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的《卡斯蒂廖内•巴尔达萨雷伯爵像 》
2021-12-24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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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女士都欣赏高贵勇敢如同骑士般的男人,如果这样的男人还表现出精明干练、彬彬有礼和头脑睿智,那就更完美了。一个男人咋咋呼呼、没有礼貌、吹牛骂人是挺惹人厌的;在做人和行事上,总是比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稍微低调点的男人是最令人愉快的。
喜欢读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外交官卡斯蒂廖内的《廷臣论》,卡斯蒂廖内是拉斐尔的好友,是意大利菲拉拉、乌尔宾诺、曼图拉三个城邦的外交官兼宫廷侍臣,也是当时很有影响的人文主义学者。他的代表作、著名的《廷臣论》是对当时封建贵族等级模式的巨大冲击。他认为,“完美的侍臣”形象应该是 一种“勇敢、精明、热爱真理、多才多艺而且是有文化教养的人”。
礼仪是一个民族生活艺术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内在精神文明的表征,也是社会伦理道德规范的基本要求。在那个礼崩乐坏、“春秋无义战”、人们饱受战火蹂躏的时代,孔子强调“克己复礼”不能不说有其合理的一面。卡斯蒂廖内的《廷臣论》中所介绍的廷臣是如此地多才多艺,简直让今天的许多人都不免有些自惭形秽!他文武双全,能歌善舞,既能写诗绘画,还能同贵妇人谈情说爱。宫廷教育廷臣如何说话、如何笑、如何沉默,或如何走路,甚至如何撒谎。廷臣应当在唱歌、跳舞、骑马、打网球和伺候用餐中显示出他的天赋、温柔、礼貌和文雅,甚至处理日常生活中的某些琐事。例如一起用餐时,不要高声说话,不要夹公用盘子里最好的菜,不要使嘴唇发出响声,不要张大嘴喝酒,不要在席间剔牙,不要用餐巾布擦嘴,不要弄出令人生厌的声音等。廷臣有他的“身体语言”,如从步态和骑马、做事、跳舞中的姿势上,就能识别他的廷臣身份。就连当时的诗歌也是这么提倡的:“应当赞扬那样的人:他懂得目光适度,说话有分寸,爱得有礼貌。”
拉斐尔与达芬奇、米开朗基罗被人们誉为意大利文艺复兴三杰。他具有一种兼收并蓄的天赋,这让他能够融合达芬奇与米开朗琪罗的优点。其作品抒情生动,具有浓浓的画意与坚实的雕塑感。有人认为正是他把文艺复兴的艺术形式表现得最经典、最透彻、最完全。拉斐尔虽然以画圣母著称于世,然而,他画的同时代的人物肖像也成就斐然。他画过教皇朱理十世和莱奥十世,画过红衣主教英吉拉米,画过巴尔达萨雷•卡斯蒂廖内……其中这幅《卡斯蒂廖内•巴尔达萨雷伯爵像》是他最著名的肖像画之一。
这幅作品真切而生动地反映了这位政治家、外交家兼学者于一身的形象特征:他那黑亮、锋利而又平和的眼神,好象能够看穿一切;他那微红、紧闭、外柔内刚的双唇,显示了他自信、果断、严谨和善辩的机巧;微微翘起的下巴,那浓密、整齐的络腮胡须,显示了意大利16世纪文艺复兴时期学者特有的风范;那黑色的礼帽,白色的衬衫,灰黑色的素装又反映了被画者在当时主张摒弃艳装提倡素装的时代风尚。如果用拉斐尔的这幅肖像画与别的画家比较一下,就会发现:他的画既没有达•芬奇画中那朦胧、神秘的晦涩;也没有米开朗基罗雕刻中那紧张、沉重的悲剧意识。他的画单纯、明快、温 煦、甜美,与前者相比显得更亲切、更平和、更能接近一般欣赏者的审美口味。拉斐尔对形式美的高度敏感,和他对题材的新颖处理,使他在文艺复兴那批伟大的艺术家中达到了完美和谐的新境界。
法国艺术史家弗朗索瓦丝•芭布-高尔在其著作《如何看一幅画》中是这样评点卡斯蒂廖内的《廷臣论》和这幅拉斐尔画的:“如果读过他的名著《廷臣论》,对于谈话接下来要聊什么,我们就会有个大概的想法。这本书展示了乌尔比诺宫中的一系列夜晚发生的事情,那是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的核心地点之一。在宫殿中,有一些高贵的人、教士、诗人和军事家,他们讨论着各自对美、爱的观点,还有他们对王子的忠诚。他们以友谊的精神聚集,用轻松完美的方式,探讨人类心灵最崇高的所在,同时向世间的享乐致以敬意。完美的平衡,体现在这幅巴尔达萨雷•卡斯蒂廖内的肖像中,更是一种整体上三角设计的一部分,这设计不仅表现出我们植根于大地上的方式,更是要表现我们如何渴求更高的人生维度。因此,它传递出这些讨论所涉言辞的本质,这些言辞中充满了文雅的特定感觉,我们称之为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