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一场雨夹雪
2021-12-24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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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雪落在地面上是有声音的,那声音被雨夹雪放大,走进我的耳蜗。秋冬交替之际,秋雨变得越来越小,雨声也越来越小,立冬过后,再想听到细雨的声音是一件很费劲的事儿。忽然有一天,雨声又大了起来,声音变得清亮而赋有弹性,较之过去的雨声多了一些冲击力。我伸开手,手心里接住的是胶质状的雨滴,浑浊,似雨非雨。地面上散落着许多小白点,被雨水裹着,渐渐就没在雨水之中,留给我一丝微寒冷的印象,是雨夹雪的模样。
渐渐地,小白点多了起来,覆盖住地面上的雨水。空气变得有些刺骨,雪花像长了翅膀,有了一种飞行的姿态,雪盘旋在空中迟迟不肯落下,似乎一时间还没有想好降落的地点。一切都是在静悄悄地进行着,雪花优哉游哉,若喜鹊落在枝头,不带一点声响,但我能感觉到它带来的喜讯。冬天就这么快就来了,这样果敢——由盘旋在空中的雪花营造出来的果敢。冬天也是这样果敢地离去的,而那样的果敢是有一丝小雨的降临,联动着春天的音讯,有时候我会将开春时的雨夹雪,和入冬时的雨夹雪联系在一起,它们实在有点相似之处。
当春节过后,欣赏下雪成为了一种奢侈。下雪的次数渐渐少了,雪量也逐渐减少,随着低温的回暖,加之阳光的给力,雪面开始松动,凸凹不平。迎着阳光看去,可以看到雪面上那些亮晶晶的反光,犹如一面面小镜子斜插在雪面之上。春天的雨是夹着雪的,那温柔的雨水占据了一席之地。雨水夹着雪重重地砸在雪地上,雪地上有了很多微小的坑,天晴之后,阳光就陷在那些小坑里,没有再被雪弹回去。因此看上去,雪面犹如磨砂白玻璃,有点混沌不清。
在我的情感世界里,有时也会有这样混沌不清的感觉。望着茫茫雪原,雨夹雪的声音渐渐走远了,会不会仍有一些不愿离去的雪和雨的声音回荡在林子里呢?情和感到底是不是一回事呢?
阳光由林子东面扑进林子,那一刻的感觉真好,我想抓住,可是不能够将它留我感觉的世界里。那是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那里的分分秒秒大概和我感觉到的不太一样。雪披着金光一闪一闪。我还是幸运的,我毕竟可以在如此阳光灿烂的林间走一遭,一个梦境般的世界,它让我感到温慰,但不会打动我。我的情的世界或许和这样一个世界不太一样,我需要一片能够理解我的雪花,真希望会有一声声脚步声传来,无数的雪花飘落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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