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观察之连亭篇

                                             新散文观察之连亭篇

                               文/王克楠

      广西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后，就迎来了文学创作的高峰，在小说创作生机勃勃的同时，散文创作并驾齐驱，这样的高峰效应一直延续到现在，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元素，即是文学新人层出不穷，不仅70后散文创作梯队及成果已足够可观，80后，甚至90后文学新人，已在全国文坛展现头角，来自柳州的90后写作者连亭就是其中的一位，其作品为《散文选刊》《青年文学》《民族文学》《山花》《山东文学》等重要期刊所认可。
      连亭是壮族，20世纪90年代出生，她对于文学，尤其是文学语言有一种超验或者超自然的感受以及表达；她非常重视散文的童年视角，在连亭的眼睛里，万物是有灵的，无论是一滴河水，还是一朵凋谢的小花，万物经过作者的童年眼光“过滤”，就焕发出不同的生机。连亭像是一个画家，善于描摹大自然的光、影、声、色，用孩子的单纯的眼睛观察所生存的南方风景。成年以后的连亭的叙述处于孩子和成人之间，一方面要经历成年人的苦痛，一方面在孩子天真无邪的世界里自由地飞翔。她的写景散文好像是油画里的印象派，点点滴滴地点化出一些什么，又好像没有完整的事件。她的叙述非常简洁，有的时候文本是长的，局部的叙述却是简洁的。从观察的角度说，作者善于观察生活的细部，即使是写风景，也观察风景不同凡响的地方，一段不经意的风景背后，都有生活的流动。
     连亭热切关注人和自然的关系，把大自然的律动带进内心，以极大的热情关注日常中的喜怒哀乐，即使是无法揭示生活现象的社会意义，也能对生活现场及时反映和发出纯净的乐音。对于文学创作来说，叙述的角度，也是观察的角度，连亭的叙述就处于孩子和成人之间，一方面要经历成年人的苦痛，一方面在孩子天真无邪的世界里自由地飞翔。在散文的篇幅上，连亭比较喜欢长散文，或者她认为只有长的河流在刻意承载时间的分量吧。长散文有利于展开人物的命运以及对命运的叹息，无论是连亭的童年视角散文，还是成年散文，都暗合着人物命运，尽管她无疑对人物进行刻画，但人物的遭遇已经足够抓住读者。
      连亭的写作实力在于不自我局限在专门的散文写作上，她写作散文时，小说叙事方式的简练，同时诗歌充满生命个体体验的鲜活语言不时地流淌于笔端，使她的散文写作获得了一份更大的自由。她的散文题目大都具有诗意，如《有没有一袭桃花落在水中》《列车是略微颠簸的一种平稳》《河流的乳房》等。散文是讲究“发现”的，连亭发现是放在不被人注意的“真空”，如《有没有一袭桃花落在水中》全篇是写人物的，写作者的祖母，然而作者依然没有采用那种全面回忆的视角，而是选取了祖母和她的老弟的相见的视角以及祖母断断续续的回忆，无论是祖母和爷爷之间的爱情，还是祖母的勤劳和助人为乐，都显得那么清新自然。有的时候， 连亭会用神话乃至童话来“提升”对生活的整体感觉，很愿意用哲理来表达成年世界的东西，然而，又对童年视角不忍舍弃，就存在这样的矛盾与纠结。作者不愿意去深入挖掘成年世界的善良和丑恶，但是对一个乞丐奶奶的仁慈，却给予了讴歌。如果说作者的大部分散文是抒情类的，《中间地带》则是写实的，叙述角度也从童年视角进入成年视角，就有了无法回避的人间烟火，有了对世态人生的关注和叹息，叙述风格也从形而上进入形而下，可见，作者是一位可以用多种视角写作的年轻的写作者，其写作的更大成绩，令人期待。