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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山·水(已发表,请批)

2021-12-24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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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
文/仙岛石

      大山沉睡了几千几万年,淌下来的汗汇成了清澈明亮的湖。习惯了耕种的粗糙的手怯生的摇起了柏木做成的桨,晃晃悠悠地摇过去,又摇过来,水面上就多了许多生动的水痕。
      在山的包围中,水静静地,一动不动;船也静静地,靠在岸边。岸是小山,错落的立着一些泥砖小屋。网已经进入了人们的生活,开始收获或者单薄的日子。终有一天,网千疮百孔了,船也破烂不堪了,日子却不会结束。新船下水了,被桐油浸成金黄色,特别耀眼。那鲜明的木纹一道道刻出了山村水乡的艰辛。男人或者女人已经远离了山,贴近了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他们也许算不上仁者,也许算不上智者,靠近山与水只是他们无法走出这山的重围,无法走出这水的萦绕。他们就像是根须非常旺盛的橘树,与这里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他们是一粒种子,既然落在了这里,就要在这里扎根,发芽,他们也许长不成参天大树,但哪怕是长成一棵小草,也不会后悔。他们不可能像蒲公英那样的,被风吹到哪儿就在哪儿生长。他们永远地守在这里,先是山,然后是水,他们都是那么的忠心耿耿。
      船停下来了,在水中央。男的坐在船尾吸着纸烟,女的在船头收着虾篓。她收起来一个,倒出不多的一些活蹦乱跳的虾子来,然后又往空篓里放些麦麸饼红薯渣,再扔进水里。船就在一拉一扔中缓缓而行,岸边绿树成林,林子里鸡鸣狗叫,炊烟袅袅升起,很快就在瓦蓝瓦蓝的天空中缠成一团薄薄的雾。然后又在晨风的吹拂下慢慢消散。天空就复归原来的纯净了。把最后一只篓扔进水里时,太阳已经越过了山头,光芒罩住了船和船上的男人女人。男人扔掉烟头,站起身来,撸起袖子,依呀几声,船便靠岸了。半船的虾子离开了它们的家园,不安分地挣扎,终究被男人和女人摊在了大匾上,只一会儿,它们就一动不动了。等到天将黑时,它们就变成了红红的一片,映得主人的心暖暖的,晚饭时非得要喝上两盅自酿的纯谷酒才能安然睡去。
      也有撒网的,那是男人一个人的事--其实,这里说放网还要确切些。踩着弯月似的小划盆--他们不叫它是船,一米多长的船身,弯腰,两头稍尖,并向上翘起来,脚一动一动,小划盆就可以瓦往前走。一个人坐在中央,一只手一块竹片,走起来轻快敏捷。放网时就站直了身,两只脚叉开,侧着身,脚一踏一踏,船就一前一后地纵着头翘着尾(本来它是不分头尾的,人面向哪边哪边就是头。)往前走去。男人稳稳的站着,一只手提着网,一只手有条不紊地放着。收的时侯则相反,提到鱼上来时,便停住身子,船也跟着停了,他便耐心地取着鱼。不能性急,一急就会撕破网,撕破网就像摔破自己的饭碗,他们可不干呢。收好网,满意地看着大半桶鱼儿,笑容就浮上了古铜色的脸庞,就坐下来,点上一支烟,唱几声小曲,任由小船浮着漂来漂去。抽完了烟,就收工回家了。
      大船小船就都泊在了岸边。阳光温柔的抚摸着它们,风儿轻轻地吹拂着它们,水面上微波轻轻地拍打着它们。鸡不叫了,狗不吠了,只听到家家户户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
      山依然静静地匍匐着,它也许永远都不会想到会有与船相伴的这一天。它抬头看了一眼水边的船,又扑下去,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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