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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又见菊花黄

2020-09-17叙事散文高歌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0:59 编辑

又见菊花黄文高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翁笔下写的似乎就是儿时的乐园。国庆重阳,我回乡探望母亲。老屋背北朝南,面山而居,门前一条小溪汩汩流淌,悠闲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0:59 编辑 <br /><br />又见菊花黄
  文高歌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翁笔下写的似乎就是儿时的乐园。国庆重阳,我回乡探望母亲。老屋背北朝南,面山而居,门前一条小溪汩汩流淌,悠闲的鱼儿在水里嬉戏,童年的梦也亮晶晶的映在里面。那些鱼儿似乎还认识我,摇摇尾巴好像在打招呼,便兀自游走了。后院的坡上果树枝桠横生,不知在那儿伫立多少年。蓝蓝的天空白云朵朵,和煦的阳光铺洒下来,西风也柔,轻轻抚过漫山遍野娇艳的黄菊,花儿便一片片、齐整整地舞起了霓裳。
  透明的玻璃窗映着记忆。小时候身体不好,总被母亲圈在屋子里,父亲在外地工作,一年的探亲假只能留给金色的稻田,然后,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去。
  父亲当过兵。他说他当兵是为了爷爷,我没见过爷爷,太爷爷和我们生活在一起。那时八十岁的太爷爷依然高大硬朗,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牵着羊,蹒跚的行走在山路上,累了便斜倚着大石头小憩一会儿,哼着我听不懂的“莲花落”。现在想起来既惊奇又叹服,大字不识的老人家能把戏文倒背如流,且唱且吟声情并茂。
  父亲回家最高兴的是母亲。这个肩担日月、锄种春秋堪比丈夫的女人终于可以卸下重负,享得几天强有力的臂弯。母亲是村里最美的女人,肌肤白如凝脂,大眼睛水汪汪的,翘挺的鼻子,嘴角嵌着梨窝。记忆里母亲喜欢穿一件蓝色缀满白碎花的粗布衣,衬一条浅灰色裤子,肩头的担子吊着两只水桶,一早儿推开篱笆门向水缸走来,长发及腰且随着轻巧的脚步摇摆,恰似一朵迎风摇曳的白菊落在晨间。
  父亲瘦小干练,一袭军装、步伐矫健,一直是我努力的目标。父亲一副好嗓子,唱起歌来高亢嘹亮,字正腔圆,那年代的军旅歌曲,样板戏个个会唱,还教我唱。父亲不仅歌多、戏多,故事也多。他和母亲被村里人看成“天生一对”,同龄人非常羡慕,工农结合,幸福美满之家。
  乡村的夜来得早,一家人团坐在火炕上,父亲和太爷谈天说地,谈古论今,母亲在灯下缝补岁月,我和哥哥围在父亲和太爷爷中间,听他们讲戏里戏外的故事人生。
  爷爷的故事多数是太爷爷讲的。提起爷爷,八旬老人时而红光满面,时而萧然泪下。他说爷爷打了八年仗,从抗日战争打到解放战争,从松花江打到雷州岛,八年没音信。解放了,他接到爷爷的来信时,立即携着父亲母子南下和爷爷团聚。当时父亲九岁,太爷爷一路上嘴里还不住地叨念着共产党的军队好,共产党好。
  几年后爷爷退伍,荣归故里要建设小家。当援藏的调令到来时爷爷急了,给儿子盖房的木头还差一些,他要赶在赴藏之前将木料备齐,来年开春好盖房子。那年除夕前一天的下午,爷爷扛起斧头又进山了,太阳落山时被抬了回来……。
  挣脱记忆,我已走到中年。玻璃窗里的影像好像梦一般,我折一把黄菊放在太爷、爷爷、奶奶、父亲的墓前,默默祈祷。人生长河里,你们虽然不能再陪我细数黄花,但岁月流光记忆里的深情和厚爱,依然如秋菊一样绚烂。
  夕阳溢彩,山川大地黄灿灿的。“萍——儿——,回——家——啦——!”一声熟悉的呼唤让我回眸,一个消瘦的身影伫立在坡上的夕阳下。“妈——!”我雀跃着向声音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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