一个又一个的365天中,有一些声音如同一些场景样穿越了时空,轻轻地漂来,又轻轻地漂去。   那个地方叫校场,其实什么也没有,空旷而泛着尘土的色彩。因了没有人便可以忘记含羞的心情,儿时那是对我极有吸引力的地方。春天来了,旧戏台的木柱子上剥落的红漆斑斑驳驳,很多的燕子在那里做窝。傍晚时,成群的燕子在校场的上空以各种优美的姿势展示飞翔技巧。有的俯冲、有的扇动小翅膀。满校场晴朗的天空都是燕子的鸣叫,那鸣叫从空中传下来又飘到空中,听到那个声音,我总抬头望望天空在校场的空地上追逐着那些成群结对的燕子跑,我穿着自己并不喜欢的那件桔色线衣直到跑得头发湿淋淋的,那空灵的叫声似乎并不那么欢快,象一个流浪孩子的心情。天色已黑时,站稳脚跟,周身没有一个玩伴。可第二天听到那高远清灵的声音时,又不由自主跟着燕子们跑起来,身边依旧是没有人的。   我在院中搅动着那盆晒在太阳地里的水时,那些白杨树的白毛毛花朵飞呀飞呀漂落在地上在院中的水盆里,我一次又一次徒劳的想接住那些柳絮杨花别被水打湿身体,院中是及其安静的,这时很远的广播声想起来了,那声音若有若无,显得周围越发寂静,边听那声音,我依然用手接那些花朵,直到那广播不响了,那动作依然时徒劳的,水盆里还是落满了白花花的一层。那是远处一个部队上传来的,有时候听到那广播响的时候,我正在麦田边。听到那缥缥缈缈的声音,突然就有一种心被揪了去的感觉。低着头怔怔的摆弄着手里的东西,一跟小草,一只小木棍或别的什么。   每天回家路过时总要路过那几棵几人才可以围抱的大杨树。冬天路过那几棵大杨树时,满树的乌鸦“呱呱……”地乱叫着被惊飞。好多次走夜路时遇上了刮大风的天气,风吹着杨树发出“哄哄哗哗”的声音,那时刻,我想站在杨树下战胜自己的恐怖,一动不动,抬头望着被风吹得左摇右摆的杨树,看着看着,那发怒的大树像要忽然倒下来一样,就被吓得一路小跑一边哭泣着回了家。可那种恐惧感依然有着强烈的吸引力,每次刮大风依然想征服大杨树想征服恐惧,抬着头站在大树下一动不动,看上几秒钟之后,飞也似的拔腿就跑。   我拿起书本装腔作势来到麦田边,一弯清冷的月光照在田野中,田野边的地埂上有人在在吹笛子,笛声绕满了黑暗中的绿色。我坐在那里什么也没做,始终没有看见那个吹笛的人。那个吹笛的人永远不知道有个女孩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在听着。那个夏季在笛声中流淌过去。   很多年以后,有段时间夜晚睡觉前在家中的楼房里又听到了那广播的声音,是一首萨克斯乐曲《回家》,从远处传来,便有些亦真亦幻,就短短的一截,却引人回到了小时候隔着夜空心被那声音拽着摇晃。   二十九岁时,我渡过了一段梦魇的日子,我在医院的病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病房窗户外的风吹白树叶的“哗—哗-哗-”声音唤醒了我的意识,我知道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穿越时空的埙声,此时此刻漂了我的灵魂在远古的篝火前,在荒蛮的山谷里,在清清的河畔边,在凄凄的芳草里,在情人的帐房里。   轻轻地我来了,不知过了多少天。   如果生命有轮回的话,有一种声音,似曾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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